李二狗和五個小混混都被安排住進了西海市人民醫院。嶽楠則配合警察去錄了口供。因為他並未參與任何爭鬥,也未受傷,留下聯係方式後,便恢複了自由。


    醫院給李二狗安排了體檢,結果表明,所有指標都非常正常,沒有比他更健康的身體了。隻是一個地方有問題:血壓過低,躺著測隻有40\/80;心跳過慢,平均每分鍾隻有40次,心電圖也不正常。


    李二狗說:“我是受了驚嚇,心慌得一批,呼吸困難,頭也疼,渾身都疼痛難忍。”


    測了一下呼吸,果然困難,一分鍾還不到一次,連續測了一個小時都是這樣。李二狗眉頭緊鎖,好像真的很困難啊!


    法醫奇怪:受了驚嚇,心跳應該快才對呀?咋還慢成這樣了?而且這個渾身疼痛也查不出個啥來,全身ct都查了,根本查不出有任何問題。估計是骨頭沒傷,隻是筋扭傷了。


    於是就按李二狗的說法,作了鑒定:驚嚇過度,血壓過低,心跳過緩,呼吸困難;身體多處軟組織損傷。


    李二狗和五個小混混都被隔離治療。李二狗的手提電話也被警察收走了,嶽楠無法和他取得聯係,隻好先打個電話通知吳若蘭,然後在醫院旁邊找了個賓館住下來。


    醫生給李二狗開了些鎮定安神的藥,李二狗按時服用——當然都服用到下水道裏去了。


    高建得了消息,和周潔、韓剛一起趕到了西海市人民醫院。但他們隻能見到嶽楠,無法見到李二狗,了解了一下情況後,隻好回去。


    過了三天,李二狗的心跳和血壓才逐漸恢複正常。醫生結論:果然是驚嚇所致,用鎮定安神的藥是對症的,效果良好。隻是渾身的肌肉還是酸疼,呼吸仍然緩慢,仍需繼續留院觀察。


    幾個混混就慘多了,不是腰椎骨折,就是肋骨骨折。他們的病房就在李二狗的旁邊。李二狗把他們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怎麽地,他們忽然就得了腰疼病,經檢查,都是腎結石。而且還很大,還是那種不規則形狀的。這病可跟打架鬥毆沒有什麽關係,估計是因為平時不注意飲食,海鮮燒烤吃多了。


    體外衝擊波碎石、輸尿管鏡碎石、經皮腎鏡碎石均無效,隻好給五個人做了開創手術取石。奇怪的是,手術後的第二天五個人又嫌膽疼,經過一檢查,乖乖,還有膽結石。沒辦法,隻好又做了一次手術取了膽結石。可憐五個青年,三天動了兩次手術,疼得徹夜難眠,折磨得幾乎沒了人形。


    李二狗還是心軟,暫時放過了他們。不過他們五個人幾乎同時收到了一張紙條:不想再得結石病的話,就如實交待,否則沒人能保你們。


    紙條是在護士送來的藥包裏出現的,吃藥的時候必然會看見。這明顯表明,有人買通了護士。


    他們怕了,再強的漢子也經不起無休止的手術啊!


    醫生也奇怪,他們的病怎麽都一樣啊?而且還同時發作。這是不是上天對他們的報應啊?難道做壞事的人真的有報應嗎?要不這事還真沒辦法解釋。醫生一般是不相信迷信的,但是眼前的事情真的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就連警察也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報應這樣的事。天下的事情再巧,也不能巧成這樣啊!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說這就是個巧合。他們都會在心裏掂量掂量,這幾個家夥是不是作惡太多了呀?要不報應怎麽來得這樣快?這樣奇?


    就現在的情況,案件的事實已經非常清楚,那些刀上、棍上的指紋都是他們五個人的,車子也是他們砸的。人家對方完全就是正當防衛,渾身衣服都被他們砍破了,多處軟組織損傷,而且還嚇得不輕。就算有人打招呼,也沒有人再願意偏袒那幾個混混。人們開始相信一件事情:這事弄不好要遭報應的。


    毛學仁聽了兒子的匯報,氣得渾身發抖。


    “你個逆子,老子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動不動就出去惹事,你給我省省心不行嗎?你他媽地悶聲賺錢他不香嗎?


    “成天搞女人,你搞那麽多有什麽用?你的那些女人有幾個能領回家的?有本事你趕緊找個能結婚的,生個兒子出來。


    “我成天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給人家抓了什麽把柄。你倒好,天天給老子惹事!你要能三天不讓我給你擦屁股,我都能喊你爹。我他媽遲早栽在你的手裏。”


    “他爹,你就別罵了,事已至此,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辦吧!不就是個小醫生嘛,花點錢還擺不平他?”毛學仁的妻子姚娜。


    “住嘴,你懂個屁!富兒都是你給慣的。要不是從小到大你都這樣慣著他,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毛學仁衝著姚娜吼道。


    “爹,我這回找的這個就是能領回家的,可是這姓李的小子不長眼,還想跟我爭。我能不修理他嗎?”


    “你用什麽方法不好?非要去打人?這樣人家姑娘就瞧上你了?”


    “我又沒讓他們拿刀去砍人,我隻是讓他們嚇唬嚇唬他的。”


    “你做事動動腦子好不好。你少跟那些黑道上的人來往,你走點正道行不行?”


    “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想辦法吧。”


    毛學仁氣得沒辦法,也隻好打電話喊來秘書,讓安排人去市裏打聽下情況。


    晚上,秘書在縣長辦公室向毛學仁作了匯報:已經交待了,翻案很難,最好是能私了。如果對方不願意私了,他們五個人都必須坐牢。現在他們五人都交待說是受人指使,已經做了筆錄,口供完全一致,沒有分歧,情況很不利,必須盡快保下他們。


    毛學仁思索了一會:“一、先找對方談談,看能不能私了。二、警察那邊你多做些工作,看看能不能銷了口供,重新錄,再盡量把事情壓一壓。三、你抓緊安排個律師,跟他們見個麵,讓那五個人把事情扛下來,隻要不說是受人指使,所有損失我們來補償。四、安排小金藏起來,萬一保不了他們,就隻能保住小金了。要讓所有的線索在他這裏徹底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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