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你怎麽樣!”方才薑銀川把她護在懷裏的時候,鳳卿儀的驚恐如讓人窒息的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


    薑銀川將她喜冠上亂掉的珠串整理好,笑著搖搖頭,“卿儀,我無妨。”


    “傻子!”鳳卿儀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仍然心有餘悸,若是方才陸曼柔的刀子再快一點,薑銀川就要被捅傷了。


    “我可不傻,隻要你沒事就好。”薑銀川咧嘴笑,眸底一片溫柔,他朝鳳卿儀伸出手,“走吧,吉時快到了。”


    鳳卿儀破涕為笑,將柔荑放在薑銀川手心,上了轎。


    薑銀川差人將數十箱禮抬進鳳府後,轎子緩緩而起,而後再無什麽波瀾。


    薑府就在鳳府的隔壁,但為了儀式,迎親的隊伍還是繞了一圈。


    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就連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湧動的人群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


    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迎親的隊伍到達了目的地,以喜扇遮麵的鳳卿儀蓮步輕移,隨著婆子的牽引,一步一步地越過門欄。


    薑銀川與鳳卿儀三拜後,挨著給長輩敬酒。


    新房門口用紅線懸著風鈴,夜風一過,便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娘親,今天哥哥姐姐看起來好開心,晚晚也很開心。”薑晚晚拾了朵掉落的大紅花插在發髻上,咯咯笑了起來。


    “當然開心啦,因為哥哥姐姐很幸福。”薑夫人也笑得合不攏嘴,將薑晚晚頭上插歪了的花扶了扶,“晚晚,幸福有千百種形態,你鳳姐姐嫁給川兒是幸福,你蘇姐姐浴火重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是幸福,娘看著你哥哥高中狀元,娶了心上人是幸福,人這一輩子,不管做什麽,隻要是心之所向,都是幸福,娘希望你這一輩子,做的都是心之所向之事,永遠幸福下去。”


    今日兒子大婚,薑夫人的感慨也格外多。


    薑晚晚依在薑夫人懷裏,眨眨大眼睛,“娘親,晚晚知道了,我吃栗子糕,也是幸福!”


    旁邊的薑銀離和薑銀安哈哈大笑了起來,薑銀離刮了下晚晚的小鼻子,“妹妹,你還真是個小貪吃鬼,走了,鬧新房!”


    薑晚晚暫時把栗子糕拋到了腦後,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


    眾人鬧過新房後,那熒熒燭光也徹底熄了。


    良緣由風締,佳偶自天成,一對新人一波三折,也終是得了圓滿。


    婚後,鳳卿儀幫著蘇夢晴和薑夫人打理芙蓉閣,薑府和鳳府離得近,薑銀川也時常陪鳳卿儀去看鳳夫人,小夫妻倆恩恩愛愛,日子過得比蜜還甜。


    轉眼過去月餘,薑如山走馬上任大理寺正卿,便又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那便是接待南疆來的使臣。


    南疆國位於燕國南麵,南疆國的許多人都擅長巫蠱之術,尤其是女子。


    當初盧昱帶回來的柳馨雅,就出自南疆國最有名的寨子千源齋。


    南疆國向來避世,鮮少與其他國家的人來往,此次突然送信說要來訪,慶元帝難免大吃一驚。


    急忙召諸位大臣商量對策,南疆國來信上隻說了有件寶物要獻給燕國皇帝,但慶元帝和大臣們都覺得南疆國的目的不可能這麽簡單。


    隻是也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推辭,諸位大臣都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你扔過來,我扔過去,最後竟將接待南疆使者的差事扔給了薑如山。


    隻因慶元帝幾次交給薑如山的差事,薑如山都辦得格外順手。


    薑如山知道柳馨雅的事,自然也知道南疆的巫蠱之術詭異莫測,不好對付。


    不過有薑老爺子在,就算南疆國的使者使了巫蠱之術,也不怕丟了小命。


    於是在慶元帝和滿朝文武熱切的目光下,薑如山深吸了口氣,接下了這個差事。


    南疆國使臣入京的時候,已是初夏,滿城錦繡繁花。


    盡管不明南疆國的真實目的,禮儀還是不可少的,五品以上的大臣都在宮門口迎接。


    自從慶元帝得了薑晚晚獻的玉嬋子之後,燕國的災害、暴亂便明顯少了很多,今年的收成也是格外好。


    慶元帝現在已然把薑晚晚當成了福星,此次南疆國來訪他心中不安,於是把薑晚晚也安排在了接待隊伍裏,還讓楚齊寧和江淮之保護。


    楚將軍自然心甘情願,這可是和女兒近距離接觸,刷好感的大好機會。


    薑晚晚不知道她成了避禍符一般的存在,隻覺得南疆使臣遠遠而來的隊伍格外壯觀。


    站在前麵的薑如山瞧見那隊伍中還有一頂轎子,轎子用花梨木打造而成,看上去頗為奢華,轎簾是一層薄紗,透過薄紗隱隱可以看到轎廂內的布局,也是極盡奢華。


    這轎子一看就不是頂普通的,薑如山神色一變,先前傳來的信中,隻說了使臣到訪,沒說有南疆的大人物。


    不過幸好他都是按最高禮儀準備的,否則就鬧笑話了。


    南疆整這一出,難道就是為了給燕國來個措手不及的下馬威?


    果真是個燙手山芋。


    轎子被六人抬著由遠及近,南疆一行人身著色彩斑斕、繡著奇異圖騰的服飾,停在了眾人麵前。


    轎子的輕紗被一隻手掀開,薑如山這才看清,轎子裏坐著的,竟是一名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薄紗覆麵,手持一柄雕花骨雕扇,輕輕搖曳間,似有異香浮動。


    宮門口的其他人也是大吃一驚,這少女看著年紀小,卻是這群人裏最尊貴的,也不知是何身份。


    薑如山上前幾步,拱手行禮,聲音沉穩有力:“南疆遠道而來,皇上命我等在此相迎,諸位使者一路辛苦,請隨我入宮,接風洗塵。”


    他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那少女,心中暗自警惕,卻麵不改色。


    那少女輕啟朱唇,聲音清越:“我乃南疆聖女,燕皇陛下客氣了,此次攜南疆至寶而來,願兩國友誼長存。”


    “南疆聖女竟親自來了!”


    “聽說聖女的地位在南疆極高,沒想到竟是個黃毛丫頭。”


    眾人一聽這少女的身份,都極為訝異。


    薑晚晚盯著那南疆聖女,眼前是如黑雲壓城一般的滾滾黑氣。


    她攥緊了袖口。


    站在旁邊的江淮之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聲問道,“晚晚,怎麽了?”


    薑晚晚咬咬唇,“淮之哥哥,那個姐姐,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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