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臣”出手了。


    按照他的猜想,子鼠肯定是能打進來的,不過礙於下潛的規則,告死鴉總部那邊應該隻會派高手,那就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然後擁有一定煉金機界權限的自己再出手限製約翰,本來是自己的輔助控製秀,沒想到突然出現一萬個神父。


    “不是,你們不去找小男孩,來這裏幹什麽?天堂啊,和你們神父一點兒邊都不沾的。


    焯!”


    眼看著約翰就要被集火秒掉,“周餘臣”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甚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生怕被這群殺紅眼了的神經病也盯上。


    現在約翰露出要逃離的姿態,這讓“周餘臣”終於看到了機會。


    於是他傾盡全力,在維持自己身體的基礎下,抽光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心靈和信念,要射出這完美的一刀。


    “射出完美的一刀嗎?那麽就看一看吧,我這一刀究竟怎麽樣!”


    以春秋大龍刀為基底,糾纏著“周餘臣”可以調動的所有周圍的靈氣。


    因為約翰的權限,所以這些靈氣僅僅隻是用作推動出力,真正的攻擊還是由春秋大龍刀的本質提供的。


    這是兩千年前最強大的諸子群體中,也能算是強者的孔夫子所秉持的道。


    詩三百,思無邪,正是春秋大龍刀最本真的道理。


    這是一道最純粹的刀氣,純粹到隻有一個切割的概念。


    而這道刀氣的目的,並不是阻止約翰,“周餘臣”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約翰,但是他能讓約翰停下來。


    “好好看看吧,我的這道刀氣,如果你有一天能夠九級的話,也能複刻這一刀的風情。”


    一刀射出,“周餘臣”變成了周餘臣,那寄宿在子彈中的一點點殘存的力量終於是耗盡了自己的活動能量,任憑周餘臣再怎麽催動,甚至直接辱罵上帝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這道刀氣果然如同預想的那樣,很輕鬆地就突破了約翰的防護。


    他能免疫煉金機界的靈氣,但是他不能免疫最純粹的切割概念。


    “聖哉!聖哉!聖哉!”那裹在刀氣上的靈氣,唯一的作用或許隻是加了一些聲光效果。


    這一刀或許不該叫春秋大龍刀氣,或許叫神聖分離者或許更加恰當。


    刀氣筆直地斬向約翰的手腕,隨後那聖子連帶著約翰的手掌從約翰的小臂上離開。


    約翰見狀,當即就要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抓,結果還沒等他動手,那新鮮出爐的聖子就被從天而降的鳳凰座給撈走了。


    懷抱著孩子,鳳凰座退回到周餘臣的身邊,拍了拍周餘臣的肩膀。


    “幹得不錯,本來以為要來撈你了,沒想到你還能幫忙開門,回去你得那一等功。”


    周餘臣沒有心情理會鳳凰座了,或者說等到他確認了總部已經知道自己的功勞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心氣在支撐他行動了。


    現在的他隻能簡單地維持身體不潰散,尤其是心裏已經萌發出一種不顧一切回歸現實世界的渴望,他的靈魂因為剛剛揮出的那一刀已經有些虧損了。


    不過他還是硬撐著,畢竟論功行賞這種事情,不堅持到最後一刻,還是不保險。


    一直看到約翰徹底敗亡在了那如淵海一般強大的合力攻擊之下,然後看到子鼠也用了類似於他身上穿著的超能裝甲以精神體的姿態降臨以後,周餘臣才稍微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煉金機界接下來的任何事情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參與了,不過為了表示自己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也不下火線的大無畏精神,他倒是沒有上浮回歸申海市。


    而以裝甲降臨的子鼠,雖然外在的波動還是一個五級超凡者,不過彪馬公路終點所有還幸存的人,無一不對子鼠露出了尊重的姿態。


    那些下潛後的神父,在確認了約翰死亡以後,就打了個招呼向著戈壁外遷移。


    他們可沒有忘記,這次下潛除了替告死鴉幹掉妄圖攛掇代行者權位的約翰,還有幫上帝繼續壓製耶和華的任務。


    讓聖騎士們離開以後,這偌大的馬拉大戈壁,就隻剩下幾位告死鴉站在荒漠上,唯有周餘臣和那剛剛出世的嬰兒躺著睡得正香。


    哦,還有作為之前寄宿大日皇帝氣息烙印的自畫像,此時斜插在沙土裏。


    目送了聖騎士們離開,子鼠雙眼遙望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到子鼠沒有動作,其他告死鴉們也不敢有動作,自然是跟著子鼠一起站著不說話。


    良久,周餘臣似乎是休息得有些久了,他恢複了些許精神,隻是眼睛還有些累,眼皮總是睜不開。


    隨後,他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子鼠的話語:“東西呢?”


    子鼠的話音落下,一位告死鴉就恭敬地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張符籙遞了過來。


    接過符籙,子鼠看著手上的孩子,他依然睡得很香。


    又過了許久,子鼠歎了一口氣。


    “這是九級的因果係符籙,白雲宗的術皇還親自損耗自己的本源為其加強過,一旦用出來,再沒有任何回轉的可能性了。”


    子鼠說著可惜,但是誰都能聽出來,既然這張符籙拿了出來,今天它是非用不可了。


    “子鼠統領,沒有關係的,這張符籙用完之後,我們什麽都不會記住,那麽能否挽回都已經不重要了。”


    迷迷糊糊間,周餘臣聽著這聲音卻是有些耳熟,隻是自己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裏聽過這聲音。


    似乎是預感到自己現在醒來似乎不合氣氛,所以他還是躺下了。


    “唉!”


    子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催動了手上的這張符籙。


    激活了這份力量以後,他將這份力量灌注到了手上恬靜的嬰兒身體裏。


    下一刻,這嬰兒消失了,化作了一團茵茵的霧氣。


    想了想,子鼠將這團霧氣送入到了那張《皇帝》當中。


    不過嬰兒的存在,是徹底被抹除了,從因果層麵再也不會誕生一個生理上屬於大日皇帝的兒子。


    哪怕現在有實力通天的人從過去返回到現在,亦或者過去有大能穿越時空前來影響,也沒有辦法重現這個嬰兒。


    他徹底消失了。


    和嬰兒一起消失的,還有告死鴉們對嬰兒的認知,哪怕是執行這個任務的子鼠,也受了影響,隻知道自己用符籙抹除了什麽東西。


    隨後他看了看身邊的夥伴,又踹了踹地上的周餘臣示意他醒來。


    “我不知道你們好記得多少,記住我們是來懲戒煉金機界的,這次活動的大功勞屬於你,船底座周餘臣。”


    說完,子鼠就要帶著眾人回歸現實世界。


    這時,又一位告死鴉看到地上的皇帝自畫像,出於崇拜心理,他將其撿起。


    “子鼠大人,這幅畫怎麽辦?”


    聞言,子鼠看著這幅莫名其妙有些過於重視的畫,想了想說道:“帶回去隨便找個美術館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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