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灣。


    某人還真的把蘇梨那句玩笑話當神聖使命一般,蘇梨進門剛換了鞋,陸宇就迫不及待攔腰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突然騰空而起,嚇得蘇梨趕緊環上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又羞又臊。


    \"陸宇,我剛才逗你呢,別鬧!\"


    陸宇眸底暗沉,翻滾的濃稠早已按耐不住要噴湧而發了。


    睨著懷裏的女孩,閑閑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狡黠。


    他家的梨兒還是那麽單純,老婆第一次開口撩撥他的福利,他能按耐不動?


    \"老婆,你老公可當真了,今晚老公一定竭盡全力,包你滿意。\"


    蘇梨:\"……\"


    說得哪一次不是竭盡全力似的。


    一陣翻雲覆雨……


    蘇梨累得趴在床上,手枕著枕頭,頭側在一邊,闔著眼眸,眼睫一動不動。


    看到自己的戰績,陸宇不禁悶笑出聲,又俯身壓了下來,大手圈過她的纖細無骨的腰肢,磁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


    \"老婆,老公今晚表現得怎麽樣?\"


    蘇梨微微睜開眼眸,累得語氣都有些鬆軟綿柔,隨口應付了一句。


    \"給你打100分。\"


    某匹大灰狼聽完老婆的誇獎,吃吃低笑起來,笑得滿臉張狂。


    趴在她耳邊,故意壓低他那蠱惑人心的磁沉嗓音,赤裸裸引誘她。


    \"那老婆想不想再試試老公200分的?\"


    蘇梨生無可戀合上眼,語氣平淡扔來一句話。


    \"男人縱欲過度會短命。我不想老的時候,一個人孤孤單單。\"


    蘇醫生的一句話如同重磅炸彈,嚇得某人趕緊從她身上下來,乖乖抱著人去洗澡。


    \"老婆,你放心,老公定陪你到100歲。\"


    ——


    4月初。


    蘇梨去查房,經過16號病房門口時,腳步下意識滯住,抬眸往裏瞥了一眼,蘇清河剛好看過來,對上她的目光。


    見到她,連忙從床上坐起來,臉上帶著幾分欣喜和激動,朝她喊了一聲:


    \"小梨……\"


    蘇梨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垂在身側的手指攥了攥,像是在下定某種決心。


    蘇清河以為她還是不想理他,眼裏的期待慢慢黯淡了下來,又緩緩垂下了眼眸。


    當他以為蘇梨轉身離開時,頭頂卻傳來女孩的聲音。


    \"做完手術就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公司的事先放一放。\"


    蘇清河驀然抬頭,聽著蘇梨突如其來的關心,眼裏的光又重新亮了起來。眉眼頓時舒展開,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應道。


    \"好,爸爸聽你的。\"


    說完,人又不知如何突然傷感起來,轉過頭擦了擦眼角。蘇梨看得也不好受,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


    蘇清河收斂了一下情緒,抬眸露出一臉慈祥笑意。


    \"小梨,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動手術,還有我在監護病房的時候,我知道你來看過我,爸爸很開心。\"


    蘇梨沒有接他的話,蘇清河卻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小梨,爸爸對不起你。那女人死活不同意我把股份留給你,跟我各種吵,還背著我和別人簽了幾個項目,結果把公司賬上的資金全套牢了。\"


    蘇氏企業被別人設套的事,陸宇前幾天跟她說過,也知道他讓人找過蘇清河談了收購的事。


    蘇梨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開口再勸。


    \"那個錢我不會要你的,你就留給他們吧。\"


    話落,蘇清河臉上的情緒收了收,眼神有些落寞,無奈歎了口氣。


    \"爸爸要跟她離婚了,那女人懷的孩子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這麽些年,她一直都在騙我。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她,要怪就怪我自己當初犯了錯,我罪有應得。


    我沒有理由幫別人養孩子,況且那女人這些年轉走的錢,足夠他們母子倆好好過一輩子了。\"


    聽到這件荒唐的事,蘇梨眼睫下意識顫了顫,眉宇微蹙起來,滿腹震驚。


    為了一個女人,舍家棄女,結果到頭來,孩子是別人的,家沒了,錢沒了,淪落到一無所有。


    蘇梨不知該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又或者說,他也不值得安慰。


    他當初做出那樣的決定,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蘇清河突然想起什麽,昂起頭,笑著問她。


    \"小梨,爸爸聽說你月底要舉行婚禮了?\"


    蘇梨看著他,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蘇清河笑了笑,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是白主任告訴我的,就是上次在商場和你在一起那個男孩吧?是哪家的孩子,做什麽工作的?對你好不好?婆家對你好不好?\"


    話落,又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蘇清河臉上的情緒驀地收斂起來,像個犯錯的孩子,小心翼翼低聲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梨,是不是爸爸問太多了?爸爸不問了,人對你好就行。\"


    蘇梨突然覺得有些心酸,本就是父女,為何他們會淪落到像個陌生人一樣,說話都要看對方臉色?


    但她也清楚,兩人太久沒有這般心平氣和聊天,甚至說關心對方,隔閡太多,彼此都不自在。


    蘇梨沉默了半晌,還是開口了。


    \"是我高中同學,北城陸家的,他開了一家投行,人對我很好,陸家的長輩也對我很好。\"


    難得蘇梨會主動跟他說起自己的事,蘇清河有些興奮又激動,抓了抓褲腳,喜笑顏開道:


    \"對你好就好,都對你好,爸爸就放心了。\"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蘇梨打算離開。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蘇清河見人要走,突然喊住她。


    \"小梨,你結婚我能不能……\"


    最後半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更沒有立場去提這個要求。


    他當年做了那些錯事,讓她一個人獨獨承受那些痛苦,而他作為一個父親卻全然不知道,他不夠格以一個父親的名義去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


    蘇梨聽到他這話,驀地停下了腳步,可等了半天還是沒有等到他後半句話。


    轉過身,看向他,還是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有空就來吧。不過蘇家的親戚我不打算邀請。\"


    蘇清河有些意外,當即激動就應道:


    \"爸爸有空,一定來。就我一個人去,你爺爺他們我不會跟他們說,你放心。\"


    蘇梨沒再說些什麽,轉身出了病房。


    聽到他主動要來參加自己的婚禮,蘇梨是開心的。


    不可否認,在得知陸宇在準備婚禮的時候,她有過很多次糾結,要不要邀請他。


    盡管那時候自己對他還抱有怨恨,但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他能來的。


    都說兒時的傷痛需要一輩子去彌補,蘇梨這份缺失的父愛儼然是補不回來了。


    但通過這種方式和解,未嚐不是和那個執拗放不下怨恨的自己握手言和?


    人隻有學會放下,學會和自己和解,人生才會過得不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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