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錯愕,轉身看著唐瑩,這個生性活潑的姑娘。


    她又接著說:“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在6年前比李藝和徐瑤都先遇見你,那該多好。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我還是幻想著,當這種幻想破滅後,我又想著,等你和李藝結完婚我就回去。但今天我又聽你說了徐瑤的悲劇,我知道,就算排隊也輪不到我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才說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一點也不值得。你是很好的朋友,我一直都很小心,怕讓你產生錯覺,然後傷害了你,但我還是沒做好,而且一點都不值得。回去吧,那邊才是你的家,好好地過好你自己的生活。


    其實你剛才說的有一點我不認同,落難的時候,再好的朋友也沒有親人重要。”


    “或許吧!但有些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唐瑩回答。


    我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說身不由己,但嘴裏的口香糖已經沒有味道,我拿了張紙,將口中的口香糖吐出用紙包好,又在盒子裏倒了一顆放進嘴裏。


    “你需要來一顆嗎?”


    “你為什麽老喜歡嚼口香糖?”


    “剛開始是為了戒煙,現在變成了習慣,感覺就是為了緩解焦慮。”


    “現在你和李藝的時間定了嗎?”


    “定了,時間就在10天以後。”


    “嗯嗯,挺好的。”


    我看著唐瑩在流淚,我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不想傷害身邊的人,但生活總是讓你不如願。我也不知道,我這樣一個窮小子,沒什麽本事,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難道真的有命運?


    我扯兩張紙遞給唐瑩,唐瑩接過後便下了車。就在她下車的那一瞬間,從我的嘴裏冒出三個字:“對不起。”


    唐瑩沒有說什麽,便上樓去了。我呆呆的在車裏又坐了一會兒,將車開去盤龍江邊。窗外的霓虹燈在車窗上交替閃爍,仿佛在告別一切,但停下車看看,什麽都沒有改變。


    將車停好後,我找了個座位坐下,看著江對岸偶爾經過的一對對情侶,我很想知道他們的世界有沒有充滿悲歡離合?


    唐瑩說的沒錯,我在感情上拖拖拉拉、唯唯諾諾,又如劉青說的那樣,別人眼裏的爛好人。我想讓身邊的人都過好,但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身邊的人。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我駕駛車回到“春之苑”,輕手輕腳地回房間。


    第二日,電話鈴聲響了,我拿起看,是老媽打來的。我接通電話,老媽說道:“楊霖,6號我們是直接去楚雄,還是來昆明和你一起去?”


    我沒有想到老媽這麽早打電話來問這件事,我想了想便說道:“來昆明一起去嘛,你直接去也找不到地方。”


    老媽同意後,又叮囑一番後便掛了電話。看看時間,還差5分鍾到7點,我也沒有睡意。我胡亂地翻看著朋友圈,沒有什麽特別。我又特地看了看李藝的朋友圈,也沒有什麽變化。但我突然發現,我有一件事好像還沒有做。


    雙方都在張羅訂婚了,但我卻還沒有正式求過婚,這又是什麽事?想著要趕緊去買隻求婚戒指。想到這裏,我覺得是要趕緊起來了。


    我起床洗漱完畢後,在冰箱拿了三個雞蛋,煎了五個雞蛋餅。這時,江雪也起來了,給她留了兩個。江雪看後,說自己隻吃得下一個,我便吃了兩個,剩下的兩個我用塑料袋裝著,下了樓,去李藝所在的公寓。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在樓下後,我便坐在車裏等著。


    大約過了十分鍾,李藝便出了樓。上車後,我將那雞蛋餅遞給她,她咬了一口說道:“這餅你在哪裏買的,怎麽有些硬。”


    當然硬了,早上起來就做,都沒有發酵,不硬才怪。


    “我自己做的。”


    “挺好吃的。”


    “你這變臉太快了嘛。”


    “除了有一小點硬,還是挺好吃的。”聽著李藝的胡謅,而我的心卻狂跳不止。


    “那個……那個李藝,我有事想給你說,但你不要生氣好嗎?”


    李藝嘴裏嚼著雞蛋餅,眼睛卻盯著我看。


    “你保證不生氣行吧?”


    “你說吧?”


    “這個……這個昨晚我給你撒謊了,其實,我是去西山區看徐瑤去了。”


    說完後,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李藝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我知道這下又要生氣了,看著她那失望個眼神,我知道這下完了。


    “你別忘了你怎麽答應我的?”


    說完,便氣憤的下車去了。雖然短短的幾個字,但又一次看到她內心的脆弱,此刻,一絲絲的失望,連帶著老媽那絕望的眼神,在大腦中放大無數倍。


    看著李藝離開的背影,心裏又像承受了千斤重擔。昨晚的營養品真的有必要送嗎?但想著徐瑤的遭遇,我的心像被兩個不同方向的人在撕扯,他們誰都不服誰。但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造成。


    開著車來到公司,沒有下車,我拿出手機,準備罵罵沈清梅出出氣,幹嘛要告訴我?但拿出手機時,又猶豫了,沈清梅沒錯,隻是自己不夠果斷。


    我緊握著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車在寂靜的停車場上發出鳴笛聲,將我拉回現實,將手機收回,下了車,低著頭來到自己的崗位,像個二傻子一樣坐在座位上。大約坐了半個小時,我才起身去安排今天的生產。


    洛一涵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全天見著她了,吳峰也不在,估計去施工現場了吧。畢竟做媒體類的廣告類,我們公司還是第一次。


    安排完事後,我又像平日裏一樣坐在崗位上,想起最近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怎麽看都是一個悲情的世界。這是一種負麵情緒,那種心情,像是在看《悲慘世界》。


    唐佳琪來到我的崗位,這個冰山美人,沒事是不會來找我的。她在我的對麵坐下後,便笑著說道:“你還挺悠閑的嘛。”


    至於她說的什麽,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我想在她臉上看到此時李藝的神情,而是我在她臉上看到的,是在別人臉上常看見的笑容。但這笑容又一次出現在唐佳琪臉上,真的是比看到彩虹的概率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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