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江下午一上班,就接到了範清婉的電話,聲稱等會兒過來,要查些有關軍統方麵的人事檔案,這一消息,令他頓時喜出望外。於是連忙跑去洗手間,對著洗手盆上方的鏡子,仔細端詳了一番,又迅即回到了辦公室。


    這段時間,他在網上瀏覽了一些有關培養男女感情方麵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話令他記憶尤為深刻,講的是男人與女人見麵,如果想獲得對方的好感或歡心,除了有一定的氣質外,還須有一定的幽默感,有時,開心俏皮的話語,也許比金錢地位等,更能拉近雙方的距離。


    可當範清婉真正走進辦公室時,他還是變得笨口拙舌了,更不用提什麽幽默之話語了。


    也許是上次兩人一起吃過鴨血粉絲湯,範清婉今日的舉止言行,顯得有點隨意灑脫,沒有了以前的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


    “師兄,能否先來一杯茶啊?”


    “哦…好的”


    趁著楊之江去泡茶,她習慣性環顧一下四周,見桌上放著一本《易經》的書,便笑嘻嘻地問到:


    “師兄,竟然研究起易經了”


    “研究?…不敢,一點點好奇而已”


    “你這本易經,一看這書名,就知道是專業級的,哪是一個普通愛好者所讀的?老實交代,什麽時候開始研究的?”


    “不敢!不敢!說真的,我對易經的興趣,是大學畢業分配到這裏後才開始的。那時候,剛到單位,無所事事,正好社會上在流行易經熱,所以我也買了一本簡本《易經》,按照裏麵的方法,天天給自己算命。後來接觸多了,買的書也多了,就慢慢產生了興趣了。這易經,太博大精深了,越看越不懂,簡直就是一本天書。”


    “哈哈哈…越看越不懂?世界真奇妙?”


    ”真的,真的,講句真實的話,我對易經真正產生興趣,最初是緣於我們館裏的那幅八芒星圖案。”


    “哦?…八芒星圖案,在哪裏啊?”


    “二樓,展覽廳天花板上”


    “現在能帶我過去看看嗎?”


    “先喝杯茶吧”


    “不用了”


    “那…也好!等會你看完那幅八芒星圖案後,我們就直接下到一樓的地下庫房,好吧?”


    兩人來到二樓展覽廳,範清婉看到大廳正中的天花板上,果然有一個八芒星的圖案。


    楊之江指著圖案說到:“我們館一個老專家,見我對易經有興趣,曾指著這幅八芒星圖案對我說,‘這幅圖才是你真正要了解的,其中就蘊含著上古時期的易經八卦理論,更是上古哲學思想精髓的一種形象體現’。他認為,司馬遷在史記中提到‘四維已定,八卦相望’,實際上就是指的這個由兩個正方形組成的八芒星。中國古代將八芒星圖案,視為是上古三皇五帝時的原始八卦圖,八個角分別代表著‘天、地、風、雷、水、火、山、澤’這八種混沌形態,代表著八種洪荒能量。”


    這時,一輛裝著滿滿檔案的手推車,正被徐徐推了過來,兩人見狀,連忙閃身讓開。


    ““其實,古埃及人也有類似的看法,他們認為,八芒星是由四位女神和四位男神集合而成的神,代表著是一種原始的力量或元素,比如水、空氣、黑暗或無限,是一種對太陽崇拜的圖騰符號,這與我們老祖先的易經八卦思想是相通的”


    楊之江馬上恭維到:“厲害!真不虧是國安的,水平就是高!”


    “嗬!師兄…沒幾天,你怎麽一下變得如此花言巧語的”


    “”哈哈哈,不是,是真的。你不知,我當時看了半天,都不能理解,後來上網去查,這才發現,中國的易經哲學思想,竟然與代表西方思想發源地的古埃及文明,是不謀而合的?!這下把我給震驚了。”


    “是的,我也震驚過!你想想,上古時期,古埃及文明時期,那時應屬於古風時代前夕,處在傳疑時代,還沒到我們商朝的信史時代,而就那時,古埃及人使用的文字,竟然與我們上古先人使用的文字,高度的一致,都是象形類的文字,真的是無法想象…,隻不過,他們是將文字刻在泥板上、尼羅河邊的莎草紙上,為楔形文字、釘子文字,而我們的祖先,則是將文字刻在甲骨、魚骨上。你想啊,那時候,天地洪荒、信訊閉塞,並且又遠隔千山萬水,我們的華夏文明,竟然與古埃及文明,包括美洲的瑪雅文明,竟然如此的高度契合,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什麽?”,楊之江好奇地反問到,


    “嗬嗬嗬…想想都可怕,好像這個世界真有上帝似的,人們的所有認知皆來源於這個上帝。從地域上講,在西方就是基督,在中國,就是玉皇大帝,就是易經中的道。道就是上帝,上帝就是道,道法自然嘛!”


    楊之江連忙附和到:


    “我曾看過一篇文章,有專家將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這段時間,稱之為軸心時代。這是一個非常奇特和神秘的時期,很多偉大的思想家猶如神靈一般紛紛入世,他們身上好像是帶著某種特殊的使命,為人類開啟思想和智慧。比如,歐洲古希臘的柏拉圖、蘇格拉底、亞裏士多德等,古印度的釋迦摩尼,中國的老子、墨子、孔子等先秦聖賢。特別是老子,騎著青牛過函穀關,竟然短短數日,就能寫出萬經之王的《道德經》,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了。想到這些,我忽然想起錢學森、牛頓、愛因斯坦、霍金這些科學大咖,到了晚年,一個個竟然不約而同地研究起神學、玄學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也屬於這類神人啊?”


    其實,範清婉對這類神人,比一般人清楚和了解的多,其實,這種玄乎的思想在歐洲也廣為盛行。特別是中世紀的歐洲,比如玫瑰十字會,也就是現在的共濟會,它們自稱擁有古埃及文明傳下的神秘宇宙知識,並認為神彌漫於宇宙萬物之中,人隻要意識到神附著於自己身上,就會成為宇宙的一個縮影,擁有主宰宇宙的力量,來重新建立一個新的世界秩序。她曾經看到過聯合國對當代最著名的三百名科學家所作的調查研究報告,發現有242位科學家,相信神的存在,占比92.4%,不相信神的僅為20人,另有38位,因為一些原因調查不算數。


    兩人剛來到一樓,範清婉就一眼看到了角落處有一扇陳舊過時的鐵門,但沒想到竟然是二史館最為神秘的地下庫房大門。


    鐵門黝黑發亮,走進一看,隻見上麵鑲著一長條形的製造標牌,標牌上用繁體漢字和英文分別寫著:


    南京美藝鋼器公司


    manufagturedbytheartsteelfurnitureco,


    但最後一行的鑄造日期,實在模糊的看不清,滿滿是一副曆史滄桑感。


    範清婉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鐵門上的轉盤,問到:“這鐵門看起來,還蠻堅固的哦…現在還能用嗎?“


    “當然可以。這鐵門有一噸多重。為兩層設計,雙層保險,裏麵一層是鋼製柵欄門,外麵一層是十餘厘米厚的鋼板門,非常厚實“


    “這麽說來,裏麵的庫房,應該與戰備防空洞等級差不多?“


    “應該差不多吧”


    “那些軍統的檔案就存放在裏麵?”


    “我也沒進去過。你來之前,我才知道,國民黨中央黨史核心史料和軍統中統保密局等特務組織的有關資料,大部分都藏在這地下庫房裏,可惜的是,一些最為機密的軍警特檔案資料,在南京解放前夕,都被老蔣運到台灣去了“。


    “師兄,問你一個技術方麵的問題,這檔案庫建在地下,難道不怕檔案資料受潮嗎?”


    “嗬嗬嗬…其實,國民黨當初在建造時,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他們在裏麵做了嚴格的防潮、隔熱等措施,非常利於檔案的保管儲藏。解放後,國家又投入巨資進行了修繕。現在這個庫房是全天候恒溫恒濕,溫度大約在20攝氏度左右,濕度在50到60之間,可以防塵防蟲,還配備了七氟丙烷氣體滅火係統。“


    “進去需要辦什麽手續嗎?“


    “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你特殊部門的,當屬例外。這個地下庫房雖然隻有兩道門,但要進去,卻不是那麽容易,需要四把不同的鑰匙,方能打開鐵門進入。而這四把鑰匙為我們館四個人分別掌管,連我們館長都沒有全部鑰匙。”


    楊之江見保管部主任等人,遲遲沒有到來,心裏便有點著急。左顧右盼之後,見周圍一片安靜,便低聲說到:


    “非常抱歉!這幾天,館裏人心惶惶的,做事有點亂,可能要請你稍等一下”


    “怎麽啦?”


    “這不…薑副館長的事,馮主任的事,讓大家心生恐慌,很多人又想起當年這大樓裏所發生的那些詭異事件了。”


    “詭異事件?這都什麽年代了?”


    “嘿嘿嘿…”,楊之江低下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這笑聲,有點怪怪的,好像話中有話?”,範清婉眼睛向上一挑,用一種質問的口氣說到。


    楊之江見她盯著自己,感到心中的秘密好似被看穿了,於是連忙避開其目光,解釋到:


    “其實,也沒有什麽。你這樣講,是因為你對這棟樓有些事不了解”


    “哦?這裏麵有什麽說法?”


    “嘿嘿…這麽說吧,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講,這大樓有問題”


    “我的乖乖!想不到你思想竟然這麽老舊,還這樣迷信。”


    “嘿嘿…“,楊之江尷尬地笑了一笑,


    “嘿嘿什麽啊?”


    “你可知道,這棟大樓當初是建在明朝皇宮中武英殿的廢址上的?”


    “啊?這裏也屬於明皇宮啊?”


    “嗬嗬嗬…這明皇宮可是大得去了,據說,麵積比現在的北京故宮要大兩到三倍。我告訴你,你可能更不信,我們南大北園老圖書館和北大樓那一片,原來都屬於明皇宮的範圍”


    “我的天呐!這麽大啊!那…那這棟樓,建在武英殿的廢址上,又有什麽說法?“


    “當然有說法了!當年,朱元璋定都南京後,在皇宮中建了一座武英殿和一座文華殿。剛開始,這武英堂是朱元璋兒子們讀書的地方,而文華殿是專供太子讀書的場所,後來,朱元璋將文華殿改成了太子視朝之所,而武英殿則變成了皇帝齋戒時居住的場所,每年皇帝祭祀天地、社稷、宗廟、山川前,都要在這武英殿齋戒七日,再後來,明成祖朱棣,發動了靖難之變,奪了建文帝的皇位,將明朝的皇宮搬到了北京,實行了兩京製,於是就將這南京皇宮中的武英殿,改為供奉明太祖朱元璋與明惠宗建文帝的場所,也就是說,這武英殿最後變成了明朝皇家的太廟了”


    提到太廟,範清婉頓時想到了“太廟是為皇家祭祖之地,誰敢擅闖就會亡死“這句古老的咒語,內心不免泛起了一絲波瀾。


    “而最為怪異的是,據館中一些老前輩講,當年國民政府建造這棟黨史樓時,在開挖大樓地基時,發現這武英殿廢址的地下,竟然埋著很多明代的木質地釘,排列十分怪異,用木頭做成的一根根木釘,頭部被削成尖尖的,直指上麵,殺氣味非常重。當時的施工人員覺得很不吉利,建議另選地址,但好像是由於當時國民政府楊森不同意。後來,這大樓建成後就陸續出現了很多怪事,第一個是第一任負責人邵元衝,第二個就是他的繼任者張繼,都莫名其妙死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現在又突然出了薑副館長和馮主任之事,大家自然要往這方麵想了,所以…“


    一陣沉默後,範清婉說道:“如此說來,並非空穴來風了?你在這裏辦公,心裏不害怕嗎?“


    楊之江故作灑脫地說到:“學術界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科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就是宗教,是玄學。咱不是對易經感興趣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哈哈哈…”,範清婉欣然地笑了起來。


    “我說,你以前在學校裏有沒有修過這麽一門課啊?”,楊之江問到,


    “什麽課?”


    “建築學院開設的一門公共課,叫《古建築密碼與數學》?”


    楊之江見她輕輕搖頭,便欣然地介紹到:


    “這門課中,專門就有一章,講建築風水的。最近聽說,清華還是中科院,明年準備招收易經風水方麵的研究生,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啊?”


    “怎麽?你想去讀個風水學研究生?”


    “哪敢!”


    “你肯定行的!他日如果學成,開個門市,將財源滾滾,到時候找你算命,你可要給我八折優惠哦”


    “哈哈哈…“。


    保管部主任等人匆匆趕到後,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合力打開了鐵門,然後領頭走了進去,而楊之江留在了門外。


    裏麵是個半地下式的結構,空間較為寬闊,共分為三個區,每個區約有一百平方米,呈‘回’字階梯形分布。


    範清婉剛下到裏麵台階,就感到空氣十分幹燥,令人有一種窒息感,好似南方人冬天到北方,剛下飛機時,感到皮膚瞬間被收緊,鼻腔幹澀難忍一樣。


    其實,她有所不知,這地下庫房作為館內最為重要的地方,不僅安裝了最為先進的安防係統、視頻監控係統、門禁出入係統,而且在庫房內部,還安裝了兩套獨立的滅火係統,以及管網式的溫控,通風換氣係統,特別是其空氣淨化消毒等,為全自動控製,一旦檢測到空氣中aqi熵值超出正常範圍,將會自動開啟淨化消毒。


    主任站在最上層的回廊一角,不無自豪地介紹到:“我們這裏麵有一套供垂直運輸檔案、資料的電梯,在臨近檔案庫門旁。在庫房裏麵,設有惰性氣體滅火係統,在庫房的防火門外,另設置了一套高壓細水霧滅火裝置係統,有高壓泵組式和高壓氮氣瓶組式兩種模式,主要是用水來作滅火劑,而不是氣體滅火劑,壓泵組式,主要用於對大庫房的保護,高壓氮氣瓶組式,主要對小空間保護。滅火係統一旦啟動,首先會發出聲光報警,控製係統會預留30秒的時間,提示有關人員立即撤離,這才正式啟動滅火裝置進行滅火。”


    “我們這個地下庫房,主要分三個區。第一個區的架子上,擺放的主要是國民黨軍統、中統、黨通局,以及後來的保密局、國防部第二廳的人事檔案,其中包括各地辦事處、外派的諜報人員情治資料,裏麵有確定組長的人選、諜報組的組成、經費預算、出發事宜、業務指導和人事考核等資料。第二個區,是第二廳本部技術研究室、通訊總所以及部分外勤組、特別行動組的檔案資料。那邊的架子上,放的是解放之初鎮壓反革命的有關檔案,旁邊放著的一排排塑料盒,裏麵裝的是縮微膠卷,主要記載的是:


    1、反革命分子的判決書,其中包括了武裝叛變、持械叛亂、境外間諜和國民黨潛伏分子等判決書。


    2、特務立功的檔案一直充當我黨的線人、主動提供情報或汪偽時期暗地與中共有聯係等特務卷宗


    3、叛徒檔案以前曾經參加革命和入黨,屬於革命同誌,後來叛變成了敵人,甚至成為美蔣特務。


    4、特務死亡檔案


    5、“特務登記不誠”案卷


    6、特務勞改檔案


    7、平反的冤案”


    範清婉聽完主任的介紹後,看到眼前琳琅滿目的檔案資料,心中便想起了博爾赫斯的小說《巴別塔圖書館》中的一段話,“圖書檔案館可能是偶然的產物,也可能是別有用心的造物主的作品,配備著整齊的書架,神秘的書籍,供旅人使用的、沒完沒了的螺旋樓梯…每個六邊形的牆壁,都有五個書架,每個書架有32本相同版式的書,每本書有410頁,每頁有40行,每行大約有80個黑體字母…創造了一個理性的誘人承諾,在其頁麵某些位置,有遺失在亞曆山大圖書館的熊熊大火之中的所有作品,和每一部因廢話連篇而被埋沒的未來的傑作…是無數讀書人和建築師夢想的宇宙”。


    她走下台階,在主任的指示和引導下,先來到了第一區,查看有關的人事檔案資料,可翻了半天,卻未能在1943年的人事檔案中查到鄭玉柱此人,於是便來到了第二區,試圖從外勤組和特別行動組的案卷中,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她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將放在下層的數十個檔案盒中的文件,一一進行了查看,並無任何收獲,隻剩下架子的最上層,散放著三摞灰色的檔案袋,沒有用檔案盒裝,而自己的手又夠不長,無法取下來,於是讓主任搬來了一張木梯,這次爬了上去,屏住呼吸,將這些沾滿灰塵的檔案全部搬到了旁邊的一張長方形的桌麵上。


    此時,她已不抱什麽希望了,心想“在這浩如煙海的檔案中,想找到一個叫鄭誌柱的國民黨特務的檔案資料,很多程度上,可能要靠運氣,更有,二史館中可能根本就沒有此人的資料,其中一種情況是,可能被國民黨帶到台灣去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根本沒有建檔”。


    翻了幾大摞後,看到其中的一個檔案袋上麵蓋著“典藏號144-010106-0013-01367號“印章,打開一看,是一位叫秦國忠的軍統外勤組人員的檔案:


    “秦國忠,男,別號;青田,黨證字號,軍穀字第一一五一三號,入黨時間民國二十九年三月一日


    …


    就在她似乎有點失望時,看到最下麵了一個灰褐色的檔案袋,上麵蓋著的典藏號為144-010106-0013-025867,拿在手上,感覺很薄,打開後,隻見裏麵裝著一些表格,於是心灰意懶地隨手翻了翻:


    郭誌新,男,別號;猛子,黨證字號,軍穀字第二一oo三號,入黨時間民國二十二年七月十三日,入黨地點陝西榆林;出生於民前三年三月四日,安徽淮南人;住南京洪公祠宿舍。任職經曆,民國十六年六月廣州黃埔軍校第十期步兵科畢業,從此入軍中任職。民國二十五年四月任調查統計局西安辦事處中尉,民國三十二年四月在重慶參加受訓,任上尉。民國三十五年三月因執行任務不力,被羈押在本部拘禁所。裏麵附一張小一寸穿著軍服正裝的黑白照片和一張灰白發黑的特別通行證的副本。


    張天峰,男,別號;矮胖,黨證字號,軍穀字第二一o三一號,入黨時間民國二十五年八月十八日,入黨地點南京浦口;出生於民前三年十一月十日,南京浦口人氏;住南京洪公祠宿舍。任職經曆,民國二十一年六月廣州黃埔軍校第十七期步兵科畢業,從此入軍中任職。民國二十八年七月任調查統計局南京辦事處中尉,民國三十二年四月在重慶參加受訓,任上尉。民國三十五年三月因執行任務不力,被羈押在本部拘禁所。裏麵附有一張小一寸穿著軍服正裝的黑白照片和一張灰白發黑的特別通行證的副本。


    顧一章,男…


    朱慶豐,男…


    當她翻到最下麵一張表格時,終於看到了鄭玉柱的這個名字,頓時感到非常激動:


    鄭玉柱,男,別號;三娃子,黨證字號,軍穀字第二一o一五號,入黨時間民國二十三年五月三日,入黨地點湖北襄陽;出生於民前三年九月十六日,湖北省襄陽人氏;住南京洪公祠宿舍。任職經曆,民國二十年六月廣州黃埔軍校第十五期步兵科畢業,從此入軍中任職。民國二十八年三月任調查統計局北平辦事處中尉,民國三十二年四月在重慶參加受訓,任上尉。民國三十五年三月因執行任務不力,被羈押在本部拘禁所。裏麵附一張小一寸穿著軍服正裝的黑白照片和一張灰白發黑的特別通行證的副本。


    激動之餘,她發現這五人的證件樣式及所填寫的內容等基本一致,隻是證件的用途一欄皆為空白未填,並且,鄭玉柱的備案資料中的特別通行證的編號,與她此前從馮文軒辦公室所提取的那個檔案袋中的證件編號完全一致,上麵還蓋有“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騎縫章,落款的時間為“中華民國三十二年五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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