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眾人撲上來,拓拔啟雙眸徹底血紅,宛若一頭嗜血野獸般出手便是殺招。


    隨著一道道人影倒在血泊中,隨著血腥味彌漫開來,他徹底殺紅了眼。


    雖手無寸鐵,但麵對眼下這般近身肉搏,拳,肘,膝,無一不是殺人利器。眨眼間,紅台之上便多出近二三十具屍體。


    “跑!快跑啊!!這畜生瘋了!!”


    “跑!跑!!快跑!!”


    眼見如此,周邊數十人扭頭就跑,甚至有人慌不擇路直接跳進了湖裏。


    沒人願意麵對如此一頭嗜血野獸,正如沒人敢麵對那冰冷刺骨的死亡。


    ……


    與此同時,皇都西城,某處府宅內


    姬然快步邁入暖房,在看到不遠處那道伏案讀書的身影時,腳步不由頓在了原地。


    案前,拓拔鈞放下古籍,抬頭看去“如此驚慌,有何要事?”


    姬然當即跪地,俯首輕聲道“回殿下,成了”


    “成了?”拓拔鈞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聯想到了什麽“你是說,遊詩會?”


    “是,據報,十二殿下醉酒鬥詩,當眾格殺數十文人,其中不僅有六人是文院學生,更有兩人乃是文院夫子。現已被監察院拿下,押至詔獄候審”


    話音徐徐入耳,拓拔鈞麵色極其古怪。容易,太容易,容易的他都有些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長長吐了口氣,乃至嗓音都因激動而輕顫了起來“消,消息,果真屬實?”


    “千真萬確”姬然沉聲點頭。


    “好,好,好!”拓拔鈞果斷站起身來,他努力將所有激動統統壓下,同時腦海中快速轉動。


    很快,他急迫出聲“對!那個姓李的,還有那幾個摻和進去的人,其背後家人,親朋,務必處理幹淨!”


    “殿下放心,奴婢已經差人去辦了”


    “還有!即刻告訴顏家,將尾巴統統處理幹淨,萬不可留下一絲馬腳!”


    “是,奴婢這便去”說罷,姬然俯首退下。


    直至前者走遠,直至屋內隻剩拓拔鈞一人,他粗重喘著氣,靠著木案一屁股坐了下去。


    哪怕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越是如此,麵容便愈發扭曲,乃至彎起的嘴角都極其古怪,不知是笑還是哭。


    ……


    皇宮,暖居閣


    身披寢衣的拓拔武坐在桌前,臉上從始至終都看不出半點異樣,他隻是默默聽著,聽著今夜太安湖發生的所有事。


    而越是這樣,那股來自帝王的威壓便越是強烈,乃至於候在一旁的老太監都不由輕咽了口唾沫。


    良久,拓拔武緩緩站起身來,繼而雙手負立於窗前。


    “查”


    隻此一字,聲音並不大,卻猶如萬山壓頂,不容違逆分毫。


    “是,那,那陛下您早些歇著,奴才告退”袁和賢躬身退下,腳步都比往常輕了不少。


    一夜,僅僅一夜間。


    大月皇子啟,醉酒鬥詩,當眾殺人,瘋言天下讀書人皆為腐儒的言論如風般,以極快的速度傳遍皇都城每一處角落。


    百姓唾罵,世人譴責,昔日軍功無數,萬人敬仰的少年將軍一夜之間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輿論愈發猛烈,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不論了解與否,隻要耳聞過此事,無一人不唾罵,無一人不譴責。


    而其中罵聲最為猛烈的當屬文人派係,上至朝廷言官,下至年輕學子,皆口誅筆伐,誓要定罪於皇子啟。


    ……


    次日,監察院詔獄


    滿身枷鎖的拓拔啟默默盤坐於草席之上,此時的他已然褪去了昨日瘋癲模樣。自醒來以後,他始終一言未發,隻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老成監察吏端著上好飯菜走來,看著牢獄中那個披頭散發,沉默不語的身影,他有些忐忑道“那,那個,殿下,您要不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聞聲,拓拔啟這才緩緩抬起了頭,他嘶啞出聲“昨夜,我殺了人?”


    “您,您何止殺了一個,那是整整殺了二十八個...”老成監察吏低聲道。


    拓拔啟嘶啞再問“我,為何殺人”


    “呃,這個,這個...”老成監察吏欲言又止,心中暗想:你他娘為啥殺人,自己不知道還問上我了。


    “飯菜放下,下去吧”


    “是,是,那您趁熱吃”言罷,老成監察吏放下飯菜就走,完全不帶回頭。


    草席上,拓拔啟再一次陷入沉默。


    期間他腦海中將昨夜初入太安湖,直至被監察院帶走,這中間所有事情幾乎全都過了不下數十遍。


    而最終,一切的源頭好像都指向了那杯酒,那杯顏南之帶來的清河醉。可要說顏家便是那幕後人,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轉念,他又想到了當初提議去參加遊詩會的北梧,聯想這一點,他甚至推想到了當今皇後,乃至那位二殿下。


    但這個推想很快便被他否定,無他,首先北梧壓根兒就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此一點,便能推翻先前所想。


    其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就眼下來看,仿佛除了顏家這個關聯外,再無半點線索。


    皇宮,奉天殿前


    未到上朝時辰,殿前便已跪滿了人影。綠袍,青袍,乃至緋袍,上上下下近百名官員跪於殿前,一眼望去,皆是禽袍。


    “哎呦,您幾位不好好在家養著,這又是要整那出兒啊”


    袁和賢手持拂塵,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幾位身著緋袍,胡須花白的老者。


    “袁公公,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一幹瘦緋袍老者冷言冷語。


    袁和賢苦笑道“哎呦我的劉院長哎,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您老就甭跟著操心了”


    “哼!昨夜我文院六名學子,兩名夫子,皆慘死於太安湖。如此,你覺得老夫能安否!”劉秉正冷言質問。


    “不錯!今日我等就是來找陛下討個說法!如若不從嚴懲處,何以安滿朝文官之心,又何以安天下讀書人之心!”一旁,另一名緋袍老者嘶啞怒喝。


    “整整一夜過去了,朝廷對那等狂悖忤逆之徒竟沒有半句說辭!難不成監察院的那幫人是吃幹飯的!”一綠袍言官憤慨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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