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懶女人,偷什麽懶!”搶過她手中的掃帚,安妮狠狠地抽打著著她,因為不解氣而不斷地加著手力。


    最後,終於受不住太陽的烤灼,丟下掃帚回到冷氣十足的室內。“來人,給我挑十擔泥來!”


    幾人粗壯的大漢不知從哪裏挑來十幾擔泥土,一一倒在院子裏。


    “你,給我一點一點地挑出去!”安妮雙手撐腰,在客廳門口大叫。一群大漢抹抹汗滴,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最後留給她一片濕透的背。


    “我……”洛映水看向那堆成小山一樣的泥土,犯了難。


    “怎麽?不去?不去我打死你!”她撿起一根大漢們挑泥土用過的扁擔,對著她連連揮舞。


    打死?現在她已經生不如死。尚未恢複的身體透露著虛弱,把這些東西挑完,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肚中的孩子開始踢動著小腳,幼小的生命不知道它的母親正經受折磨,獨自歡快地在腹內遊戲。


    或許,她應該為了孩子拚一把。


    洛映水咬咬牙,撿起丟在一旁的鋤頭,一點一點地將泥土鉤進筐中。好在,她並不是在嬌生慣養中長大的,對這些事情還能應付。


    “從哪裏來挑回哪裏去,告訴她,該挑到哪裏去!”安妮咬動牙齒,眼中難掩得意。她為自己找到這麽好的一個懲罰洛映水的方法而感到自豪。


    大漢指指屋後,略有不忍地道:“從這裏往屋後山上走,大概三裏路的地方,那裏有一片坍塌,你就倒在那裏吧。”


    放眼一望,遠遠的地方,一條白色的溪流如同飄帶,沿著山頂滑下,而大漢所指的地方,正是溪下的一個小水潭邊。


    籲一口冷氣,洛映水認命地挑起了擔子……


    冷氣十足的酒吧內,曲承業悶悶地灌著酒,不時望望旁邊的手機,發出一聲輕咒。


    歐陽不凡馬力十足的跑車在酒吧門口以一個優美的旋轉,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他來不及鎖上車門,便跑向酒吧,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曲承業所在的位置。


    “怎麽樣?水兒好嗎?”人未到聲先到,歐陽不凡手按桌麵,等不及了般向曲承業打探消息。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會對那個於自己無意的洛映水產生感情,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情聖的他已經數個月沒有傳出緋聞,他最近連女人都不見,完全過著清湯寡水的無欲生活。


    這個消息就如他的緋聞一樣,大街小巷無人不傳,報紙雜誌紛紛做出不同的推測,他不可幸免地再一次成為焦點人物。


    這些,他根本無心理睬,現在,他急切地想知道,洛映水的生活。


    洛映水,那張柔美的小臉像烙在他的腦中一般,無法抹去,他忍不住要去關心她。


    曲承業為難地皺皺眉頭,他深知歐陽不凡與南宮寒野的尷尬關係,更清楚最近歐陽不凡所簽的一份危險的契約,如果將實情告訴他,無疑將他推向毀滅的邊緣。


    作為朋友,他不能!


    迅速換成一副笑容,曲承業又變成了往日的樣子。“沒事,她能有什麽事?我昨天看到她好得不得了,成天陪奶奶呢。”


    歐陽不凡聽了這話,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這就好。”陪奶奶,這是最好的對待洛映水的方式。


    “喝酒嗎?”曲承業覺得悶得慌,他舉起杯,邀請歐陽不凡一道買醉。


    “哦,不!”昔日的花花公子開心地直搖頭,一雙桃花眼拉出狹長的笑紋,“方雅又不讓你上床了嗎?得用酒解愁?”


    “哦,算是吧。”他沒有心情和歐陽不凡開玩笑,一仰頭灌下一杯。


    歐陽不凡甩甩手中的鑰匙:“我還有事,不陪了。”一陣風般衝出酒吧,幾個旋轉,他紮眼的跑車消失在門外。


    “好吧。”曲承業搖搖頭,獨自斟酌。


    ……


    方雅開著藍色的小車,緩緩沿著環山公路行進,耳朵上戴著的耳機與身旁的電話相連。她歪歪頭,一頭短發適宜地側分在頭頂,顯得利落幹脆。


    身上穿一套職業裝,半高皮鞋不斷地在油門和刹車處轉換。當馬路接近盡頭時,她看到了山頂宏偉的建築。


    “我看到了。”她對著離唇不遠的話筒說道,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尋找合適的停車的地方。“這地方相當難找,你為什麽突然要我來這裏?”


    當她的目光落在門口處一個挑著擔子艱難行進的纖弱身影上時,不由得張大嘴,無意中的一個刹車將身體拉起,既而縮回。“天啦,發生用工荒了嗎?竟然讓一個女人幹這種活?”


    “對,你看到的一定是洛映水,我要你去的目的就是將實際情況轉告給南宮寒野。”電話那頭,曲承業發出聲音。


    “洛映水?她是誰?”方雅在問的時候,目光並沒有從前麵女人的身上離開。她一搖三擺,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卻仍然倔強地往前行走。


    她的腳上沾滿了泥,身上,也被泥土弄得髒兮兮的,尤其是身後的一大片泥,表明她曾經摔倒過。


    “呀!”方雅差點從位置上彈跳起來,隻見洛映水再一次摔倒在地,兩筐泥一起翻倒,她沒有馬上去扶泥,而是痛苦地捂捂肚子。


    “她看起來好虛弱,為什麽要幹這種活?”方雅十分不解。


    “她是洛映水,她懷孕了,快七個月了,是南宮寒野的,該死的他卻一無所知。”聽著曲承業的解說,方雅的嘴巴越張越大,不可置信地連連發出驚歎。


    “怎麽可能?”她所認識的南宮寒野精明老到,無所不能,怎麽會連一個女人懷了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


    哦,不行。洛映水看起來相當痛苦,她迅速打開車門,朝那個方向跑去。


    “你還好嗎?”


    洛映水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她一次隻能挑那些漢子的三分之一,十幾擔,來回三公裏的路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時才可以完成任務。


    又跌一跤,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摔跤了,腹部開始隱隱地發痛,她承受不住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親切的問候,洛映水抬起虛汗淋漓的小臉,看到一張職業化的女人的俊臉。


    “我?”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認識這位美女,隻茫然地看看她扶在自己身上的手。“哦,謝謝。”她的聲音虛弱極了,若不是必要,她真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在方雅的幫助下,她總算站了起來,而此時,後麵監工的傭人已經到達。


    “我說洛小姐,你快點吧,你不能完成任務,我也會受罰的呀,那老祖宗惹不起呀,你就行行好,快點挑吧。”


    洛映水認命地去撿地上翻倒的筐,方雅實在看不過去,攔下了她。


    “是誰,怎麽會這樣呀,她一女孩子,身體虛成這樣,怎麽可以幹這麽重的活?”


    “我也沒辦法呀,安小姐吩咐了的,連紅姐都不敢吭聲,我能怎麽樣?”傭人顯然是同情她的,但最終還是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不行,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方雅看到了她纏著紗布的手,上麵沾滿了泥土,而點點鮮血正從泥中沁出。


    強行拉住洛映水,卻被她無力地掙開。


    “我……沒事,謝謝。”她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卻勝過最為悲切的哭!方雅忍不住在她臂上一拍。“你呀,這時候了還……”


    洛映水吃痛地縮回手,方雅才看到她簌簌發抖的肩,還有肩下無力垂下的臂膀。


    “看來,你受了不少傷。”她拉過洛映水的手,強行拉起袖子,上麵劃著數條長長的紅痕。“天啦,怎麽回事?”她再度驚叫。


    “沒……事,不小心……劃的。”洛映水倔強地收回手,不想過多地將傷口展現。後山的小路並不那麽好走,她每一次摔倒都會增添新的傷情。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更多地用手護住腹部,這也增加了她受傷的頻次。


    “我說這位小姐,你就別管閑事啦,洛小姐還要做事呢,做不完我會被安小姐打死的。”傭人為難地對方雅曲腰,對於嚴厲的安妮,顯然相當地害怕。


    “雅兒,看到了嗎?快聯係南宮寒野吧,不要讓無辜的人再受傷害!”電話那頭,曲承業在催促,沒有掛斷電話,剛剛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我……”方雅為難地停在那裏,洛映水已經收拾好地上的泥土,挑起擔子繼續艱難行進。


    “我也沒有總裁的聯係方式,他和血炎一起離開的,處理的是絕機密的事情,他除了將公司日常事務分派給我外,沒有留下任何話語。機票也是血炎訂的,所以,我連他在哪裏都不知道。”


    安妮十分享受地坐在園子裏,和自己的姐妹們打著電話,不忘炫耀近期來的完美生活。她伸出長長的纖指對著光線照了又照,連說話的聲音都甜了幾份。


    “你就是安妮?”方雅站在安妮麵前,未等她打完電話,指著她問。


    安妮的笑臉迅速陰了下來,她對著電話那頭道:“有事,掛了。”便皺眉看向方雅。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我是方雅,總裁的秘書,難道不可以進來嗎?”


    “你?”安妮的語氣裏透著疑惑,她坐直身子,打量起方雅來。“有事嗎?野不在家。”


    方雅的神色告訴她,這個人不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懶懶地揮揮手,示意方雅快點離開。


    “我找你。”方雅直接坐到她的對麵,也打量了一番她,才道,“我以為能做出那種事的人必定是青麵獠牙的魔鬼,沒想到竟然是個人模狗樣的女人,你對洛映水做出那種事,不太狠了點兒嗎?”


    “我狠不狠關你什麽事!”安妮受了極大的汙辱般,一張臉氣得泛起青紫,她指著方雅大喊,連同茶幾上的茶杯一起掃落。


    “我就要整死她,怎麽啦?我這個女主人做這點兒事還要向你這個秘書匯報嗎?”


    安妮囂張地指向方雅,按下警鈴叫來保安。“把她給我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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