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一打聽,才知道昨晚時聿和人打架的視頻,被放到了網上,那個外交官也被人挖出來,叫尉澹。


    輿論發酵很快,視頻的點擊和轉發量已經很嚇人了。


    桑枳煮好咖啡回辦公室時,時聿已經到了,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麽情緒。


    桑枳:“時律,您的咖啡!”


    時聿“嗯”了一聲後,沒做任何回應,視線一直落在手機上,若有所思!


    桑枳轉身離開進了助理室,心思卻在隔壁那間大辦公室的男人身上。時聿在京北也算是律政圈金字塔頂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影響應該會很大!


    這時,時聿的電話響了,桑枳豎起耳朵。


    時聿:“老羅!”......“好!我這就過來!”


    聽著腳步聲,時聿離開了辦公室,應該是去了羅震辦公室。


    桑枳雙手托著下巴,即使以前很討厭這個人,可這會兒,還是不自覺地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麽可以幫幫他。


    很快,桑枳有了答案,那就是做好時聿交代的事情,讓他沒有後顧之憂,騰出精力解決當下的麻煩。


    桑枳很快整理好情緒,從那些亂七八糟地緋聞八卦中抽離,專心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中午,時聿都沒有回來。


    舒靜過來找桑枳吃飯,兩人挽著手,舒靜:“時律,沒事吧!”


    桑枳搖了搖求:“一上午都沒在!”


    舒靜歎了口氣:“昨天嚇死我了,從沒見過時律這麽失態過!”


    桑枳尷尬地笑笑,沒有回應。


    舒靜繼續道:“任命副主任的節骨眼,出了這檔子事!”


    桑枳好奇道:“什麽副主任?”


    舒靜似乎有種說漏嘴的感覺,趕緊打岔道:“沒什麽?快走吧,餐廳一會兒人該多了。”


    在權璟,“主任”的這個稱謂是羅震的專屬,羅震最初是從體製內走出來的,當時的職位好像就是一個什麽“主任”,後來創辦了權璟,就沿用了這個稱謂。


    桑枳沒有追問舒靜“副主任”的事情,不過她知道現在律所是沒有副主任的,如果有了這樣一個人選,大概率會是羅震的接班人。


    羅震辦公室。


    羅震對時聿正在大發雷霆,原因自然是這位律政之星和外交官打架上了熱搜。


    羅震:“在公眾場合和外交官打架,你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律師嗎?還是不知道尉澹是什麽身份嗎?”


    時聿:“我是律師,和跟誰打架有什麽關係?外交官怎麽啦?”


    時聿的口氣,聽到出來,絲毫沒把尉澹放在眼裏。


    “......”羅震自然知道時聿本質是個什麽德行,他歎了口氣,“你知道你副主任的任命要下來了嗎?”


    時聿:“打架是我的私人事情,跟副主任任命下不下來有什麽關係?”


    羅震:“沒有直接關係,但你要顧及和考慮股東們的看法!”


    在時聿看來,那些股東們除了會對律所指手畫腳,就是坐等分紅,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時聿:“我尊重顧及他們的看法,和我能否勝任副主任的位置,有關係嗎?”


    聊不下去了,羅震被時聿噎的無話可說了,他沉默兩秒:“如果你不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我真想一封郵件告知股東們,讓你滾\/\/蛋!”


    時聿笑了一下:“那您請便!正好我好幾年沒休假了,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下!”


    “滾滾滾!”羅震沒好氣地擺了擺手,“我還是留口氣想辦法收拾你的爛攤子吧!”


    時聿起身離開他辦公室,走到門口回頭:“老羅,稍安勿躁,有人比我更急!”


    老羅看向他,比起剛才的滿不在乎,時聿的眼神多了份陰冷,“就是魚死網破,那他的代價可比我大多了。”說完,時聿離開了。


    這件事無論在律政圈還是外交圈,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外交部,尉澹從部長辦公室出來,臉色也不是很好。


    回到辦公室,李奕恒和鍾琰在等他。


    李奕恒:“怎麽樣 ?”


    尉澹坐回了座位:“暫時停職反省,等待處理!”


    李奕恒:“當時我在現場,我去找李部長說明情況!”


    “不用了!”尉澹收拾著東西,看樣子是準備回家反省了。


    李奕恒:“你這馬上就要升司長了,出了這檔子事,現在如果李部不保你,尉澹,你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尉澹笑了,臉上寫滿著自嘲和無所謂,“現在她人都跑了,司長不司長的,對我來說,也沒什麽意思!”


    尉澹在外交事業上取的多高的成就,淩萱從不在意。她支持他,鼓勵他,僅僅是因為外交是尉澹的夢想。


    她愛的是因他這個人,而不是他那些成就。


    尉澹和淩萱之間的阻礙就是淩遠山,他努力在事業上取的成就,就是為了向淩遠山證明,自己不比時聿差,配得上他的女兒。


    可淩萱走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這對尉澹的打擊很大,也讓他一度消沉,失去了在事業上拚搏的動力。


    相較於尉澹,時聿卻是清醒的,這件事對他,對尉澹都不是好事,但麵對同樣的輿論壓力,尉澹的代價要比他大得多,所以這件事一定會有人出麵幹涉,不會任之發酵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事實也如時聿所料,下午的時候,網上的輿論平息了,動作很快,幹脆利落,明顯有人出手了。


    不多時,時聿的電話響起,他看著屏幕上“淩司宴”三個字,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時聿:“喂!”


    淩司宴:“這次我爸幫你一把!但希望你適可而止,不要再找尉哥麻煩,不然下次就沒這麽好運了。”


    時聿:“這是淩伯伯的意思嗎?”


    淩司宴:“這是我的意思!”


    時聿絲毫不給這位淩家大少麵子,“不好意思,你的意思在我這不具備參考價值!”


    淩司宴:“時聿,你別太過分,我姐喜歡的是尉哥,你就是把我爸哄得再高興,他也得聽我姐的。”


    時聿:“是嗎?你姐那麽喜歡尉澹,為什麽不告訴尉澹她去哪了?司宴,看來你是真的被寵壞了,且不說我和你姐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


    單說我們倆,你不叫哥也得稱呼一句時律師,你這麽沒禮數,關爺爺和淩伯伯知道嗎?”


    淩司宴:“我怎麽樣,還用不著你來說嘴,管好你自己吧!”


    淩司宴掛了電話,時聿不屑地看了眼手機。在他看來,淩司宴永遠都是那個被寵壞的孩子,隻會買跑車瞎玩,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


    他在事業上,確實需要淩遠山的助力,但他卻從未將淩司宴放在眼裏。


    這也是時聿和尉澹的區別,對淩萱,明明時聿的付出和陪伴比尉澹要更多,可淩萱始終愛得都是尉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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