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


    楚硯看表:


    【法餐磨磨嘰嘰,浪費時間。】


    【還好我手機上遊戲裝的足夠多。】


    一頓飯不僅解決了作戰報告。


    還肝了6個遊戲的日常。


    係統:【……】


    你是真把他們兩個人當透明的啊!


    吃完飯。


    就是給邊牧送狗糧。


    某頂級錄音棚。


    四人一狗翹首以待。


    “楚小姐真的要來看我們?”


    “肯定是來看我們啊!我們比邊牧聽話,還比邊牧可愛。哎一會兒我站在最前麵抱著狗。”


    “那不行,我才是前任鼓手,我抱著我抱著!”


    “你特麽187,你站前麵不就把我們全擋住了?全體都有啊,從矮到高,我第一個!”


    遠處。


    跑車車燈打了過來。


    紅潮樂隊齊齊露出激動的神色——


    然後同時懵住。


    “那是什麽,一個巨大的蠕動行走的矩形?”


    “狗糧袋啊!這一袋有400公斤沒有?不對,楚小姐怎麽沒下車。誰扛著狗糧啊?兩個人?哪來的兩個綠茶,趁我們不在上位,長得還挺帥——”


    說話的盛天狼倏忽表情凝固:“右邊那個,不就是咱們上次影視城見到的變態,他怎麽還瞪我!不行,氣勢不能輸給他,咱哥幾個得起範兒,你們誰來組成頭部?”


    “邊牧,讓邊牧上!臥槽,狗怎麽夾著尾巴跑了,呼叫支援……”


    錄影棚樓上。


    音樂總監一聲怒吼:


    “四個丟臉玩意兒!”


    “誰把狗偷出去了?給我還回來!後天就要專輯宣發了,還不滾回來練歌!”


    給邊牧送完狗糧。


    楚玄終於肯把車鑰匙還給柯恩慈。


    柯總助:“……”


    他把車開回去的時候,還略顯迷茫。


    楚總是不放心自己開車,還是看上自己這車了?


    柯恩慈明麵上是玄創總助,實際上是處理髒活的死士,對總裁助理的職責工作一直不太上心。但因為楚硯的緣故,他打點精神、端正起了工作態度,對於微末細節也嚴肅了起來。


    他雷厲風行,打電話吩咐:


    “提一輛保時捷911,今晚就送到楚總車庫。”


    玄創總部大樓。


    楚玄掛掉電話,一臉不耐:“我提的車,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然後直接摁斷。


    落地窗前,s市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不遠處,就dy m蛋糕店的標牌。


    楚玄想起下午時,他和楚子昭未完的對話。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走進了旁邊的烘焙店,買了‘楚暖暖’最喜愛的口味的千層蛋糕。它’一直在說服我,不能憑借一支木劍,就否認楚暖暖。”


    “我想了幾天,它為什麽要毀掉木劍。”


    ”思考的結果是,它能隱蔽記憶,引導所有人的潛意識,卻不能幹擾因果。”


    因果從不回頭。


    隻會向前走。


    “就算它用盡辦法,要讓楚硯消失,也沒法更改一件事,當初救我的是楚硯的血。”


    “明天我會安排楚暖暖抽血,結果出來之後。我倒要看看,它還能如何偽飾。”


    楚玄按了煙,走出總裁辦公室。


    記憶裏,楚子昭擰眉:“它被試探急了,對硯硯下手怎麽辦。誰來保護她?”


    楚玄:“她——”


    她並不弱小。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楚硯在利用一切際遇生存。就像是溫室裏,最矜貴的那朵花,被惡意掐斷,扔到牆角夾縫,卻依然有野蠻生長的能力。她在所有困境裏汲取養分。在他們所有人裏,直麵“它”的威脅最久的,隻有楚硯。


    “我會告知她。”


    臨走的時候,楚子昭在後麵跳腳:“你他媽瘋了?告訴硯硯有什麽用。你能護著她?”


    不能。


    但我知道該怎麽幫她。


    玄創總裁辦公室內。


    楚硯:“我打車回去,不勞煩楚總了。”


    楚玄:“去地下室。”


    楚硯:“貴司有地下室,不必告知我。”


    楚玄:“我答應過你,要助你晉級宗師,”


    他眉梢抬了一下,慣常冷漠的表情,因為凝視楚硯,而多了幾分複雜的溫度:“——有些東西,柯恩慈教不了你。”


    楚硯:“……”


    哦,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


    “快點,我耐心有限。”


    楚玄嘴角弧度鬆融。


    他按下總裁辦公室的電梯,在驗證指紋和密碼之後,樓層號多出來一個選項,“b4”。


    楚硯原本以為,楚玄帶自己去的是訓練室。


    沒想到b4,竟然是刑房。


    哪怕到處遍布著空氣清醒劑和消毒水的味道。


    那擦的一塵不染的地磚上,仍然能看到腐爛、腥臭的痕跡。


    楚硯皺眉。


    楚玄把她帶到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麵前。


    也不知道是楚玄哪一次戰役的俘虜。


    男人意識微薄,瞳孔渙散,看到兩人之後惶恐掙紮。奇異的是,他的全身真元還在,約莫是先天初期的修為。


    楚硯:“……”


    楚玄:


    “兩個月前,西郊。你用功法替我化解了經脈裏的異詭霧障。如果我猜的沒錯——”


    “你沒有化解它們,而是把它們‘吸收’了。”


    楚硯眼神驟變。


    當初,哪怕對裴明燁,她都不曾坦白,太玄經能夠吸收異詭。


    武者修煉不易,這樣匪夷所思的修煉方式,有如異類。如果這件事暴露,作為異類,她的處境可能比異詭都好不了多少。


    楚玄輕聲道:


    “你不用多想。”


    “應家武學和旁人不同。這件事,隻有我能看出來。”


    楚硯:“所以?你是指,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楚玄搖頭:“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走。”


    楚硯冷笑。


    楚玄示意她按上俘虜的脈門。


    “我帶你來,是想告訴你。”


    “在本質上,武者的功法和一些異詭同源。這段時間,你的修為停滯在了後天後期。與其吸收異詭,不如用更簡單的方法——”


    “楚硯,你可以掠奪其他武者的真元。”


    楚硯沒什麽表情。


    右手卻驀地握住了旁邊的柵欄,指節攥的泛白。


    狹窄的刑房裏。


    楚玄冷靜訴說著他對楚硯功法的推斷。


    這位年輕的宗師,對武學的理解堪稱鬼才。


    僅僅是在西郊一次真元相撞,他就推測出了幾種太玄經的可能運轉方法,其中甚至有一種,連楚硯自己都從未想過。


    而這一種。


    恰巧可以吞噬,和楚硯“同源”的武者。


    楚玄言簡意賅:“試試。”


    他把空間,讓給了楚硯和那不成人形的俘虜。


    楚硯垂眸。


    凝神看了眼刑椅上的男人。


    終於開口。


    “楚總。”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她抬眼:“你能濫殺無辜,能用屍山血海堆出你的宗師路,我不能。我不清楚他的罪行,他的動機——我不會審判他。”


    楚玄有些驚訝看著她。


    楚硯不是第一次殺人。


    但她的雙眸裏,不是恐懼,也不是偽善。


    而是一種冷漠。


    她的道途隻會一往無前,從來無需沾染他人因果。


    楚玄有些失神。


    楚硯披上外套:“楚總,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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