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來到了告死鴉總部,周餘臣先去找了自己的直屬上司鳳凰座。


    結果鳳凰座說他根本沒有喊周餘臣過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既然自己不知道,但是歐若拉卻用他的名義來通知周餘臣。


    那麽在整個告死鴉係統,目前夠資格也有意願這麽幹的,大概隻有子鼠了。


    “去找子鼠吧,子嗣會給你發布任務。”鳳凰座說道。


    於是周餘臣出門,又去到子鼠的辦公室。


    這次,子鼠依然在辦公室裏彈奏著音樂,不過這次他拉奏的好像是二胡。


    沒想到這子鼠統領,藝術修養還挺高的。


    看到周餘臣進來,子鼠拉完這一段後就收起了二胡。


    隨後他看向周餘臣說道:“總部這邊有個案子要交給你,和上次雙吉縣的任務一樣,不適合在偵破前交給巡捕係統。”


    “可是子鼠統領,既然是您要讓我接手,為什麽要用鳳凰座的名義喊我過來?”


    “當然是這個事情他可以知道是你來查的,但是他不能知道為什麽要查,也不能知道你查到了什麽,你懂嗎?”子鼠反問道。


    對於子鼠這莫名其妙的說法,周餘臣沒有心思去思考了,或許是子鼠不信任鳳凰座呢,畢竟一個是傳說部的,一個是黃道部的。


    或許自己的出現,單純就是他們y的一環?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子鼠統領,請問要我去查什麽案子?”


    聞言,子鼠推過一份檔案遞給周餘臣。


    “我聽說你之前找鳳凰座查了關於雙吉縣的卷宗?”


    “是的,這次的案子和雙吉縣還有關聯?”


    “有,但不多。對了船底座,你對一個國家專門為了自己覆滅後東山再起,所專門設立了一個藏寶地點的事情,是怎麽樣看待的?”


    聽到子鼠這摸不著頭腦的話,周餘臣一時間也隻好跟著子鼠的話語去想。


    “用來複國的寶藏?哦,楊公寶庫嘛!武俠小說裏有寫這個。子鼠統領,真有楊公寶庫啊?”周餘臣問道。


    “楊公寶庫沒有,不過國家寶藏都是有幾個。隻是我覺得,明明可以把這些寶庫裏的東西用來建設國家,這樣豈不是更可以維護國家穩定?等到國家覆滅之後,再寄希望於有後人借此複國,豈不是癡人說夢?”


    對於子鼠的暴論,周餘臣不敢表態,隻是低下了頭。


    於是子鼠繼續說道:“雙吉縣的那個,可以召喚兵魂的靈球,被回收後放到了其中一個國家寶藏當中。而這個案子的死者,他曾經深度參與了數個國家寶藏的選址以及修建工作的會計工作。”


    周餘臣聞言,接過檔案翻開看。


    發現案子的死者名叫楚周士,是個積年的老會計,二十歲入職在國企工作了四十年,又被返聘工作了十年,七十歲後徹底退休頤養天年。


    十五天前因為腦梗中風入院,隨後死亡。


    不過楚周士的工作履曆顯然是編造出來的,按照子鼠的說法,他參與了修建國家寶藏的會計工作,那麽檔案上的記錄就不可能是真的。


    “所以他是被那些想要知道國家寶藏下落的陰謀家給謀殺的?”周餘臣問道。


    “不清楚,因為這份隻是他的表麵履曆,在最底層的履曆和表麵履曆中間,他還有一份隱藏的履曆。”


    說完,子鼠又遞過來一份檔案,上麵顯示楚周士在為西北軍區工作,是軍務辦公室下屬會計課的一名退休課長。


    “楚周士當初參與工作的時候,按照規章製度,他是不能對賬本保留備份的。


    但是半個月前,因為他莫名其妙地死掉沒有跟組織交接工作,所以他的遺物組織沒有第一時間進行排查回收。


    這就導致他的家人在他的遺物裏發現了一份賬本。


    這份賬本,是他掛職在西北軍區的時候,替西北軍區偽造的賬目。


    而他的家人好死不死地,居然還把其中幾頁公布到了網上。”


    “所以這一次要查賬?”周餘臣問道。


    “查賬什麽的不用我們管,那份有關於軍方的賬本真與不真不是這次找你的重點。重點是楚周士既然可以保留在軍區工作時的賬本,那麽當初他參與國家寶藏修建工作時,是否也有賬本流傳於世?


    你這次去,就是要查清楚楚周士到底有沒有保留關於國家寶藏的賬本,如果有你要負責調查清楚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本賬本,最後再回收賬本以及一切知道這本賬本信息的人。”


    “明白!隻是子鼠統領,我還有一點兒不明白,為什麽不直接進行封鎖?要小心翼翼地查?”


    “這話你在告死鴉隊伍的內部可以說,但是出去以後,你說這話我要罰你。像這種破壞團結的話,你怎麽能亂說呢?回去以後,你還是先看過那份軍方的賬本後,再想一想我為什麽要你一個人獨自去查這個案子了。


    記住,在一切塵埃落定以前,我們告死鴉從來沒有去調查過楚周士。沒有調查軍方,沒有調查巡捕,也不需要軍方和巡捕幫忙調查。”


    “明白!”


    “明白了就去吧,楚周士的家在洛邑,你坐今天下午的飛機就能去了。”


    聞言,周餘臣拿起桌上的檔案離開了。


    當天晚上,他就抵達了洛邑,這個曆朝古都。


    沒有驚動當地任何的告死鴉以及巡捕,周餘臣是以個人身份寫的酒店。


    安頓好以後,周餘臣這才有時間上網查看有關於楚周士被曝光傳上網的賬本。


    賬本隻有寥寥幾頁,不過數字卻比較驚人。


    明帝國某種意義上,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國家,比如說去年,整個帝國的軍費兩萬億元。


    這是個什麽概念?在春秋界中世界霸權國家漂亮國,他一年的軍費換成同等購買力的明國貨幣,也不過數千億元。


    等同於明帝國一年的軍費支出,就等於兩個多世界霸主了。


    以前這些賬目其實對公眾是保密的,大家隻知道國家在這上麵花了多少。


    這些錢中,有多少是花在哪裏的,則沒有具體項目。


    但是這次楚周士的賬本,卻徹底扯下了軍費賬目神秘的麵紗。


    等到網友們懷著好奇的心情,點開了這幾頁圖片,不用多,隻需要看到少數幾項,就能扯斷自己理智的神經。


    一個水杯,就要八千元。


    一根凳子,就要一萬元。


    這還是幾十年前的賬簿,那算上通貨膨脹,這幾年軍方的一個杯子豈不是就得一萬多?


    民眾們其實知道,作為世界霸主,明帝國想要維持地位,當然得擁有強大的武備。


    所以兩萬億的軍費,大家其實是沒意見的。


    但是等到大家看到一個杯子都遠超正常的價格的時候,就會懷疑這兩萬億軍費裏麵,有多少是真真切切用在他們以為的,耗費在了紮紮實實的武器上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軍隊的意義其實不隻是保護人民,還有要讓人民以為他們被軍隊保護著,後者比前者更加重要。


    那麽現在軍費存在問題,那就別怪民眾們開始懷疑自己根本沒有得到軍隊紮實的保護了。


    對於軍費的造假,周餘臣覺得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他知道明帝國除了地球上擁有敵人以外,在其他維度,還有幾個對現實世界虎視眈眈的深度世界作為敵人。


    就拿現實世界來說,周餘臣覺得一年的軍費應該在三千億左右就夠了。


    畢竟明帝國不像春秋界裏的漂亮國,這個世界霸主打下來的地方可是敢用告死鴉真真切切把反對派犁一遍的。


    打掃幹淨了的屋子,再維護起來就不那麽費勁了,所以三千億應該是夠了。


    期間就算南歐和北歐兩個軍事集團想要挑起動亂,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有超凡者的。


    想搗亂,先看看自己國家有幾個超凡者!


    幾十年前大日皇帝揮師東進打下整個北美的時候,就有西方傳教士說大日皇帝這樣會觸怒上帝。


    結果大日皇帝非常霸氣地回問:“上帝?上帝他有幾個九級超凡者?”


    這個問題周餘臣其實可以回答,在煉金機界的時候他深度參與了關於上帝和耶和華權位的更迭。


    上帝他手裏,大概隻有他自己一個九級,而且狀態十分地不全。


    現實世界不用大管,那麽明帝國軍方的主要力量應該全在深度世界。


    南歐聖堂聯盟不用說,看他們把煉金機界當爹一樣供著,態度肯定曖昧。


    北歐猩紅同盟的立場不明,那麽抵抗在深度世界前線的,當然就隻有明帝國了。


    所以抵抗深度世界的戰爭,其耗費的大頭應該也是明帝國的軍方負責。


    隻是這種費用,是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訴普通人,明帝國除了歐洲的兩個敵人以外,還有好多個看不到的敵人,所以要花這種錢。


    那麽既要花錢,這錢又要做賬,當然就隻能做假賬了。


    周餘臣懷疑,在楚周士家裏,還有一份對應這個假賬的解碼本,根據解碼本就能得到真賬目。


    當然,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都不該出現在大庭廣眾的視線下,是楚周士違反了紀律。


    這下,因為其家人的無知,在網絡上掀起了一陣比之前超凡者大會更加大的波瀾。


    畢竟帝下之都看上去超凡者挺多,換到整個人類族群,超凡者的數量依然稀少,就算有的超凡者真的要搞歧視,普通人遇不到又怎麽能有切身體會呢?


    但是這次的軍費不一樣,那可是錢,錢是每個人都要用的。


    所以人們隻要一想到這些白花花的銀子用途不清晰,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蛀蟲,其中說不定就有自己的血汗以後,就更加不淡定了。


    這或許就是子鼠要求周餘臣他低調行事的原因,不然他大搖大擺地表露身份,說不定會反方向坐實“賬目存在貪汙”的謠言,給國家的辟謠工作帶來困難。


    既然自己沒有辦法借用官方身份,那麽就隻能想辦法先取得楚周士家人的信任,再來調查楚周士是否還在家裏藏有關於國家寶藏的賬本了。


    想到這裏,周餘臣當即決定第二天先去楚周士家那邊看看。


    他剛到楚周士家裏所在的小區,就看到小區門口支起了一個小攤,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售賣一堆舊書。


    凝神一看,周餘臣發現這中年婦女就是楚周士的兒媳,那麽這堆書的主人或許就是楚周士。


    隻是周餘臣很奇怪,按理來說,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為什麽軍方就跟家裏死人了一樣沒有第一時間控製住楚周士的家人,然後回收那些圖片呢?


    想了想,周餘臣覺得或許是軍方害怕激起更大的輿情。


    但是就算不想激發猛烈的輿情反噬,把楚周士的家人控製住也是應該的吧?為什麽還要任由其堂而皇之的賣書?他們真不怕這些書裏有楚周士留下的解碼本嗎?


    想到這裏,周餘臣決定還是先和中年婦女接觸一下再說。


    “誒,這本張先生的《夏墟源考》我找了許久,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姐,你這收藏的品味不錯啊!”周餘臣上前搭話。


    “我收藏啥啊,這是我家老爺子的書。唉,本來健健康康的,還說要活到一百歲,結果半個月前突然就走了。


    本來他的遺物,我們想全都燒給他的。


    結果我媽又有些舍不得,說他收藏的這些書,到底是文化瑰寶。我爹看了一輩子書,工作也是和紙打交道,等到了地下還是別去沾上紙的事情了,這才讓我把這些書拉來賣掉。


    小夥子你看,按斤賣的,三塊錢一斤。你看到和眼緣的,就挑上稱斤就是了。”


    周餘臣聽著中年婦女的話語,發現他們似乎絲毫沒有因為網上的言論遭受到困擾。


    這似乎是個疑點。


    至於這書是不是中年婦女的,周餘臣很清楚。


    他之所以要硬誇中年婦女品味好,那是在和中年婦女拉近距離方便他套話。


    “哈哈,虎父無犬女。令尊的品味不差,當女兒的肯定也能遺傳到老爺子的優秀品質。


    咦?還有《地中假設》?姐,老爺子的收藏是這個”


    周餘臣說著,比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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