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他們開始尋找晚上住宿的地方。好在這小鎮雖不大,客棧倒是不難找。幾人走進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整潔的客棧,要了幾間相鄰的房間。


    沈君儀的房間布置簡單,一張木質的床榻靠著牆邊,被褥看上去還算幹淨整潔。床邊有一個小小的床頭櫃,上麵擺著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在房間裏搖曳。窗戶是木質的格子窗,糊著一層薄薄的窗紙。房間的角落裏放置著一個陳舊的衣櫃,櫃門半掩著,裏麵掛著幾件樸素的衣物。


    另一邊,白初雪的房間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床上鋪著繡有小花的粉色被褥,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梳妝台,上麵整齊地擺放著她的首飾和胭脂。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為房間增添了一絲文雅之氣。白初雪坐在床邊,手中無意識地擺弄著衣角,看似在整理衣物,實則思緒早已飄到了隔壁沈君儀那裏。她不敢放任自己的想念太過明顯,隻能將這份情感深深壓在心底。


    周飛宇的房間相對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簡單的桌子,幾乎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他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想著這一路的經曆,心裏既有期待又有一絲緊張。


    夜漸深,整個小鎮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白初雪熄滅了燈,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黑暗的屋頂。她悄悄在心裏描繪著沈君儀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而沈君儀此時也在房間裏思考著明日的行動,對師妹的隱秘心思毫無察覺。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小鎮上時,沈君儀等人已經精神抖擻地站在了客棧門口,準備向著古溪鎮進發。


    “走吧,靈泉酒館,倒也是貼切。”沈君儀淡然說道,點明了此行的目的地。


    眾人隨後開始走進古溪鎮尋找靈泉酒館。古溪鎮的街道熱鬧非凡,吆喝聲、談笑聲交織成一片,好似一首歡快的交響曲。沈君儀和白初雪並肩走在前麵,他倆出眾的相貌如同璀璨的明珠,不斷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走著走著,一個小孩不小心摔倒在他們麵前,白初雪連忙上前扶起小孩,溫柔地安慰著。沈君儀看在眼裏,說道:“師妹,你總是這般心善。”


    白初雪微微側頭,嬌聲說道:“師兄,你瞧,這些鎮民的眼睛都快粘在我們身上啦。”


    沈君儀目不斜視,平靜地回道:“師妹你要習慣這些目光畢竟人皆有愛美之心,不過師妹你今日確實清麗動人。”


    白初雪輕輕咬了咬嘴唇,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再吭聲。


    周飛宇則像隻歡快的小鳥,跑前跑後,負責問路。


    “大叔,勞煩您告知一下,靈泉酒館怎麽走呀?”


    “大娘,請問您知道靈泉酒館在什麽方位嗎?”


    在周飛宇的不懈努力下,他們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方向。


    “師兄,師姐,問到啦!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在拐角那兒就能瞧見。”周飛宇興高采烈地說道。


    眾人聽聞,紛紛加快腳步,朝著靈泉酒館匆匆走去。


    三人剛一進客棧,沈君儀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


    “有血腥味,雖然很淡,要小心應對。”沈君儀壓低聲音,極其小心地出聲提醒道。白初雪和周飛宇聞言,也是紛紛神色凝重地點頭,旋即開始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酒館裏還算熱鬧非凡,確實如傳言一般,外鄉人多得很。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少部分是一些修士。隱隱看的出,這些修士身上有一些金色光華,但最多的也就兩三成。不約而同地的是,這些人年紀都不小了,大部分已經過了武考的年紀。


    “若是我能得這靈泉相助,定可以衝過今年的武考。”一位麵容略顯年輕的男人帶著期冀說道。


    “那老兄武考過了之後,一定不要忘了兄弟我啊。”不少人紛紛附和道,一時間氣氛熱烈。


    很快,在沈君儀一行人的麵前,一個和藹可親的夥計就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三位要點什麽?”


    周飛宇本想直接詢問靈泉的事情,卻被沈君儀眼疾手快地一把攔了下來。


    “上幾個好酒好菜。”沈君儀神色平靜地說道。


    隻見那夥計應聲之後,就腳下生風般飛快地跑進了後廚。看著那夥計的樣子,白初雪輕聲開口道:“他身上的血腥味要重不少,而且他腳步很有力,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


    很快,在三人短暫卻細致的分析與低聲交談之中,酒菜已經上桌了。


    “您的菜來了,客官。”


    隻見沈君儀習慣性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這一舉動似乎令那個夥計略微有所觸動,隻見他回頭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鄙夷之色。


    “師兄,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問他?”周飛宇滿心疑惑地問道。


    沈君儀看了看他那一臉認真提問的模樣,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他對老一輩說的“如果人無語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是會笑出來的”這句話有了深刻的認識。


    最終也隻能耐心解答道:“那夥計渾身沾染著血腥味,又是個練家子,就算是因為他長年宰殺牲畜所致,可你看他身上無一點血跡,實在太不尋常了,所以別著急問。”


    就在這時,酒館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仿佛有人在痛苦地抽泣。三人對視一眼,心中的警惕更甚。


    沈君儀微微皺眉,目光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蜷縮在那裏,身體不停地顫抖。


    白初雪小聲說道:“師兄,這老人看起來甚是可憐,莫不是遭遇了什麽?”


    沈君儀輕輕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輕舉妄動。


    此時,那夥計又從後廚走了出來,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哭泣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周飛宇小聲嘀咕道:“這酒館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感覺處處透著詭異。”


    沈君儀壓低聲音說道:“先別聲張,看看情況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酒館的大門突然被一陣狂風吹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不見。整個酒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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