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早,桑枳今天選擇地鐵回家。可一走出律所大廈,一輛黑色賓利車停在了她麵前。桑枳狐疑之時,後麵的車窗降下,是歐陽毅。


    歐陽毅:“桑律師去哪?送你?”


    桑枳禮貌擺手回絕,“不用了,我坐地鐵很方便的!謝謝歐陽總。”


    歐陽毅說話間傾身打開了桑枳一側的車門,“上來吧!上次安置員工的事情,有些法律上的問題跟你谘詢一下!”


    桑枳猶豫了下,“那好吧,麻煩歐陽總了!”


    桑枳上車後,對麵路邊一輛黑色大車裏的男人,用力地握著方向盤。


    時聿力道大的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原來不想和我有什麽關係,是因為有了更好的!桑枳,你真行!”時聿眼裏的鄙夷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


    晚上,歐陽毅找了家餐廳,提議兩人邊吃邊聊!


    桑枳不好拒絕,隻能表示了下感謝,一頓飯吃的她有些別扭。說是谘詢員工安置問題,可也隻草草三兩句結束。


    歐陽毅很健談,說的都是一切輕鬆的話題,桑枳能感受到他的善意,他在照顧她的感受,可她還是想早早結束這頓飯。


    終於熬到了結束,桑枳還是表達了謝意。


    桑枳:“謝謝歐陽總,回頭我請您!”


    歐陽毅:“好呀!我們改天再約!”


    桑枳沒想著歐陽毅會真答應,不過改天也不一定是哪天,那麽忙的大老板,應該不會記得她這樣的小人物。


    桑枳謝絕了歐陽毅送他回家,以容易打車為由,乘出租車離開了。


    歐陽毅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裏,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許久未曾消散!


    桑枳到了樓下剛下車,一束強光朝她射了過來,她手遮著眼睛,隱約間看清了車裏的人。


    出租車走了,桑枳沒好氣地直接走向樓裏。


    她現在對時聿總是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有時候就是自然而然的,她自己都意識不到。


    “站住!”時聿從車上下來,快步走近她。


    時聿:“去哪啦?”


    桑枳:“和朋友吃飯去了!”


    時聿猛地傾身靠近,鼻尖都要碰到她的了,桑枳本能地反應後退,卻被使時聿腰上一攬,沒跑了。


    幾秒鍾的時間,時聿放開了她,“還算聽話,沒喝酒!”


    桑枳:“你有事嗎?”


    時聿:“你今天和誰去吃飯啦?”


    桑枳很不喜歡時聿的這種強勢,“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時聿笑笑:“現在對我都‘你你’的啦?連個“您”都不用了?”


    桑枳:“我以後注意,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時聿:“你和歐陽毅在一起啦?”


    桑枳回頭看向他,眼神審視著:“你跟蹤我?”


    時聿:“我沒那麽無聊,下班在律所門口看到的。”


    桑枳轉身要離開,卻被時聿拉住了手臂,“你不想和我有什麽關係,是因為他嗎?”


    “無聊!”桑枳甩開了時聿,轉身就要走。


    時聿:“他不是什麽好人?”


    桑枳聽到時聿的話,諷刺地笑著:“那你們應該是一種人!”


    時聿:“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排斥我?”


    桑枳歎息一聲,走到時聿跟前:“時聿,如果在春城的那場荒唐,給你造成困擾的話,我道歉。不過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我想要的就是一場平凡普通的戀愛,然後和相愛的人在合適的時候,步入婚姻。顯然,我們之間不具備這種條件。


    我玩不起,也不想玩。我隻想好好工作,做一個好律師。你對我工作上的幫助,我很感激,但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什麽不正當關係!當然,如果因為這件事開掉我,我無話可說!”


    時聿:“是歐陽毅給你了後路,讓你覺得在不在權璟都無所謂了!”


    桑枳覺得說了那麽多都白說了,“算了,您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如果戀愛就一定是奔著結婚去的,我就是個普通人,跟您不一樣!”


    最後一句,桑枳用了“您”。


    時聿沒再說話,桑枳回去了。


    他確實給不了桑枳想要的,哪怕是一場她期望中的戀愛,至少現在給不了。


    時聿身邊不缺女人,但他從不輕易招惹女人,淩萱是唯一一個,他是奔著結婚去的,理由也隻是合適。


    “他應該喜歡你!”桑枳躺在床上,腦子裏都是王芷寧曾經的那句話。


    “時聿的喜歡是這樣的嗎?”桑枳疑問著,見過時聿對淩萱的“喜歡”,她根據自己僅有的一次戀愛經驗,肯定那不是真的喜歡。


    明顯,時聿對自己的喜歡,和對淩萱的“喜歡”是不一樣。


    “不一樣,可以代表他喜歡我嗎?”桑枳的戀愛經驗卻給不出答案,可心裏卻隱隱希望時聿是喜歡自己的。


    她感覺自己糾結地要瘋了,她想抽離這種的狀態,“情緒管理”的能力失靈了,她陷了進去。


    一晚上糾結失眠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踩著點去了律所,時聿已經到了。


    她急匆匆要去煮咖啡,仿佛這已經是每天到律所後,她本能地第一反應,就像肌肉記憶一般,無需經過大腦。


    “站住!”時聿喊住了她,“過來!”


    桑枳:“我去煮咖啡!”桑枳走過來,時聿才看到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眼底的烏青,有點像電影裏被蝙蝠咬了似的,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桑枳。


    時聿:“昨晚幹什麽去了?”


    桑枳腦子有點短路,沒get到時聿的點:“沒幹嘛!睡覺呀!”


    時聿:“自己嗎?”三個字讓她瞬間清醒。


    桑枳:“時律,您如果沒失憶,應該記得昨晚是你看著我回家的!”


    “是呀!”時聿佯作翻看文件,“我也回家了,之後你幹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桑枳閉眼深呼吸,臉上掛了笑:“我幹什麽都跟你沒關係!你,管,不,著!”


    時聿顯然掉進了自己的坑裏,原本想著,桑枳會像以前那樣,遇事生怕自己誤會什麽,總要急切地想解釋清楚。


    可如今卻是“你管不著!”


    也是,以前兩人之間隻有工作,現在是她的私事,自己確實管不。雖然想的明白,可時聿就是不爽。


    “老羅找你!”時聿終於說到了正事。


    桑枳心裏咯噔一下,“羅主任找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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