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問題最終還是要回歸到自己這邊來。


    自己除了收獲要找到楚周士想要找到的寶藏會在承天觀這一點,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另外還有一點也有問題,胡八一說承天觀夏啟是用來觀測並且推演出王權的另外一半力的地方。


    子鼠卻說,承天觀就是夏朝的地中。


    可是這力,本來就是用來分裂代表德的地中的。


    怎麽繞回來,承天觀又是地中了?


    周餘臣確實想不明白,返回洛邑市的酒店以後,開始翻看楚周士的藏書。


    白垚垚雖然盛氣淩人,不過事情倒是做的很對,要求周餘臣接下來這件事情後,直接帶人把這一層酒店都清空了,還有專人負責周餘臣的房間安保。


    這裏麵不僅有監工的意思,同時如果那些謀殺楚周士的人聞著味追過來了,他也可以當即將其逮捕。


    楚周士從藏書其實範圍很精確,就是夏朝的曆史,然後是商朝人寫的夏朝的曆史,周朝人寫的夏朝的曆史,後世朝代的人寫的夏朝曆史,以及現代考古學家們對這些書籍的考證和注釋。


    看的出來,楚周士真的很在意夏都。


    這也讓周餘臣有些好奇,當初他究竟在國家寶藏的甲字號庫中看到了什麽,讓他如此沉迷於尋找夏都。


    就算找到了又怎麽樣呢?他都七老八十了,找到了還能永生不死不成?


    其實周餘臣對於楚周士的書籍也很悲觀,這書都被楚周士翻爛了,他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憑什麽自己來幾天就能?


    子鼠真是,強人鎖……


    周餘臣突然想到,為什麽子鼠篤定自己會找到承天觀呢?


    幾十年了楚周士都沒有找到,憑什麽自己會找到?


    就憑自己是東八區遠近聞名的神探?別逗了,有些超能力帶占卜性質的超凡者,破案比他還快。


    他破案尚且需要用基本演繹法分析,有的時候個人積累不夠就沒法想出來。


    那些拿能力開掛的神探,甚至可以直接現場回味案發經過。


    真想找夏都,直接找個九級的占卜能力值,比自己管用。


    之所以不找個九級超凡者亦或者妥協將就一下找八級的占卜超凡者,是因為在子鼠看來代價還是高了,高到他認為隻需要自己抽空去一趟就能發現的程度。


    所以自己和楚周士之間本質的區別是什麽?這種區別才是子鼠認為自己隨便找找就能找到承天觀的核心原因。


    而且這個區別也是他和其他超凡者之間存在的,不然子鼠大可以直接喊其他人去找,沒必要在白垚垚擺明車馬要彰顯公子哥架勢的時候給他墊梯子。


    那麽自己區別於楚周士又區別於其他超凡者的特質,周餘臣仔細歸納了一下後發現就是自己去過深度世界,而且是現在子鼠指使得最方便級別最低的,去過深度世界的超凡者。


    所以承天觀確實是一個和深度一乾陽武界有關的門,這才讓子鼠有底氣認為自己可以輕鬆找到承天觀。


    周餘臣有些難受了,他知道承天觀是個門,不代表他可以輕鬆去到門裏。


    也不對,如果自己的體質奏效的話,或許他確實可以很容易就進到門裏。


    隻是如果這樣想的話,子鼠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體質的,這一點周餘臣他自詡是隱藏得非常好的,這個世界或許就剩下義一個活人知道一些。


    如果子鼠知道這一點,那麽子彈上的基督武慧他知不知道?


    反過來想,一切都以子鼠知道為前提,周餘臣發現自己好像一直在子鼠麵前赤裸著身體。


    一時間,他的心有些發涼,最後強行告訴自己是自己嚇自己,堅決不要去想這些。


    然後他開始代入,以自己作為去過深度世界的超凡者的視角再去看楚周士的書籍,試圖從他留下的筆記中,看出來有關於夏都的線索。


    半天後,周餘臣一臉絕望地放下書。


    “壞了,怎麽越看越看不出線索。”


    周餘臣自言自語著,覺得自己還是先去找楚周士的女兒再看看情況。


    來到楚周士家,楚女士對於周餘臣的出現有些錯愕,看來她知道那天她賣書是在釣魚。


    所以在她眼裏,周餘臣肯定已經被軍方給逮捕了,沒想到周餘臣還能回來。


    周餘臣看出來了楚女士的錯愕,不過他沒有心思挑明自己告死鴉的身份,隻是隱晦地表示自己和軍方是一夥的。


    然後他就開始詢問,楚周士這麽多年下來是在什麽時候開始執著於找尋夏都的。


    周餘臣實在找不到關於夏都的線索,於是打算從頭開始查起。


    他覺得縱然楚周士是因為甲字號庫裏的收藏轉而尋找夏都,那也是他已經有了什麽目標,而甲字號庫裏的那個東西可以幫助他達成目標。


    早在楚周士接觸到甲字號庫前,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了,一直燒到他七十歲也沒有熄滅。


    周餘臣想要找到的,就是點燃這把火的原由。


    這也是他辦案時的笨辦法了,當他遇到沒有頭緒的案子時,就會放下線索,轉而去思索作案動機是什麽。


    當他鎖定了作案動機,再以這樣的目標帶入自己會怎麽幹,就很容易看出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線索了。


    聽到周餘臣的詢問,楚女士陷入了沉思。


    一會兒,她帶著回憶的語氣說道:“我的父親啊,其實從我小時候開始,他就神神秘秘的,經常加班不回家,為此我的母親經常和他吵架。


    問他為什麽不回家,他總是說加班出差,可是母親問他去哪裏出差,他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有的時候,我感覺家對父親來說已經不是家了,更像是一種囚籠。


    好幾次我都看到,父親明明已經下了班,還是硬在外麵拖著不回來。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一直要等主臥的燈熄了,母親入睡後,他才悄悄咪咪地進屋。


    有的時候我感覺,他其實和母親之間沒有愛情,隻是搭夥湊在一起過日子衍生的親情。


    所以他在母親的逼問之下才會不快樂,因為我覺得就算自己是在給軍方秘密工作,也可以回答一句這是國家的保密工作來告訴妻兒不讓我們擔心。


    但是我的父親他沒有,所以我覺得他和母親之間,雖然是最親密的枕邊人,心中依然還是有一塊壁障。


    然後過了幾年,他突然開始沉迷於尋找夏都,每天晚上回來得更晚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年,他就說自己從單位提前退休了,接下來會被反聘回去,會閑一些。


    確實,從那以後他沒有再晚回家過。


    但是他一回家,就把自己鎖在書房裏寫寫畫畫,就連我母親和他吵架都不理。


    說到氣憤的地方,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睡到第二天上班才起來。”


    聽到這裏,周餘臣突然插話:“你重點回憶一下,他突然愛上看書的那段時間,他有沒有去參加什麽活動,諸如什麽同學會或者單位的聚會之類的。”


    聽楚女士的話,周餘臣覺得楚周士和他的妻子表現得過於隔閡了。


    說起來,這種情況他也比較熟悉,之前當警察的時候每年總要遇到一兩起類似夫妻因為爭吵扭打甚至到了殺人地步的案子。


    一般像這種,都是一方心裏還有著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可是自己因為某些原因沒辦法隻能將就,所以就變成了既因為婚姻的責任要和另一半白頭到老,但是心裏還有一塊留給白月光,誰也奪不走。


    缺了這一塊,才導致夫妻雙方相處沒有個夫妻樣子。


    而楚周士的性情大變,周餘臣隻能推斷這是因為他結婚多年以後,在家庭的壓力下,猛然遇到了白月光,心情激動下於是做出了要改變自己過去人生的決定。


    而最容易遇到白月光的地方,一般就是同學聚會了。


    果然,楚女士想了想說:“好像是這樣的,那段時間前他剛好參加了高中的同學會。


    而且那次同學會以後,他好像有些情緒低落。好幾次我都看到他在外麵抽比以前更多的煙。”


    聞言,周餘臣就知道妥了!


    和他猜的沒錯,人到中年同學會,遇到上學時期的白月光,這哪個幹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不過看樣子,白月光似乎沒有考驗楚周士,所以他才會如此性情大變。


    周餘臣覺得,自己隻要找到這個白月光,或許就知道楚周士為什麽要找夏都了。


    “於是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楚姐,雖然這樣說有些冒昧了。但是我必須得問一下,你覺得他的那個高中同學中,有沒有你父親的舊情人?亦或者說你父親死了,這段時間來吊唁的老同學中,有沒有你覺得會是他舊情人的存在?”


    說實話,這樣的話語對於楚周士的女兒來說有些冒昧了。


    不過一想到周餘臣疑似軍方的背景,楚周士的女兒也隻能強壓著心中的不滿仔細回憶。


    帶著一臉便秘的神情,周楚周士的女兒說道:“如果你真的要讓我說我爸爸對自己的某個高中同學懷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楚女士盡可能地在幫自己的父親找補,用各種中性詞匯來修正自己父親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行為。


    “那麽確實有一個,名字好像姓李。之前她來吊唁的時候我都被嚇到了,她和我父親同歲,但是看起來比我都年輕。向叔叔伯伯們一打聽才知道,那個李阿姨是超凡者。”


    “好,要的就是這個。我方便能看一下葬禮時的客單嗎?”周餘臣當即說道。


    “行,我找一下。”楚女士說完,就去房間裏翻找了起來。


    拿到客單以後,周餘臣很快就找到了這個李阿姨的名字。


    隨後他找到白垚垚,用他的渠道得到了李阿姨的信息,果然是個三級超凡者,加上保養得當,所以七十歲的人了看著還是隻有三十多歲。


    她的家庭也很幸福美滿,和自己的超凡者丈夫一起在洛邑經營一家特殊性質的物流公司。


    甚至周餘臣還調查到,這位李阿姨似乎還是李唐皇室的後裔。


    不過在中原山陝一帶,姓李的多少都能和李唐皇室沾上邊。


    隨後周餘臣找到李阿姨,打聽起了楚周士的情況。


    對此李阿姨一點兒不避諱,直言在高中的時候兩人是情侶關係。


    可是到了上大學前,她突然覺醒了異能。


    原本他們兩人是約定大家一起上洛邑大學,覺醒異能以後她高考加分,就去帝下之都上學了。


    異地戀當然會積累矛盾,所以上大學沒一個月,兩人就分手了。


    隨後李阿姨在大學認識了自己現在的丈夫,畢業後回到洛邑做起了物流生意,還靠著超凡者的身份承接了一部分軍方的對外物流業務。


    當周餘臣問到許多年前的那場同學會時,李阿姨也很坦蕩,直言她當時就看出來楚周士對自己舊情未了。


    而且自己那個時候相貌正年輕,他肯定會更加後悔和自己分手。


    但是那個時候她自己的家庭很幸福,楚周士已經是她的過去式了,在這場感情裏誰都沒有虧欠誰,所以李阿姨也不準備和楚周士來一場暌違多年的“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她很有禮貌地和楚周士保持了距離,然後同學會一結束就回家了。


    聽到這裏,周餘臣下意識地吐槽道:“李阿姨你是放下了,但是他沒放下啊。”


    周餘臣終於知道為什麽楚周士為什麽對夏都那麽執著了,沒有什麽比時隔多年的白月光依舊是白月光,而曾經勉強結合的朱砂痣已經變成了蚊子血,來得更加有衝擊性,更加讓一個煩悶苦痛於中年困境的男人蠢蠢欲動的了。


    而楚周士既然想要挽回李阿姨,那麽他在經過詳細的對比以後,他就該發現他沒有一項比得上李阿姨現在的老公。


    所以周餘臣推測,為了至少和自己的情敵平起平坐,楚周士也想要成為一個超凡者。


    放在甲字號庫裏的某個東西,或許就記載了在夏都的某個地方,存在著可以讓人成為超凡者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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