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羅素家族境內。


    一位名叫做讚紐斯特的男人收到了一封信。


    他是一位靠著擺攤賣肉的一位普通人族商人,是不久前突然來到這裏定居的。


    他除了晚上回來以外,幾乎不在家中居住,經常在外麵花天酒地,因此沒有與周圍的住戶們見過,鄰居們對於這位新來的住戶很是陌生。


    那一份信件完全匿名,寄信人稱,有一位故人想要和他見麵,並讓他將信件交給商人。


    讚紐斯特是個膽小的人,他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將信件放在了家中,本著賣肉賺來的錢繼續在外尋歡作樂。


    不知哪一天,回到家中,酒還未醒的他看到桌上的信件,下意識的打開了它,結果,一道涼意從天靈蓋往下直達腳尖,瞬間衝散了他所有的酒勁。


    【親愛的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的代號應該是叫做‘獨眼’吧?】


    【您的姓名現在應該叫讚紐斯特是嗎?希望我沒有猜錯。】


    【你好!讚紐斯特先生,我們似乎是很久沒有再見到了吧?】


    【在我小時候承蒙你在教國的特殊關照,這份恩情我永生難忘,到了現在都還記得這件事。】


    【聽說你已經離開了教國,退出了那個已經廢除的實驗,我對此感到非常高興。】


    【人人都會有改變的機會,哪怕是您也不例外。】


    【我本就是一個維爾尼亞帝國的人,看到你還活著真是一件最讓我開心的事情,剛好,我現在也活的很好,多年未見,我的朋友,你願意和我去共飲通宵嗎?】


    【伊索·米勒】


    讚紐斯特直接把信件撕毀,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鎖上了房門。


    ......


    我是一個很心大的人,做錯了很多事情,總是能夠笑著麵對。


    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去做的,消極對待沒有任何用處。


    但再過心大,我也已經是一個人類。


    每天晚上,我都會做關於那些實驗的噩夢。


    在痛苦中,我隻能靠喝一些劣質的酒來麻痹自己。


    我不是什麽聖人,經曆過那般對待,我無法容忍那群將屠刀伸向孩子的“人”。


    那些不是“人”,連畜生都不是。


    在我從教國的實驗室中逃出以後,我開始了我的新的生活——複仇。


    我不再選擇去相信,因為我本就身處地獄,那是個沒有希望存在的地方。


    但在這期間,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讓我成為一名騎士。


    他的實力無比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情況。


    我不願回憶起往事,因為一旦想起那些事情,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會被喚醒,沉睡的惡魔也會趁機來占據我的心靈,用那帶著無與倫比的誘惑語言來誘導我去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無法麵對這些事情,不光會讓我覺得弱小,也無法麵對那些已故的親人和無辜的“人們”。


    除去人族以外的種群就難道不是生命嗎?


    一直以來我都抱著這樣的疑問。


    他們同樣有著智慧,會悲傷,會高興,會氣惱,會流血,和人類並沒有什麽兩樣。


    我向那位先生,狄魯丘斯先生,向他講完了整個故事。


    這也是我的整個一生。


    包括我自己的遭遇,被製作成商品而賣掉的妹妹,被蒙騙而最終愧疚自殺的雙親,因為我而死去的同齡孩子......


    說完了我的人生後,我發現渾身輕飄飄的,像是躺在由奶油製成的床上。


    這份奇妙的感受讓我欣喜。


    我順便說出了一些我的困惑,那些困擾了我並不算長的一生的問題。


    在那位先生的教導下,我不說大徹大悟,但也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願意跟著他學習,學習如何去成為一名完美的騎士。


    再後來,我願意寬恕這些傷害過我的人們,也願意相信人性中的善良。


    因為我的改變,纏繞我多年的惡魔被釘在了架上炙烤,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到來的噩夢逐漸消失。


    我開始回憶起我整個人生,發現自己從未如此幸運,幸運的活著,幸運的遇到每一個有趣的靈魂,幸運的能夠遇到狄魯丘斯先生。


    往日的傷疤不會褪去,但如今的我已經能夠坦然麵對。


    如果說那些記憶讓從前的我根本不敢去觸碰,而現在,我會露出坦然的笑容,想起生活中的每一個瞬間,哪怕是從前的往事。


    我找到了好幾個先前的實驗人員,他們的做法都非常統一,向我鞠躬道歉,請求著寬恕和原諒,我很高興的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不管他們道歉的時候,身體是否在顫抖,語氣是否真誠。


    不過,讓人可惜的一件事是,我一直沒有找到當年那把妹妹處理掉的“獨眼”。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他,聽他在酒館中所說,他是因為曾經受到了魔族的傷害而將這份仇恨施加在了妹妹身上,如果有不服氣的大不了報複回來就行。


    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借助著酒勁才說出這樣的話,總之,我相信他。


    我向他寫了一封信,邀請他出來喝一杯酒。


    但即使是這樣簡單的要求他也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他隻是躲在自己的房子裏麵,哪怕我寄出了好幾封信件,明確表示自己已經原諒了他,請他出來喝一杯的目的主要是也想談一談他的故事,看看能不能讓他也得到救贖,他也不願意出來與我見上一麵。


    “每一個施暴者。他的本質上來說就是懦夫,因為他隻能向弱者加以報複,而不敢向強者揮拳。”


    狄魯丘斯先生曾經告訴我。


    幸好,我沒有成為一名懦夫,我與他沒什麽不同,隻是遇到了狄魯丘斯先生而已,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隻因我運氣更好罷了。


    之後,我找到了我願意守護一生的東西,她與我有著相似的遭遇,隻是她比我更加堅強,懂得很多東西。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她麵前,我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明明年齡上比我小上很多。


    但這並不妨礙什麽。


    因為我是她的騎士。


    雖然她的實力讓我捉摸不透,但我也不算太差,能夠幫上她一點忙就可以了。


    狄魯丘斯先生,您看,我現在能夠算是一名合格的騎士嗎?


    不過,肯定無法與您相提並論吧?就算現在實力達到王階,我想我還是沒有您那麽強大。


    ——節選自《威靈頓·羅素自傳外傳——完美的劍士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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