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張玄龍沏了一壺茶,眾人席地而坐,邊品茶邊欣賞著草原寧靜的夜晚。


    一杯茶後,馬承籌對張玄龍說道:“張先生,我有個疑惑,不知當問不當問?”


    “請講!”


    “我怎麽在您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完全就是個普通人。”馬承籌從和張玄龍見麵時,就非常疑惑,但因為張玄龍對馬家有恩,所以不敢多問。這兩天相處下來,馬承籌看到張玄龍非常虛懷若穀,於是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是不是在懷疑張哥哥的實力?”慕容雪微微一笑。


    馬承籌連忙搖著手,慌張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我當初第一次見到張哥哥時,比你還懷疑,但見過張哥哥出手後就迷上他了!”慕容雪滿眼小星星,非常崇拜的看著張玄龍說道。


    張玄龍聽到後笑了笑,對馬承籌說道:“行吧,我陪你過幾招!”這小子給張玄龍磕過三個,就憑這三個頭也得教他幾招。


    “張先生,我真不是那個意思。”馬承籌顯得很無措,他隻是這麽一問,竟然就變成了一場比試。


    張玄龍緩緩起身來到一塊空地,對馬承籌說道:“沒關係,就當夜晚的娛樂活動了。拔出你的刀,全力來砍我。”


    馬承籌也趕快站了起來,抱拳躬身說道:“張先生,得罪了!”


    語畢,馬承籌拔出大刀,迅速揮刀向張玄龍砍來,張玄龍閉上眼睛一動不動。馬承籌這一刀軟而無力,毫無殺氣,當刀到達張玄龍頭頂時便戛然而止。


    張玄龍搖搖頭笑道:“相信我,盡管出招!”


    “好,張先生小心了!”說完馬承籌快速再次揮刀,向張玄龍砍了過來。


    這次出刀明顯不一樣了,這一刀如疾風一般淩厲而迅猛,蘊含著強烈的殺氣。當刀到達張玄龍頭頂時,張玄龍輕輕一側身,刀身擦著張玄龍的鼻尖而過。


    馬承籌出刀時看到張玄龍不躲不閃,心中滿是憂慮、害怕和緊張。憂慮張玄龍能不能躲過他這一刀,害怕傷到張玄龍怎麽辦?緊張刀都到頭頂了張玄龍還一動不動。但看到張玄龍如此輕輕躲過時,心中也是一驚,明白剛才的憂慮害怕擔心都是多餘的,張玄龍是有真本事的。


    於是,馬承籌快速變換招式,不再留手,一刀強過一刀的砍了過來。但每一刀都被張玄龍輕描淡寫的躲過,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三十多招後,馬承籌全力一刀橫掃過來,張玄龍抬手輕輕用雙指夾住了馬承籌的刀刃,馬承籌用盡全力想抽回大刀,但無論馬承籌怎麽用力,大刀在張玄龍兩指間紋絲不動。


    一番努力後,馬承籌放棄了,笑著對張玄龍說道:“張先生,我認輸了!”


    張玄龍鬆開刀刃,馬承籌收了刀,兩人回到茶台前坐下。馬承籌畢恭畢敬的問道:“張先生,為什麽您閉著眼睛,也能提前感知到我的每一招每一式?”


    “你們戰鬥時是如何預判對手出招的?”張玄龍問道。


    “根據對手身體微弱的動作,和對方招式習慣預判對方出招。”馬承籌回道。


    “我師父也是這麽教我們的,有問題嗎?”慕容雪也說道。


    “氣息你們知道嗎?”張玄龍問道。


    “知道,但到達地階武宗就能夠通過調息讓自身的氣息變得非常平穩順暢,即使是在戰鬥時都沒有太大的波動。所以玄階武尊以下可以通過感受對方氣息,判斷對方出招,但地階武宗以上就沒用了。”馬承疇說道。


    “你們武道這分階好亂啊,就不能統一嗎?”張玄龍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華夏武道界的叫法和分階。


    “這已經很好了,以前更亂。華夏幾千年曆史,不管是玄門還是武道,門派林立,百家爭鳴。以前各家一個不鳥一個,都各自為政,每家都有每家的分階。導致以前兩界的人都不談修為,就是怕說錯了惹麻煩。到近代才逐步開始統一分階,但很多大門派仍然各自使用各自的分階。直到二十年前,由特事局牽頭四大山門出麵,才整合到現在的這個分階。


    這玄門和武道各走各道,玄門有玄道,武道有江湖,各不相幹。而且互相看不起,意見根本統一不到一起,所以玄門武道兩界的修為分開各自分階。玄門算是統一了,但武道界大多都是粗人,內外兩家又爭得死去活來,所以就沒統一。


    直到前幾年,才算是把武道內家和外家的分階基本統一。兩年前,特事局、天師門和武當少林等各大門派共同經過努力,終於算是和所有武道界的門派家族達成共識,都按玄門的分階分。但武道界的人還不習慣,就把新舊兩種分階合在一起叫。等以後大家習慣了,就應該統一分階了。”慕容雪解釋道。


    “算了,接著說剛才的事。氣息這個詞也許用錯了,我說的不是人體的生物氣息,而是你們所說的內力真氣在身體內運轉的大小、動向等的變化。”張玄龍說道。


    “這個我們隻能感覺到對方真氣內力的強度,你說的這些細節感覺不到。包括我的師父天階大宗師都感覺不到這些細節,也從來沒提過。”慕容雪回答道。


    “我這邊也沒聽說過!感受對方力量的運行就能預測對方出招嗎?”馬承疇附和道。


    “可以,不管是玄門還是武道界的人士,真氣和內力都是儲存在丹田之中的。凡俗普通人,每一個動作都是大腦產生神經元信號,神經元直接傳輸到身體相應的部位,控製身體運動的。而玄門武道界的人,是大腦產生神經元傳輸到丹田,丹田裏的真氣或內力再通過經脈傳輸到身體各個部位,控製身體的運動。真氣和內力都要比神經元信號強大萬倍,經脈也比神經網更加強大和高效,所以玄門武道界的人比凡俗普通人更加強大。


    所以通過感受對方真氣和內力,在身體經脈中運轉方向和大小等細微的變化,就可以精確知道對方接下來要怎麽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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