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再告知自己,不必在意桑枳的過去,可看到她為過去這樣傷神,時聿心裏仍是不滿,甚至嫉妒的。


    桑枳吃過晚餐,從餐廳出來,時聿已經在等她了。


    時聿坐在客廳沙發上,朝她招招手,桑枳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桑枳:“怎麽啦?”


    時聿傾身,臉貼近她道:“說說你曾經做過什麽壞事?”


    桑枳明顯愣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


    時聿:“當然,如果不想,也可以不說!”


    桑枳:“你真的想知道?”


    時聿臉上雲淡風輕:“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但我不能讓它影響我們以後的生活!”


    桑枳靠在時聿身上,握住他的手,力道有些大。時聿知道她在緊張。桑枳很少會這樣,顯然那件事曾經對她影響很大。


    片刻後,桑枳的聲音傳出來。


    桑枳:“我曾經協助我的老師,將阮梓鑫爸爸送進了監獄,還是在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


    桑枳的話讓時聿有些意外,或許更多的是有些突然。


    時聿轉身抱住了她,手輕撫著她的後背,靜靜安撫著她。


    桑枳聲音很輕,卻聽得出來的悲傷,“他爸媽對我很好,即使他飛航班不在時,他媽媽也會去學校看我。最終,判他爸爸入獄的關鍵證據是我發現的,隻要我裝作不知道,他爸爸就不會有事,他求了我很久,可我還是......”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桑枳的情緒有些失控,她哽咽著埋在時聿的懷裏。


    懷裏的女人在為另一個男人哭,時聿心裏自然不舒服,可看她傷心,還是心疼的,他沒有打斷她,隻是靜靜聽著。


    桑枳:“他爸爸是航空公司高管,陷入了一宗經濟案件。當時我導師是對方的代理律師,當時我作為他的助手,經常幫他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我得知被告是他父親時,我告訴了導師我和阮梓鑫的關係,也提出了退出。”


    桑枳沉默了,沒再說下去,時聿卻接著道:“你導師希望你留下來,他相信你會是一個合格的律師,對嗎?”


    桑枳看向時聿,時聿笑道:“如果我是你導師,我也會讓你留下來!”


    桑枳:“為什麽?”


    時聿歎氣道:“因為你確實是個合格的律師。”


    時聿沒點名,但他深知,桑枳的導師絕對是個看人老道還擅長駕馭人心的律師。這麽缺心眼又一根筋的人,如果答應了一件事,就會盡全力去做好,她和阮梓鑫的關係對於案子不是阻力而是助力。更何況,那時候的桑枳心思更單純。


    時聿:“繼續?後來呢?”


    桑枳:“後來我留在了團隊,阮梓鑫當時讓我退出,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為此不歡而散。再後來,阮梓鑫找過我,求過我很多次,讓我幫幫他爸爸,我卻什麽都沒有為他做!


    後來,他父親入獄,得知了關鍵證據是我找到的,我們分開了!後來,他爸爸在監獄裏自殺,媽媽承受不住打擊,身體也垮了,他在航空公司收到排擠,事業也嚴重受挫,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時聿:“你有沒有想過,你不過是個實習生,你導師能承接那麽大的案子,以他和團隊的實力,其實這個案子有你沒你,結果都不會改變。如果你不參與,你和他或許是另一種結局了!”


    桑枳迷茫看向時聿:“你也覺得我錯了,是嗎?”


    時聿:“你沒有錯,可證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你選了種最不合適的。”


    桑枳沉默著,時聿戳穿了她,那時她確實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專業能力,同時也知道參與這件事的後果,在阮梓鑫和事業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時聿:“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往前看的。”


    桑枳:“時聿!”


    時聿:“嗯!”


    桑枳猶豫了很久,沒有開口,她想問他,如果他是阮梓鑫,會怎麽辦?


    她沒有勇氣問出口,有些害怕時聿的答案。


    時聿:“這就是你最終選擇做非訴律師的原因?”


    桑枳點了頭算作回應。


    阮梓鑫父親在監獄出意外的那天,她也在現場,人冰冷僵硬地躺在那裏,阮梓鑫母親精神崩潰,阮梓鑫看向她時那種仇恨的目光。


    那天,桑枳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家的,也是在那天,她決定以後做資本方麵的非訴律師。


    後來,她偷偷去看過他幾次,狀態不是很好,因為父親的事情,他在航空公司受到排擠,航班減少,心情壓抑地待在家裏照顧母親。


    不久後,他身邊有了新的女孩陪伴,那是個對阮梓鑫百分之百心意的女孩,桑枳之後,再也沒有去見過阮梓鑫,實習期結束後,她選擇了回國。


    第二天,時聿帶她回了時家,將桑枳帶回來的禮物送了過去。


    當天,雖然家裏隻有爺爺奶奶在,時奶奶還是張羅了一桌好吃的給她。


    午飯後,淩萱陪著外公關紀洲來了時家。淩遠山送回了些特供的蜜柚,關紀洲就想著給時家送些嚐嚐鮮,幾十年來兩家都是這樣,誰家得了好東西,都要互相鬆懈。


    “時奶奶!”淩萱的聲音傳來,同時聽到外麵院門的聲音。


    眾人起身看去,淩萱他們已經進了院子,手裏還拎著東西。


    “快點,小聿!快接一下萱萱,身子那麽重了!”時奶奶招呼時聿的同時,時聿人已經出去了。


    時聿接過淩萱手裏的東西,“身子這麽重了,還拎重物。讓你家外交官知道了,又要找我麻煩了!”


    時聿看向關紀洲:“關爺爺!”


    關紀洲點頭進了屋,時聿陪著淩萱在後麵走,淩萱笑著:“放心,他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桑枳看著兩人說笑著進屋,雙方輕鬆自在的樣子,絲毫不像過去有過什麽。


    淩萱進門見到了桑枳,“時聿哥,不介紹一下!”


    時聿放下東西,走到桑枳身邊:“桑枳,我未婚妻!”


    桑枳看向了時聿,時聿眼神坦然,手放在了她腰上,“淩萱,你見過的!”


    桑枳:“淩醫生,您好!”


    淩萱恬淡自然的笑著:“您好!”


    時奶奶:“都坐,坐下聊天!”


    片刻後,時奶奶和阿姨去廚房給淩萱做些小吃,一會兒讓她帶走吃。時聿陪著兩位爺爺下棋去了,客廳就剩下了桑枳和淩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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