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五皇子看了眼鎖滄海,南疆真的會有這般好心?


    慶元帝沒有讓太子先試,而是命馮公公從最小的開始試。


    最小的皇子是晴昭儀所生,如今尚在繈褓之中,馮公公把鎖滄海給十皇子套在小手上,鐲子空蕩蕩地晃了兩下,馮公公扶著才不至於掉下來。


    小皇子許是覺得鐲子好玩,還用小胖手拽了幾下,咿咿呀呀地笑了起來。


    不出所料,鎖滄海並沒有發藍光。


    其他皇子心中鬆了口氣,接下來是九皇子、八皇子......


    皇子們一個個滿懷期待地將鐲子套上手腕,又無比失望地褪了下去。


    輪到二皇子試完了,也並未有一人讓鎖滄海發光。


    太子格外沉得住氣,規規矩矩站在那兒,臉上始終隻有平和,沒有其他表情。


    直到馮公公將鐲子給他戴上,眼中才閃過期待。


    鎖滄海沉寂了半晌,就在眾人以為它不會發光時,鐲子忽然有了動靜。


    藍色寶石上緩緩流轉起幽藍的光芒,最終匯聚成一整片藍光,鐲子上的藍光雖然沒有打開寶箱時的那般耀眼,卻自從亮起後,就沒有滅過。


    “鐲子亮了!”


    “太子殿下果然是命定的皇子!神器都顯靈了!”


    大臣們一個個激動起來。


    魏秦壤立馬將官袍一掀,跪了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了魏秦壤帶頭,其餘的大臣也都跪地高呼。


    離莫言語激動,“沒想到鎖滄海選定的和皇上定的太子竟是同一人,可見皇上英明,太子殿下天命所歸,燕國定會昌盛百年,南疆甘願臣服,為燕國所用!”


    慶元帝有些狐疑,太子真是命定的皇位繼承人?


    不是他不相信太子,而是先前他找胡韞算過,紫微星並不在道上,說明太子是不是真命天子還難說。


    他本來還在考察其他皇子,結果就出現了這一幕。


    薑晚晚悄悄將凳子往後挪了挪,“硯南哥哥,命定的皇子是什麽?是說以後會成為皇伯伯那樣的人嗎?”


    楚硯南點頭,跟薑晚晚咬耳朵,“沒錯,就是說以後要當皇上。”


    “可是太子明明和皇伯伯不一樣啊?那個五皇子才是一樣的。”薑晚晚輕聲道。


    楚硯南愣了一下,“哪裏不一樣?”若從長相來說,太子和五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和皇上自然長得十分相像。


    “太子身上沒有跟皇伯伯一樣金燦燦的長龍,五皇子有。”薑晚晚在書院所見的,五皇子身上纏繞的金光又出來了,這次更明顯,那長長的一條分明是龍的形狀。


    什麽人身上才有龍?楚硯南明白過來了,薑晚晚說的是真龍之氣。


    如此說來,太子並不是未來的真龍天子,五皇子才是。


    那這鐲子是假的?比起離莫,楚硯南當然更相信薑晚晚。


    “哎呀!”薑晚晚忽然叫了一聲,楚硯南忙問道,“怎麽了?”


    薑晚晚指指玄音鈴,“它又響了。”


    楚硯南沒聽見玄音鈴響,卻瞧見金色的小鈴在薑晚晚腰間瘋狂動了起來。


    要知道,神器都不是普通的東西,裏麵一般都有器靈。


    楚硯南第一反應便是,這器靈難道瘋了?


    而後更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好好戴在太子手腕上發著藍光的鎖滄海突然蹭的一下,自己脫離了太子的手,飛了起來,而後直直向某個方向衝了過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變故,便見鎖滄海套進了薑晚晚白嫩纖細的手腕。


    而後一道極為耀眼的藍光照亮了整個大殿。


    薑晚晚被晃得用手捂住了眼睛,從指縫裏看到,藍光中還有點點星芒,將她包裹住,明亮而溫柔。


    薑晚晚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幀畫麵,一個年輕男子給一個女子簪花,溫柔撫摸她的臉頰,畫麵忽然一轉,那女子臉上滿是淚水,看起來絕望而不舍,仍是那名男子,他極速奔來,神色驚慌。


    兩個人的麵容都看不太清,隻能看見輪廓。


    畫麵戛然而止,薑晚晚隻覺得心口有些悶,為什麽看見那個姐姐傷心絕望,自己也會難受呢?


    還有,這兩個人自己明明都不認識,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跑到自己腦袋裏麵來?


    難道跟這個鐲子有關?


    鐲子又為什麽會自己帶到自己手上?


    那藍光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散去,大臣們熟悉了眼前的光線,又炸開了鍋。


    “這鐲子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到福運郡主手上?”


    “瞧見沒,鎖滄海戴在福運郡主手上,比戴在太子殿下手上發出的光還亮!”


    “亮的時間還不短,依照使臣說的,這福運郡主才是天命所歸?”


    “你不要命了,這都敢說。”


    一下子出來兩個天命所歸的人,離莫都懵了。


    “離莫使臣,你說戴上這鐲子發光且久久不滅就是命定的儲君,那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福運郡主也是儲君?”慶元帝聲音都沉了幾分。


    “這,這......”離莫這下詞窮了,按當前的情形來看,這個什麽福運郡主確實比太子更像儲君,怎麽解釋?


    他沒法解釋啊!


    太子還怔怔看著自己的手腕,不明白鐲子怎麽就飛到薑晚晚手上去了。


    “咦?這鐲子上怎麽刺刺的。”薑晚晚忽然感覺手上有異樣,抬起鐲子一看,裏麵的縫隙裏居然有一隻小蟲子。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薑晚晚的小包動了,她當即就明白了這小蟲子是何物。


    “使臣,這鎖滄海裏麵怎麽會有蠱蟲啊。”薑晚晚舉了舉手腕。


    小蛛蛛隻有聞到蠱蟲的味道才會有如此反應,尋常蟲子它是不會理睬的,而且,這蠱蟲還是個上品。


    離莫臉色變了變,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方才爬進去的,郡主拿出來便是。”


    方才爬進去的?慶元帝覺得離莫在敷衍,這玉鐲打從取出來,他的眼神就沒離開過。


    若是爬進去的,那也隻能是在鐲子被取出來之前爬進去。


    “福運郡主,把鎖滄海給朕瞧瞧。”


    薑晚晚想將鐲子取下來,可怎麽也取不下來。


    這鐲子鬧脾氣?


    薑晚晚小腦袋瓜一轉,“小鐲子,你先下來,把蟲子取了以後我又戴上好不好?”


    沒想到這一開口,鎖滄海果然鬆動了。


    薑晚晚杏眼圓睜,這鐲子吃軟不吃硬,還需要哄的。


    她想著用哄小棕的法子試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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