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火鍋底料,回到沙發上,將洛一涵和吳峰要結婚的消息給李藝說了後,李藝短暫的停頓後說道:“她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也該結婚了,你想過你的婚禮是怎樣嗎?”


    “想過呀,舞台上必須裝上高功率的喇叭,然後我拿著話筒大聲叫你老婆,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李藝是我的老婆。”


    “誰要嫁給你?就開始叫老婆了?”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這算是求婚嗎?”


    “先預習一下嘛,不至於到時候手忙腳亂。”


    李藝回了一白眼的表情,便停止了今晚的聊天。我又進入了沉思,結婚,這看似很常見的一件事,但或許是這世間最複雜的事,我的確想結婚了,我想著在我們的那小縣城,我們做著一個可以養活一家五口人的生意,白天在店裏,晚上便回到家裏,老媽已經做好飯等著我們……。


    之後的三日,我都膩歪在“春城之光”,三日之後,我和張彬一起,開著吳峰的那輛奧迪朝著文山而去,吳峰的這輛私人車便漸漸成了公車,我原本想著開著我的車去,油錢和過路費回來報就行了。


    但呂經理強調了開車的重要性,我們開的車是自己的麵子,是公司的麵子,讓客戶一眼就能知道你的實力,也能看出公司的實力,我雖然讚同,但頓時覺得自己的那輛速騰,像滿街的電瓶車一樣一文不值,沒想到我奮鬥幾年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卻有些掉價。


    估計洛一涵也看出了我的不悅,便說道:“把鑰匙給我把,我挺喜歡你那車的,我們的車你們開去了,我們就隻能走路了。”我笑著把鑰匙遞給洛一涵,頓時,我又覺得我心裏好受了一點。


    晚上,我和張彬到了一個叫丘北的縣城,下車,便是熱滾滾的熱浪席卷而來 ,估計越往南,這熱浪更勝;找了間客棧,我們便就這縣城休息,張彬這小夥子我還是挺喜歡的,也愛說話,估計比我小三歲吧,對於他這種愛交談的小夥子我覺得跑市場是挺不錯的,反而我卻不是這塊料,雖然我也能將這次任務辦好,但我從骨子裏就不喜歡這種東奔西跑的工作。


    我很不願意須臾奉承,不喜歡特意的去討好人,剛工作的時候,我還羨慕那種搬磚似的工作,不用動腦,不用和去討好誰,有力氣多搬幾塊,不想幹了少搬幾塊,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才發現這就是沒有上進心的典型嗎?


    這一分鍾我仿佛看到徐瑤那鄙視的眼光,難怪,她會選擇離開我,這也不是我給不了她車子和房子的問題了,是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想到這些,我就這樣倒在酒店的床上這樣想著。


    這一刻我感覺我犯了無可寬恕的罪,也不知道為什麽徐瑤在我的腦子裏出現,我給李藝開了視頻,視頻的那一頭,李藝正在鋪著麵膜,看著手機裏的李藝,聊了一點工作常事後,我問:“你覺得我剛畢業的時候是什麽樣的人?”


    “你怎麽這樣問?”


    “看到今天和我一起來的張彬,我在他身上看到幹勁,而我剛畢業的時候,我身上是充滿幹勁,但我後來想的卻是那種搬磚的生活。”


    “是不是誰給你說什麽了?”


    果然,李藝是了解我的,雖然沒有人跟我說什麽,但我的心態確實發生改變,我現在對物質的追求比起前兩年來說欲望是大了不少。而這種變化估計隻有我知道,李藝這樣問,顯然是覺得我有心事。我說道:“沒有,我隻是看到一年前的我,那就是一台機械人,無欲無求。”


    “哈哈哈,機械人不好嗎?沒有那麽多煩惱,沒有爾虞我詐。”


    “說得就像你的煩惱多的很一樣。”


    “我隻是比喻嘛。”


    ……


    和李藝通完話後,我便準備休息了,開了幾百公裏的路,還是挺累的,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唐佳琪發來的信息,這可能是唐佳琪第一次主動給我發信息。


    我好奇的打開消息:“你和張彬在和客戶談的時候,除了給他們公司的資料外,再用這個號單獨的加一下客戶的微信,登錄的時候驗證碼我發給你。”


    後麵跟著一個微信賬號和密碼。我不知道唐佳琪這是什麽意思,我便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以防萬一,我怕你們白白的浪費這次出差的機會。”


    “好吧。”我也多問,我想唐佳琪也應該不會做對公司不利的事,畢竟連吳山海都是那麽的信任她。起床到外麵的手機店又買了一部一千多的手機,用於登錄唐佳琪的發來的那個賬號,再看看自己這部跟了我三年的手機,已經老了,分身功能也不可以使用,但我就是有那種懷舊的情懷。


    不知不覺,感覺什麽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但這種情懷卻保留了下來。回到酒店,我將那個號登在這部新買的手機上。


    次日一早,我便和張彬跑了丘北和邊上的三個鄉鎮,便結束了一天,我看著進度,我一直在思索著有沒有更簡便的方法,總感覺這種方法太慢了,兩個市有200多個鄉鎮,雖然不是每一個鄉鎮都要去,但跑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起廣告展,但昆明的廣告展大多在3月份舉行,而呂梁定下鄉鎮業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做法。


    但市級市場確實已經飽和,想搶那些合作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生意確實很難。晚上我們打算就在鄉鎮上休息,我和張彬找了一家當地特色的飯店坐了下來,張彬問道:“楊哥,你之前做什麽?我感覺你對這些鄉鎮需要的,了解得這麽詳細?”


    “我最開始是做的電工,後來便做的裝潢設計。”


    “那和這個行業沒多大的關係呀,我還是沒有搞懂,鄉鎮為什麽不去市級找代工?”


    “這個問題嘛,主要是成本,但你想想就知道了,我們站在市級的角度去想,他們因為市場小,購買過多設備不劃算,所以不能做更多的產品,當然廣告行業裏不可能所有產品都做得完;你知道我們那裏麵的設備多少錢嗎?就單那台uv機就近20萬,還有其他的設備呢?市級 就會選擇稍微微便宜的,而便宜的在質量和效率就沒有優勢。


    再加上市級的市場有多大?量不大就隻能提高單價,這還不考慮材料的運輸成本,所以這還是死局;在產品種類,質量,效率和成本都占優勢你選誰?如果你是鄉鎮的老板,一家能解決的事你何必去多家?再說,人都回覺得市級沒有省級好的這種層級偏見,所以我們隻要抓住我們的優勢,那這跑市場也不是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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