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史進帶上虎骨酒拜訪了鄭居中太宰府。


    入得接待廳,分賓主入坐之後,史進見接待廳有塊厚重的屏風,史進知道是皇後在屏封後“垂簾聽政”。


    寒喧過後,史進單刀直入,與鄭太宰說道:“鄭太宰,草民史進,此次上汴京是為了軍備物資鋼而來。”


    史進把成品鋼與一把匕首放在中間枱麵上。


    鄭太宰:“史賢侄,老朽癡長幾歲,稱史莊主為賢侄,不知是否唐突?”


    史進:“太宰客氣了,小侄求之不得。”


    張太宰:“還叫太宰呢。”


    史進:“小侄一時口快,望世伯責備。”


    張太宰:“好,好。賢侄的成品鋼,兵部路允迪大人,工部時彥大人,有文件抄送太宰府。老朽有一疑問,賢侄為何不把工藝秘方貢獻給官方?”


    史進:“小侄偶得製鋼之法,並非不想把製作鋼之法貢獻出去,而是小侄信不過各位大臣,好處他們得了去,倒沒看到他們留下作為的痕跡。”


    鄭太宰:“賢侄夠直接的。那麽,軍中用了你的材料做的兵器,會達到賢侄所認為的效果?”


    “絳維式打擊沒有,但肉眼可見的成效肯定會有。”


    “賢侄對海上之盟有何看法?”


    “簽何種盟約均有其合理性,但是要建立在平等或接近平等的位置上去簽約。大宋在軍事上一向羸弱,如若一個還在玩過家家的孩童,去找一個成年健碩的壯漢去簽約一樣,軍事上講的鬆林法則,真心話,孩童能獲得什麽利益?別人不欺負孩童還想欺負誰去呢?”


    “那趙官家怎麽看?”


    “在他熟悉的領域內,是位天才,沒多少人能望其背項。但是趙官家並不是全才啊。每個領域均有它的精義。如果看了幾部兵書就能帶兵上陣殺敵的,那是扯談。每個領域都有它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沒有在裏麵沉澱浸淫多年,哪能拿得出手。”


    史進又說:“小侄不把製鋼秘密賣與官家,隻賣產品,確有私心。小侄也想賺些錢,多一重自保。”


    之後大家又商討了一些事情。


    史進說:“皇城司是要整頓的時候了。”


    鄭太宰與屏風後的鄭皇後,思緒都窒了窒。


    史進解釋道:“現在遼金勢強,大宋許多有一定能力的地方官,被坑朦拐騙、趨炎附勢的被這兩國收走了。畢竟,這些官員美其名是為老百姓著想,為老百姓做實事。這可是大宋花無數心血的,與資源培弄出來的人手啊。如果皇城司的業務範圍,複概:汴京、國內、國外,需要大量人手,所謂知己知彼啊。”


    鄭太宰:“賢侄說的在理,小安既有小小名氣,又沒有後台背景,先做個副更適合。”


    再聊一會,皇後回宮去了,留下紙條:按史進的要求辦,張叔夜近期回京,可介紹安互相認識。


    張太宰把那壇虎骨酒包裝好,讓宮女一並帶走。


    晚飯時,鄭太宰留了史進吃飯。


    書房就史進與鄭太宰兩人,鄭太宰叫人上菜,拿出一壇老酒與史進說,書房就你我叔侄二人,我們創開吃、創開喝就成。


    是了,這酒也是你們史家莊的佳釀,你靠這酒就夠史家莊吃幾世了。現在不僅宋,遼、金、西廈都在追捧它,已成當世名酒,度數高,回味無窮。


    不管苦寒之地,還是皇宮大內;不管粗豪漢子,還是皇子帝姬;上至耄耋老朽,下至稚兒孩童,都能入口。


    清香純正、醇甜柔和、自然協調、餘味爽淨。


    勝就在清香純正,口感柔和。


    老朽的地窖,現在有一大半是史家莊的。


    史進說,可惜了那虎骨酒,兩人相視而笑。


    史進說,限於材料,這酒不多了。


    張太宰說,說正形的。


    張太宰道:“賢侄一人單槍匹馬敢來闖龍潭虎穴,憑的是什麽?


    白虎節堂,奪八十萬禁軍教頭周昂的雪白寶馬,又憑什麽?


    給蔡家做髒活的跑馬幫四個人有三個變成了傻子,憑的是什麽?


    高俅家的高衙內,失去了人道,憑的是什麽?


    古吹台,與黃老前輩戰成平手,不要說不是賢侄你吧?”


    史進:“新八十萬禁軍教頭周昂?他正事不幹,不上心訓練士兵,卻樂於為高俅當槍使。他憑的是八十萬禁軍麽?國家有難的話,他敢第一個站出來麽?外戰外行,內戰內行,不是讓人看笑話麽?


    蔡家的跑馬幫變成了傻子?他們不去買馬、盜馬,卻跑去大相國寺的菜園去看鬼?心理承受能力還很差,成了傻了,這好意思說出來,以前的凶悍威名弄到哪裏去了?怎麽不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


    高太尉的兒子被人嫌棄不能人道了?整天調戲婦女,強搶民女,依仗的是什麽?大宋是他家開的嗎?


    這不是小侄幹的,這可是大宋熱血男兒想幹又幹不成的事情。


    古吹台與黃老前輩打成平手,果然大宋地大物博,英才輩出,人傑地靈。小侄佩服、佩服。”


    鄭太宰道:“賢侄不要打哈哈腔,自從賢侄來到汴梁,發生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但又為大宋江湖廟堂注入新鮮血液,是該換換血了。”


    史進:“難道世伯是皇城司…”


    張太宰:“嗯,可惜老朽上年紀了。下一任會落入蔡家。”


    “蔡鞗、茂德帝姬?”


    “嗬嗬,本來早早想讓小安來皇城司的,怕小安有自己的路走,現在好了,小安由老朽來辦。”


    鄭太宰老奸巨滑,把話題轉了一下方向。


    鄭太宰又問史進:“如果以史家莊一己之力,硬抗金國,有幾成把握?”


    史進:“小侄也有自知之明,如果金國三十萬大軍已成,並兵臨城下的時候,史家莊也要避其兵鋒。要撼動它,隻能在初始之時。”


    鄭太宰:“那是能撼得動了,以後需要的條件好說那就滅了吧。”。


    “不,小倒想把它的有生力量,十去其七、八,剩下的兩三成,成為大宋的磨刀石,有壓力才有動力啊。”


    “賢侄讓老朽評估又上一個台階,賢侄那是大智慧啊,如果以後宋、金爭霸中,不敵金國,那會怎麽辦?”?


    “有這麽好的條件,不努力挖掘自身優勢去創造價值,讓自身.…爛透了,還要它幹嗎?天作孽猶可違 自作孽不可活呀。老是作繭自縛,不思進取,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麽?


    世伯,再看看《夢溪筆談》民間百姓的智慧,已經發展到什麽高度了,怎麽把這些奇思妙想實現了,這是才是主流呀。”


    因為是官方印刷與發放對象是官方重要官員,鄭太宰家也有這本小冊子,在書房裏找了一會,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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