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轍轉動。


    鬆靈帶著楚硯離開靈堂。


    鬆焙在兩人身後站了半晌,拿起手機。


    發了條消息給師兄。


    【等咱們解決了鬆靈,拿到傳聞裏的大宗師傳承。那鬆靈身上的東西,豈不是成了族裏的共有財產?】


    師兄回複極快。


    【隻要料理得當,就隻有你知我知。怎麽,看上了哪樣?他帶回來那女人?】


    鬆焙:【宗師傳承自然是師兄的。師兄吃肉我喝湯,我不過分一些師兄不要的罷了。】


    說完。


    鬆焙站在靈堂裏,逐漸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


    他給白發蒼蒼的老父傳訊:【爹,三百萬先不動,定金也別交。】


    老父心急火燎:【這怎麽行,還等著給你買個媳婦,抱大胖小子!】


    鬆焙:【轉我賬上,我自有安排。】


    馬車裏。


    楚硯監控了鬆焙接下來的一係列操作。


    十分震驚。


    鬆焙的“自有安排”,就是準備和人合謀殺了鬆靈,順便把鬆靈ntr了。


    然後省下三百萬的討老婆錢,轉到自己賬戶上,用來創收。


    創收的方式十分簡樸。


    一半用來炒a股,買茅台。


    一半用來賭球,2024歐洲杯,買英格蘭贏西班牙。


    當然,在向非法博彩機構注資之前。


    鬆焙也沒忘了把銀行卡餘額截圖,發到某論壇炫耀:【24歲,卡裏餘額,低調。】


    楚硯:“……”


    嗎的智障。


    監控他不如去動物園裏觀猴。


    不過——楚硯微微思忖,女武者在哪都是稀缺資源。三百萬,怎麽可能?


    那廂,係統也十分感慨。


    一般賭狗都不得好死。


    但總有一些賭狗比其他賭狗死的更快。


    馬車停在一處寬闊的院落前。


    楚硯剛想下車,卻冷不丁聽鬆旬一聲冷哼:“站住。”


    楚硯停步。


    鬆旬:“不守規矩,跪下!”


    鬆靈條件反射,一個哆嗦,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鬆旬吼道:“我讓她跪,你跪什麽?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


    青石板地上,鬆靈不僅跪了,還跪到趴地不起,整個人哆嗦著攤開,像軟弱無力的阿米巴蟲。


    可見他膝下這個黃金,延展性是很強的。


    鬆旬勃然大怒!


    楚硯氣定神閑,知道鬆靈大概率是起不來了。鬆靈已經訓好了,聽話乖巧,精通各種條件反射,在狂怒不已的鬆旬麵前,不動如山,就像是古希臘掌管窩囊的神。


    楚硯:“說吧,什麽事。”


    鬆旬拍案:“大宗師靈堂,何等莊嚴肅穆之地!你不知廉恥,特意揭開麵紗,引誘年輕族人,究竟是何居心!”


    楚硯:“哦。”


    就這?


    還以為你要力挽狂瀾,救鬆氏於物理狀元的魔爪。


    鬆旬繼續斥責:


    “身為女子,當立身雲法,唯務清貞!坐莫動膝,立莫搖裙!而你不守禮教,在外男麵前賣弄風姿,有傷我鬆氏一族風化!”


    “來人,上家法!”


    地上,原本跪的奇形怪狀的鬆靈渾身一抖,畏懼說道:“別、別啊!”


    鬆旬怒道:“你自己的媳婦,你不管教,還要別人替你管教?今日靈堂之上,你難道沒見到鬆焙看她的眼神?族中年輕人血氣方剛,最容易受到引誘。她這張臉,就是個禍害!”


    楚硯:“……”


    係統激動:【宿主,他說你這張臉是個禍害!啊啊啊好蘇啊,這種感覺,統統很喜歡的呀!】


    楚硯:【閉嘴。】


    介於鬆靈的強烈阻攔。


    最終還是沒有對楚硯動用家法。


    改為讓楚姑娘去靜室抄寫經書,為鬆靈的亡父祈福。


    鬆靈長舒一口氣,因為不用看到鬆旬當著自己的麵被大卸八塊而感到慶幸。


    讓他倍覺神奇的是。


    楚硯竟然真的去抄經了!


    靜室裏掛著鬆靈亡父的遺照,沒有亡母。


    隻在鬆父的生平紀事上寥寥幾筆提到,發妻不賢,依族規處死。


    果真是一入洞庭,生死不論。


    楚硯關上靜室大門。


    思索少頃,輕聲歎息,開始在房間裏東翻西找。


    係統冒了個小問號:【宿主在找什麽?】


    楚硯:【這位“亡妻”的卷宗。她被處死,是因為犯了大過,生下了沒有武者資質的孩子。】


    係統一愣:【宿主是說——】


    楚硯從布滿灰塵的櫃子裏抽出一張族譜,望著“鬆靈”名字上方延伸下來的那條細線。


    陸芷君。


    楚硯:【鬆靈是過繼得來的。】


    那天,s市暴雨如瀑。


    郊區簡易搭建的手術台上,陸瑤光拿著刀,對自己的獵物說——


    我以前,也叫鬆靈。


    係統驚訝:【陸芷君是陸瑤光的生母!】


    泛黃的族譜上,除了她的名字,沒有任何多餘的記載。似乎隻要多著一字,都像是對整個洞庭鬆氏的羞辱。


    但這位陸芷君小姐,必定也曾在君山島上被按著喝茶,必定也像無數洞庭裏的冤魂一樣,被異詭寄生,被迫產生抗體,被迫把道種和武者資質輸送給體內的胎兒。


    但陸瑤光卻沒有成為一個怪物。


    楚硯沉吟。


    陸瑤光孤注一擲也要踏上重返洞庭的旅途。看來他要找的答案,不僅僅是異詭,也有眼前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被鬆氏壓的密不透風的一段真相。


    楚硯收了族譜。


    隨手打開99+的微信。


    先確保季禾安全無誤,再檢查其他消息。


    裴明燁已經準備動身前往洞庭。


    至於陸研究員。


    因為沒有搭上楚硯前往洞庭的順風車。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通過放出鬆陽道種的假消息,隨機狩獵了另一位鬆氏子弟,並把得來的異詭裝進了胸前的法拉第籠。


    楚硯麵無表情劃走陸研究院發來的圖片,回複:【下次文字敘述即可,不用配圖。】


    拍個法拉第籠,還要把衣領解開。


    應該把照片拍到鬆旬臉上——這才叫有傷風化。


    顧逾早安晚安雷打不動。


    知道楚硯外出遊玩,禮節問詢何時歸來,並提及自己最近因為公務,還要在s市盤桓一段時日。近來從昆侖年輕劍修那裏聽說,s市正在舉行一場名為bw的展覽,不知能否邀請楚小姐——


    楚硯:【回不來。】


    微信裏另有一條消息,楚玄過來了。


    楚硯:“……”


    微信的綠色的圖標,越看越煩。


    楚硯扔了手機。


    天色漸晚,門外已經有人在張羅吃食。


    係統忽然想起:【宿主,你還沒抄經祈福呢!】


    楚硯恍然,提起雞距筆,飽蘸濃墨,在褐黃的藏經紙上龍飛鳳舞書下四個大字,致敬鬆靈那從未見麵的亡父。


    【死的真好!】


    楚硯提劍:【走了,出門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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