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後,阿姨提著袋子,便跟著我下了樓,上了車,一路上,阿姨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都沒有開口。這時正處於上班高峰期,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車流,我心裏有些著急。我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那阿姨,她顯然很安靜地坐在那兒,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


    “阿姨,徐瑤這種動到胎氣對身體沒事吧?我回來的時候醫生到說母子平安。”


    “沒事的,預產期就這幾天,都等了這麽多天了,昨天我和她說,回去把我請人買的土雞蛋帶上來,但誰知道她晚上就生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你的孩子,也是可伶,這期間就她姑姑上來看了幾天。”


    聽了阿姨說的,我也隻好默默地聽著,短短的路程,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我想,如果我是孩子的爹,那肯定是不合格的,妻子在生孩子,自己卻在擁堵的路上焦急等待。


    我將那阿姨帶到醫院我晚上等待的地方,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又去前台問了問,才得知徐瑤已經轉至產科病房。問了好一會兒,我才找到徐瑤,她在床上一臉的筋疲力盡,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已經8點多了。


    一個嬰兒在徐瑤的旁邊躺著,護士在床前為徐瑤打吊針。阿姨麻利地將東西放在櫃子上,便和徐瑤交談起來,而我站在門口,我不知道這樣進去會不會有什麽影響。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護士叫家屬去登記資料和刷醫保。我去護士站刷了醫保後,又將資料交給護士。


    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洛一涵打來的,她問我是不是去楚雄了,我表示沒有。我知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洛一涵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我沒有將徐瑤生孩子的事告訴他,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什麽岔子。隻是表示有點事,很快便能回去上班,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在護士站弄好一切後,我將資料給了保姆阿姨,徐瑤看著我笑了一下後,眼睛便落在那孩子的身上。我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著剛出生的嬰兒,其實算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楊雪出生的時候,但那是出院後在家裏見到的,滿臉皺巴巴的,我還記得當時說妹妹好醜。


    給徐瑤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後,我便準備回去上班了。如果有人知道我是一個即將訂婚的人,在醫院守著自己前任生孩子,不被打死才怪。


    給徐瑤說了後,又給那阿姨說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便出了醫院。我想,有保姆在也比我在這兒好,我完全不懂這些。


    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公司,昨晚我幾乎就沒有睡覺,來到二樓,洛一涵和吳峰今天都在。許明瑞從吳峰的婚禮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公司。雖然許明瑞是公司管理物流的,但公司已經安排了人去重新接管。想著許明瑞那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沒有看見也讓我心裏惴惴不安。


    見我來了,洛一涵便立即來到我麵前說道:“快去看看,噴繪機不知道出什麽問題了,今天噴出來的畫麵總是模糊的。”


    噴繪機,公司自有兩台,一台噴繪機的價格確實也不低,其中一台罷工,那就意味著訂單無法完成。按道理來說這隻是生產的一點小小的意外,但吳峰和洛一涵都有些擔憂這是怎麽回事。


    來到噴繪機前,我將機器的電源啟動後,打印了測試條,發現有一個噴頭不出墨。我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一邊的洛一涵焦急地看著我,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著急,於是說道:“不著急,生產不完的晚上加加班就行了。”


    “晚上來不及了,中午銀行的就要來,這放著不能正常運轉,銀行在批款的時候肯定會考慮。”


    “哪還有其他機械嘛。”我一邊用螺絲刀打開機頭護罩一邊說道。


    “那些都是貸款買的,而且一台寫真機才多少錢?”


    聽洛一涵這麽說,我也有些急了,我也知道自從呂梁擔任經理期間,擅自購買了很多設備後,公司在資金上出現了很大的漏洞。現在我也知道,當初吳峰根本就沒有這麽大的野心,但現在沒有辦法,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我取下護罩後發現,噴頭是一位供應墨水的管道掉了。我之前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問題,我以為是自己掉的,接上後,經過幾次抽墨,便恢複了正常。


    下午,銀行的人穿著西裝領帶來到公司,吳峰和洛一涵又叫了我和唐佳琪陪伴。我的任務就是給銀行的人介紹一下公司的設備和生產情況。當然,我都是將公司最好的狀態給他們介紹。


    下班後,我是準備再去看看徐瑤的,但老媽突然打電話來說她已經到了昆明,叫我趕緊回去。我匆匆忙忙地回到家,此刻,我才真正地覺得結婚要到了。


    有時候真覺得有些對不起李藝,一個簡單的求婚儀式都被自己忽略了,更不要說求婚戒指了,說了幾天的結婚戒指都沒有買一個。到家後,江雪正在和老媽在廚房裏忙著,我去了廚房見老媽在忙著便說道:“媽,還有兩三天呢,你上來這麽早做什麽?”


    “還早?隻有兩三天了還早,我說你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怎麽沒有,我都緊張得已經幾晚上沒有好好地睡覺了。”我滿口胡說,最近金從飛和徐瑤的事,確實把我折騰得夠嗆。


    見我這樣說,老媽放下鍋鏟,在圍裙上抹了一下手說:“兒子,你緊張啥?我隻是要你應該當著一件事來對待,你就平常心看就行。我是為你著急,但我知道這著急也沒有用。明天就請假了吧,去給李藝父母買點衣服什麽的,這時候該花的還是要花。我就怕你想不到,這才今天就上來了。”


    看著老媽那麵帶笑容的神情,我覺得有些愧對老媽,我在他們心裏也是個不靠譜的人吧。她之前沒有說,當初徐瑤去我家的時候,我老媽那時已經認準她的兒媳就是徐瑤。但事與願違,無形地會給老媽心裏造成一定的影響。


    第二日,我帶著老媽和江雪去商場。中途在微信上確定了李藝媽媽和她爸爸的衣服尺碼後,又給她外婆買了一套。中途又去了周六福,我總覺得鑽石那樣的東西沒有黃金更有價值,特別是我這種學工科,還情商低的人來說。於是在櫃台選了一對鉑金戒指。


    買好了到商場後我才說道:“這訂婚就要買結婚戒指,是不是有點早了?”


    “還早,我就說你沒放在心上吧?現在都是什麽三金,你這時候不買,要什麽時候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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