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不過夕陽紅。袁隆平經常說自己有著70多歲的年齡,50多歲的身體,30多歲的心態,更有20多歲的肌肉彈性。袁隆平從不服老,有次他爬田埂,旁邊人想扶他一把,被他一下擋開了:“你以為我老了啊,我躥田埂比你年輕人還快呢!”


    2001年,《湘聲報》記者到海南荔枝溝基地去采訪,還聽見他把雷潔瓊的話拿出來念:“百歲笑嘻嘻,九十也不稀,八十多來兮,七十小弟弟。”然後又嘿嘿一笑說:“我71,是小弟弟。”


    袁隆平和鄧哲慶祝過銀婚之後,他們的感情更加好得讓人羨慕。袁隆平這時又被央視《開學第一課》的編導相中,一個拍片的電話,直接找到了袁隆平的秘書……


    1982年除夕,妻子鄧哲因突患急性病毒性腦炎住院,雖然她在袁隆平的精心照料下最後康複,但麵對無情的病魔,袁隆平也感悟了生命的脆弱。


    以後,他出差開會或者領獎時,隻要有可能,他就將鄧哲帶在身邊。袁隆平曾經對鄧哲說過:一個人如同一粒塵土,無論怎樣飛揚,怎樣喧囂,到末了,還是要落到自家的土地上;一個丈夫,如同一片樹葉,無論它怎樣張揚,怎樣由綠變紅、變黃,到末了,還是要落到自己妻子身邊……


    袁隆平和鄧哲一起到過風景如畫的鼓浪嶼,一起到過高聳雲霄的國會大廈,還到過風景如畫的英國劍橋大學。


    徐誌摩《再別康橋》描繪劍橋大學的康橋、康河:“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的心頭蕩漾。”康橋橋下蕩漾的金波,也在兩個人的心中泛起了瀾漪,柳蔭帶著時光的印記,夕陽在心中不會湮落,生命真的美好,美好得就好像一首悠揚的老歌!


    達爾文告誡過世人:沒有變化的生活,就像織布機上的經緯,一匹一匹的歲月都織出來了,而花色卻是一個樣子的單調。


    袁隆平會工作,同時他也很會“玩”。袁隆平下棋是個高手,晚輩們基本上都不是他的對手。袁隆平下象棋喜歡和高手下,大家看他要輸的時候,就會給他支招,袁隆平要是敗了,他就會一巴掌拍在出招人的腦袋上:“臭小子,亂支招!”然後仰麵大笑,那爽朗的笑聲感染了場上的每一個人。


    袁隆平在繁忙的工作之餘,還喜歡找幾個工作夥伴打撲克、打麻將,但他從來也不賭錢,誰要是輸了,那就是鑽桌子。後來,他腰扭傷了,就不打撲克和麻將了,改打氣排球。


    說起唱歌,袁隆平也不是外行,他在讀大學時是合唱隊的成員,專門唱低音。他喜歡經典老歌,比如《喀秋莎》《紅梅花兒開》,還能用俄語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有一次,袁隆平領著陳一吾和杜慎餘,來到美國的加利福尼亞大學的實驗站,幫助威爾其培育雜交水稻。那天晚上,威爾其在埃爾斯特市的一家酒店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威爾其早有準備,他親自唱起了中國歌曲,來歡迎袁隆平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唱完歌曲,威爾其請袁隆平和他的兩名助手自由表演一個節目,陳一吾和杜慎餘幹工作是一把好手,可是表演節目,他們根本就不在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袁隆平手拿話筒,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台,唱起了一首美國早期電影的插曲《老黑奴》——


    快樂童年,如今一去不複返,親愛朋友,都已離開家園,離開塵世到那天上的樂園。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為何哭泣,如今我不應憂傷,為何歎息,朋友不能重相見?為何悲痛,親人去世已多年。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幸福伴侶,如今東飄西散,懷中愛兒,早已離我去遠方,他們已到我所渴望的樂園。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我來了,我來了,我已年老背又彎,我聽見他們輕聲把我呼喚。


    這首歌,被袁隆平用低沉渾厚的英語唱出,他獨具感染力的歌聲,帶著酒店中的眾人,重新溫習了一遍老黑奴的辛苦淒涼:他的親人相繼離他而去,可是他待世界仍然是無怨無悔。歌聲唱罷,台下一片掌聲,幾個白人小姐竟被感動得連連落淚。


    威爾其急忙走過來,欽佩地說道:“真沒想到袁先生不僅英語純屬,英語歌還唱得這麽好,您真是多才多藝的科學大家!”


    袁隆平還喜歡遊泳,他遊泳的速度,讓一些小夥子都望塵莫及。閑暇的時候,袁隆平的家裏時常飄出優美的小提琴和鋼琴合奏的聲音。


    泰戈爾曾經說過:不要試圖去填滿生命的空白,因為音樂,就是來自那空白深處。袁隆平拉小提琴,時而是幽靜清雅的《小夜曲》,時而是百轉千回的《沉思曲》,時而是歡快激情的《浪漫曲》。鄧哲彈鋼琴伴奏,總能跟上小提琴的節奏,兩個人琴瑟和諧、夫唱婦隨的溫馨,羨煞了旁人,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堪稱恩愛夫妻的楷模。


    袁隆平的家門口,有一塊空場,袁隆平便動手在那裏建了一個氣排球場。氣排球由軟塑料製成,這項運動是一項集運動、休閑、娛樂為一體的群眾性體育項目,很受老年朋友的青睞。


    每當吃完晚飯,袁隆平走出家門,都會喊上兩聲:“打球了,打球了!”


    隨著袁隆平的招呼聲,從旁邊的家屬樓中就會走出那幫球友,袁隆平照例是和鄧哲分在一撥——袁隆平和老伴玩得不亦樂乎,他總自稱是主攻手,比賽中不時地埋怨鄧哲打得臭。要是自己的孫女在旁邊看熱鬧,袁隆平便會惡作劇地用軟球砸她的腦袋。


    湖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和隆平高科總部曾經進行了一場氣排球的友誼賽。研究中心的隊員都是一些老專家,而隆平高科總部代表隊則是一些小夥子。研究中心的老專家隊在袁隆平的帶領下,配合默契,球技高超。袁隆平是隊內的主攻手,當打到興致高漲時,他竟脫掉上衣,露出了上半身的肌肉,隻見他時而為隊友傳球,時而自己跳起扣殺,最終老專家隊以2∶1戰勝了對手。


    袁隆平在比賽完後笑稱:“我現在是80多歲的年齡,60多歲的身體,40多歲的心態,30多歲的肌肉彈性。”他經常說:“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不會鍛煉的人也不會工作,一個人的身體好壞,與他的事業成功與否成正比。”


    歌德曾經說過:灰色的理論到處都有,我的朋友,隻有生活之樹四季常青,鬱鬱蔥蔥。


    袁隆平除了領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搞好雜交水稻的研究工作,還非常關心青少年的成長。


    2010年,中央電視台要錄製一個《開學第一課》的節目,這個節目要在當年9月1日的央視一套首播,而9月7日恰好是袁隆平80大壽,袁隆平要是能擔任《開學第一課》的老師,那將是送給全國孩子們最好的開學禮物。雖然培育雜交稻的工作異常繁忙,但袁隆平還是欣然答應為《開學第一課》拍攝宣傳片,鼓勵全國的中小學生追尋自己的夢想。


    生活若剝去了理想、夢想、幻想,那生命便隻是一堆空架子。8月2日這一天,中央台的記者飛赴湖南,來到了長沙袁隆平的家中。拍攝當天,正值盛夏,酷熱難耐,年近八十的袁隆平,衣著樸素,身體硬朗,他精神矍鑠地坐在鏡頭前,麵對全國的小觀眾,語重心長地說出了自己的夢想:“我今年已經整整80歲了,但是我還沒退休,我現在還精力充沛,能夠幹一番事業。發展雜交稻,造福世界人民,也是我終生的一個夢想吧……畝產900公斤第二期超級稻,這個目標,我們正在攻關,實現了之後,我還不滿足。我到了90歲,如果身體還好,到那時我還能幹,爭取雜交水稻畝產能夠達到1000公斤……希望小朋友們都有一個美好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去奮鬥,我覺得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後來袁隆平還說,“我希望培養一些年輕人向更高的1100(公斤)、1200公斤來奮鬥。這就是我的夢,為我們國家的糧食安全做出我應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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