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退休的老太婆,經過細致的搜查,王虎等人已經盯上了她。


    對方六十多歲,居住在一間大平層中。


    大平層兩百七十平,裝修豪華,隻有自己和丈夫住,兒女有其餘的房子。


    很顯然,這不是她的職位,又或是養老金能供的起的。


    上頭稍微一查,果不其然,查到了與杜濤等人的交易轉賬的記錄!


    而她,也像一隻蟑螂一樣,踢一腳,原本趴窩的地方,湧出密密麻麻的小蟑螂!


    對方......


    牽扯出了更多!


    王虎準備親手逮捕這人。


    不過可惜的是......


    “嗬,倒是狠心。”


    富景小區,一梯一戶的大平層中,王虎看著麵前的景象,臉上露出冷笑。


    這裏是目標人物的居住地址。


    不過,不同的是......


    “上吊了啊。”


    看著麵前吊死的老太婆,徐謔嘖嘖稱奇。


    對方吊死在那豪華的吊燈下,兩根上吊繩,吊死兩個人,也就是目標人物和其丈夫。


    對方死了......


    趕在逮捕之前死的。


    徐謔嗅了嗅鼻尖,一股煙熏的氣息傳進肺腔。


    “還燒了點東西,東西不多,估摸著是賬本。”


    “哼!”


    王虎冷笑一聲,“真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瞞?


    瞞不住的。


    畢竟查人的不是徐謔,也不是王虎,更不是林嵐市。


    當然,對方也不是替誰瞞人什麽的。


    說實話,收錢的手段太低端了,職位又不高,屬於小透明,所以才符合杜濤等人壓事情的特點。


    這種手法根本沒人願意賣她傘,更別說隱瞞什麽了。


    之所以上吊,徐謔認為......


    “不愧是學法的,真他媽會鑽空子。”


    一直跟在後麵的錢華,看了兩具屍體破口大罵著。


    鑽了什麽空子?


    一個不用把所有贓款交出去,留給兒孫的辦法。


    操作迫於某種力量無法言語,總體便是這種行為。


    隻要趕在警方逮捕你之前,自己身死,未上法庭判罪,那就可以。


    法庭可以給人判死,也能讓人在監獄裏老死成屍體,依舊需要繼續坐牢,但無法給一個死人判罪。


    判不了罪,那髒款什麽的自然無法追繳。


    但是......


    “這老東西想的可太美了。”


    看著周圍這華麗的裝修,那大彩電,以及即便是上一世,也很難享受的家具,徐謔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無沉澱無底蘊,家風惡劣......”


    “嗬嗬,兒孫估摸著沒少犯事,直接順手收拾他們就行了。”


    王虎沒反駁。


    他們是鐵了心要把這些東西給收拾了。


    鑽空子?


    鑽你媽!


    再者,即便對方預料到這一步,讓兒孫沒犯法,那錢也保不住。


    這年頭,有個詞匯叫‘遠洋捕撈’。


    這可不是什麽大海上揚帆遠航的行為.......


    總之,這錢,他們守不住!


    這命,他們白死!


    “還有多少人?”


    兩具屍體正在被警方收屍,徐謔扭頭看向王虎。


    還有多少人?


    王虎一頓,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人?”徐謔眉頭一挑。


    “一個筆記本。”


    王虎咧嘴一笑。


    ......


    ......


    這次林嵐市出血了。


    但,出的都是淤血。


    從十月六號開始,血一直流到了二十號。


    十四天的時間,警局的警車不知跑沒油了多少。


    看守所拘留所人都塞滿了。


    各行各業都被整頓的服服帖帖。


    尤其是互助會,裏麵的人得到了良好的安排,病症初期,隻要不是絕症,那便逐漸減輕。


    中期的得到控製,晚期的也還有一線生機。


    不出意外,林嵐市乃至是瀚海省,未來幾十年的時間,苦誰都不會苦這幫沒命的人了。


    這幫人是真敢殺人......


    也是真敢用炸彈啊!


    “累死了累死了,他娘的可算是走人了,差點把我累暈。”


    十月二十一號,錢華坐在辦公室內,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就在今天中午,一直坐在省廳的那些人離開了一部分,同時,本地人也少了一點。


    而他們也沒聽到什麽實質性的批評,換而言之......


    這次事情算是躲過去了!


    “一共抓了多少......”


    徐謔原本還想說話,不過嘴一張,便被身邊的人給塞住,他下意識一嚼,奶油在口中散開。


    扭頭看去,發現是隨時待命,準備填充的楚夕。


    對方手裏還拿著一塊泡芙蓄勢待發,眼神虎視眈眈的,等待徐謔露出一絲張嘴的破綻。


    徐謔吞咽下去,隨即看著錢華,比了幾個手勢。


    他驚人的學習力已經讓他學會了手語!


    “誰知道呢,兩個大隊一起抓,省那邊還組建專門抓人的,上頭也有隊伍。”


    錢華擺擺手,他是真不知道。


    而且......


    “你不會以為隻有林嵐市在出血吧。”


    說著,錢華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


    “你是不知道,這案子一爆出來,整個瀚海省,拖欠工資,拖尾款,拖工傷賠償,總之就是那群損人的玩意......”


    “嚇得連夜還錢啊!”


    徐謔臉上露出了笑。


    一旁的楚夕眼裏冒出閃光,忍不住吃起了瓜,津津有味的吃著,她撬開徐謔的嘴,又塞了一個泡芙進去。


    “好家夥,那一個個的,全怕自己小命不保,有一個算一個,急忙還錢。”


    錢華略微感慨,他算是開眼了。


    “生怕晚一步,這些人就被情緒支配起來,然後刀子落自己身上。”


    徐謔滿臉讚同的點頭,順便嚼著嘴裏的東西。


    世界上的矛盾不多,其中九成矛盾可以用台階來表示。


    這鋼筋水泥的玩意牢不可破,但曆史告訴所有人,這就是個紙老虎。


    奸商嘛,欺軟怕硬,你的示弱不會得來任何的憐憫,而你若是硬氣起來,威脅到這紙老虎......


    那就能看到對方最沒骨氣的一麵。


    “還有的廠子提高了工資待遇。”


    “可以說,宋思六人,算是硬生生將居民的生活水平抬了抬。”


    突然的,王虎的聲音響起。


    隻見他從辦公室的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徐謔說道。


    “還有江海,他那一跪,瀚海省的醫療捐款短時間內有了一定的保障。”


    兩個該死的人,反倒是讓一堆不該死的活了。


    世界總是如此抽象。


    徐謔笑了笑。


    他上一次感到如此荒謬還是在上一世查的一起案子。


    那是一起奸殺案,徐謔左思右想幾個月愣是沒想清楚邏輯,若非最後腦子一抽,來了個發癲一般的思維,否則還真破不了。


    “對了,你小子吃飯了嗎?”


    王虎突然開口,將話題轉向另一處。


    飯?


    徐謔剛想開口說還沒吃,但一動,發覺肚子早就被身旁的金牌裝彈手填飽了。


    頓了頓,話音出口改成了另一句。


    “吃完了。”


    “得,那剛好走一遭吧。”


    王虎咧嘴一笑。


    “省廳那邊來人了,辦公室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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