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二狗早就發現了楊四海和那四個警察。但他毫不在意,仍然從容地把複印做完。他要想脫身,還沒有人能攔得住。


    李二狗也不反抗,任由警察給他帶上手銬,然後被押上了警車,一路向警察局駛去。


    楊四海拿過李二狗的包袱,拉開拉鏈。


    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那四名警察報告所說的筆記本和複印件,而是幾本書,其中有:《有機化學》、《無機化學》、《物理化學》、《微生物化學》和一本《唐詩三百首》。


    楊四海命令立即調頭回複印店,兩分鍾後,四名警察衝進複印店,不由分說,一通搜查。把複印店翻了個底朝天。複印店的人剛剛看見李二狗被警察帶走,還在看笑話,猜想可能是他複印的那份東西惹的禍。轉眼之間,自己就遭了池魚之殃。


    楊四海沒有找到所要的東西,就命令把複印店的人也帶走問話,同時查封了複印店。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李二狗就將一份密封的複印件投送到了縣政府大樓縣委書記孟軍的信箱裏。


    楊四海則當著李二狗的麵,將一小袋白粉,放進了李二狗的背包裏:“這個份量,足夠定你一個死刑了。”


    待楊四海拉上背包的拉鏈,李二狗心念一動,那袋100克海洛因就進了昆侖境。同時在楊四海拉背包拉鏈的時候,李二狗趁機取走了楊四海的手槍。由於注意力的暫時轉移,楊四海並未發覺。


    一般情況下,維持社會治安的出警,警察並不需要帶槍,一般帶個警棍就行了。但是楊四海聽毛傳富說,李二狗是個危險人物,戰力超強,可以空手奪白刃的那種。為了保險起見,楊四海還是帶槍出警了。


    到了警察局,李二狗被帶下警車。楊四海立即命令兩名警察:“你們倆帶幾個人立即前往風波巷,查封36號。我懷疑那裏是一個販毒窩點,必須要找到證據。”


    兩名警察心領神會,領命前去不提。


    李二狗被楊四海帶往審訊室。路上楊四海對李二狗道:“交出東西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再給你最後30秒時間。”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李二狗懶懶道。


    “那你就去審訊室說吧。”


    李二狗也不抗拒,大搖大擺地跟著楊四海去了審訊室。


    楊四海親自審訊,一名女警官負責記錄。


    “姓名?”


    “李二狗,前幾天剛改名叫李向陽。”


    “姓別?”


    “男。”


    “年齡?”


    “二十五。”


    “哪裏人?”


    “五田鄉李家村人。”


    “你知道今天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來嗎?”


    “不知道。”


    “我們懷疑,你在販賣毒品。”


    “你們有證據嗎?”


    楊四海拉開李二狗的背包,伸手去摸那袋海洛因,結果摸半天沒有摸到。他幹脆把背包裏的東西都倒在審訊桌上,結果除了那幾本書,那袋海洛因不見了!


    楊四海心中一驚,又把背包倒過來抖了抖,結果還是沒有。


    不可能啊,這一路都是我親自押解過來的,背包一直是在我的手裏,不可能有人動過手腳啊!找不到證據,這審訊還怎麽進行?


    “有人舉報,你在風波巷36號藏有毒品,我們正在派人前去搜查,一會就會有結果。你拒不交待也是沒有用的。”楊四海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李二狗。


    “我沒有什麽可交待的,你先不要妄下結論,等你有了證據再給我定罪也不遲。”


    由於缺少證據,楊四海覺得一時也審不出個結果來,他隻能等去風波巷搜查的汪警官回話。於是他把李二狗關進了一間羈押室。其實他並不需要李二狗的口供,隻要有證據就夠了,口供他可以幫李二狗寫。


    羈押室陰暗而潮濕,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鐵門和一個排風扇,鐵門緊鎖,排風扇還是停的,房間裏充滿著一股尿臊味,牆角裏還有幾隻老鼠作作索索,水泥地麵上起了一層白霜,濕漉漉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李二狗幹脆收了毛學仁辦公室的平安扣,把它安放在羈押室,然後,直接去了湖心島。他就坐在湖心島上監視著風波巷和警察局的情況。


    話分兩頭。


    話說那領命而去的兩名警察都是楊四海的親信,為了給風波巷這個販毒窩點落實證據,他們必須要先去準備一下東西,然後才帶了兩名警員,一共四人前往風波巷。


    他們剛靠近風波巷,就進入了李二狗的監控範圍。李二狗掃了四人一下,發現帶隊的那名警察身上果然有一袋白粉。他立即將白粉收進昆侖境。同時又收了四人警棍裏的電池。


    當警察敲開36號的大門的時候,開門的是嶽楠。警察出示了證件,嶽楠也隻能配合他們搜查。


    嶽楠知道,李二狗這絕對是得罪人了。要不然警察不會一直盯著他們不放。而且李二狗上午出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意外了。但是他們絕對相信,李二狗不可能是不法分子。憑李二狗的能力和修為,根本不需要去做不法的勾當。


    所謂的搜查其實就是做做樣子,無非就是栽贓陷罷了。但是那個領頭的汪警官忽然發現他帶來的那袋白粉不見了。他還以為是丟在警車上了,於是又回去車上一通找,結果還是沒找到。


    這可咋辦?這要是沒有完成任務就回去,指定要挨楊四海的罵。他急中生智:不就是弄個物證嘛,先把人帶走,回去補個物證就是了。


    想到這裏,他幹脆下令:“將這裏所有人都帶走。”


    誰知就在他下令的話音剛落,晴空裏一道驚雷就在他前方一米的地方炸開。生生地就將地上炸出一個深1米的坑。


    這是嶽楠出手了。他覺得,李二狗不在家,他們不能輕易地讓警察帶走。他自知他們都是良民,這裏麵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先要拖住,等李二狗回來再說。


    這是今天上午在風波巷的第二聲驚雷。巷子裏的居民都出動了,他們覺得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大晴天的,怎麽老是打雷?尋著聲音就朝36號這邊圍過來。


    本來警察過來搜查是搞突襲,警車並未鳴笛,也沒驚動幾個人,人家以為就是警察來查個戶口什麽的,也沒在意。但是這驚雷聲一響,周圍的居民還以為是發生了爆炸,於是陸續朝36號趕來,想看個究竟。


    這一聲驚雷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嶽楠自己,因為這雷也太響了。當然,最害怕還是那個帶頭的汪警官。自己就是說了一句話,這老天就差點一個雷把他給劈死了。另外三個警察的驚嚇程度也不比他輕多少。做了虧心事會遭雷劈的事情他們隻是當故事聽過,從未相信過。但是現在他們有點懷疑了,這事弄不好是真的啊!


    周圍的居民在36號的大門外圍了好幾層,還有人流不斷地湧來。


    嶽楠大聲道:“你們憑什麽抓人?你們有逮捕令嗎?”


    汪警官看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他現在既無搜查令、又無逮捕令,還沒有物證,想把人帶走還真沒有一個合理的借口。但是,楊四海給他的任務不能不完成啊!


    “你妨礙警察執行公務,且襲警,必須跟我們去警察局。”汪警官編造起理由來輕車熟路。


    嶽楠冷笑道:“你執行的是什麽公務?昨天晚上已經來搜查一遍了,今天上午又來,你們搜出了什麽東西了?你們連個搜查證都沒有出示,沒有搜出東西,卻還要把人帶走,你憑什麽?”


    “我們這是緊急搜查,不需要搜查證。”


    “你一天內都緊急搜查兩次了,就算你是緊急搜查不需要搜查令。那抓人呢?你有傳喚證,還是有逮捕證。”


    “那是因為你妨礙公務和襲警!”汪警官色厲內荏地喊道。


    “你這是誣陷。我怎麽妨礙公務了?我怎麽襲警了?你有證據嗎?”


    “到了警察局就會給你證據的。”


    翠兒已嚇得哇哇大哭。她心想:我不就是給人家做個保姆嗎,咋地就要跟著進局子了?


    周氏也是一臉驚慌,她左手摟著翠兒,右手拉著吳若蘭的胳膊,不知所措。嶽楠則護在她們的前麵,和四個警察對峙。


    汪警官狠了狠心,下令道:“帶走!”


    結果話音剛落,又是一聲驚雷在他的麵前炸開。


    這回是吳若蘭出手了。在汪警官的麵前出現了第二個大坑。院子裏地磚的碎片和泥土四處紛飛。


    圍觀的群眾終於有人看清楚了,這就是天雷啊!老天啊!這是天雷要劈人啊!


    汪警官的汗下來了,他兩次下令抓人,兩次都差點被雷劈了。這他媽的還真是老天有眼嗎?另外三個警察也不敢動手了。他們是真的相信了,虧心的事做多了還真能遭雷劈啊!


    四個警察對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周圍的圍觀群眾,心一下子虛了。汪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揮手道:“收隊。”


    隨即,四人灰溜溜地逃出了36號的大門,門口的人群讓出一條路,四人慌忙向巷口逃去。


    嶽楠出了院子,望著他們逃跑的背影,心裏還不解氣,他掐指一彈,又一道驚雷在四人的身後炸開,巷子裏被炸出一個大坑,泥土亂飛,嚇得四人哭爹喊娘,一路連滾帶爬,灰頭土臉地逃出了風波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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