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笑笑沒有說話,隨即調酒師又遞過來一杯。桑枳接過就來了一大口,也跟著劉伊諾隨著音樂晃動著,視線看向了舞池。


    劉伊諾看著她,“遇到事兒啦?”


    桑枳喝著酒,笑道:“沒有,就是想放鬆一下。我們去跳舞吧!”


    說話間,從吧凳上下來,拉著劉伊諾要去舞池。


    “哎哎哎!”劉伊諾拉住了她,“今天姐妹兒蹦躂一晚上了,累了,改天!”


    桑枳有些失落地再次坐回去,繼續喝著酒,很快又要了一杯。


    劉伊諾在看人上屬於人精,自然知道,這姑娘是遇到事了,而且對她影響挺大。


    她也並非是累了不想跳舞,而是桑枳這樣的小白兔,一進舞池必定會被占便宜,還是帶著她喝酒的好!


    劉伊諾試探道:“和你那位吵架了?”


    桑枳和時聿的事情,劉伊諾是知道的,而且現在在權璟,他們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桑枳搖搖頭,“就是有些累了,心裏憋悶,有些堵得慌!”


    劉伊諾一看就知道,這是受傷了,索性也不勸了,看好她就行。


    桑枳一杯接一杯,直到雙眼朦朧,眼裏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從來沒喝過這麽多酒,胃裏火辣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卻還想喝。


    劉伊諾製止了她,“好了,今兒就到這兒啦!姐妹兒送你回去!”


    將人帶出來上了出車,劉伊諾翻找著手機裏桑枳曾經給她的地址,告訴了司機。


    後座上,桑枳靠著劉伊諾,帶著醉意喃喃自語著:“其實,他也覺的我是撈女,他從來也沒有相信過我,是嗎?”


    桑枳的聲音很輕,有些含糊,劉伊諾聽得不真切,但聽得出來她在傷心。


    “我還想喝酒.....喝酒!”桑枳蹙著眉,閉上了眼睛。


    劉伊諾:“都醉成這樣啦,還喝!”


    桑枳:“我沒醉,真的!”


    或許她真的沒醉,如果醉了,就感受不到苦澀的味道了。


    一路上,桑枳偶爾睜開眼睛,看著浮光掠影,車水馬龍的京北城,想起了她剛租好房子那天,看著萬家燈火的那種興奮,甚至感恩那些燈火歡迎她。


    喝酒,不是總能喝醉的,有時候,越喝反倒越清醒。夜色闌珊,整個城市卻絲毫沒有闌珊之意,永遠都在狂歡!


    桑枳的住處樓下,夜深了,來往的人不多,樓下不遠處,停車位上停著一排車,其中一輛裏麵就是時聿。


    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上去過桑枳那裏,沒人開門,人也不在律所,隻能在這裏等,卻不知道要等多久。神情看上去,已是越來越不耐煩的趨勢。


    想著今天在咖啡廳的一幕,麵對梁以晨的話,她的回答是阮梓鑫不欠她,她不欠梁以晨。那她欠了誰,阮梓鑫嗎?


    一件被咖啡染成那樣的衣服,還是舍不得扔,怎麽就那麽戀舊呢?舊衣服如此,舊人呢?


    時聿下車,平複著心裏那份窒悶。


    這時,一記燈光閃過,一輛出租車過來。隨著車子停在樓下,劉伊諾扶著桑枳從車裏下來,時聿抬腿邁步的同時,後麵的車裏也下來一個男人,阮梓鑫。


    兩人都看見了彼此。


    兩個男人,新歡舊愛,麵對麵碰在了一起,同時都朝著桑枳坐過去。


    氣氛劍拔弩張,空氣都有些讓人窒息。


    隨著兩人走近,劉伊諾看到了時聿,總算安心了些。


    劉伊諾:“她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喝多了!”


    時聿將人接過去,“謝謝!”


    劉伊諾:“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時聿點頭,劉伊諾經過阮梓鑫時,看了一眼,上車離開了。


    桑枳依偎在時聿懷裏,醉眼朦朧地看向他,撒嬌道:“你還在生氣是不是?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時聿柔聲道:“我們回去了!”帶著桑枳就要回車上,卻被阮梓鑫攔住了。


    “你沒資格碰她!”時聿看到阮梓鑫要去拉桑枳的胳膊,嗬斥一聲的同時,將人拉到了另一側。


    阮梓鑫:“你要帶她去哪?這才是她的家。”桑枳的住處,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打聽到的。


    時聿抬眸,眼裏淩厲,“阮機長這是以什麽身份質問我?”


    阮梓鑫:“你要帶走她,也要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時聿眼眸一緊,似笑非笑地嘲諷道:“人應該有自知之明,都是別人的未婚夫了,還來糾纏,不免多此一舉了!”


    阮梓鑫目光迎向他,“有些事情,外人不知道也不會明白,有些感情,也是外人不清楚的!”


    兩人心知肚明,阮梓鑫是桑枳的初戀,被桑枳認為是此生不再有的美好。阮梓鑫的這聲外人,顯然重擊了時聿的心。


    時聿冷笑著,“外人自然不懂,一個女孩隻是做了律師該做的事情,一個男人沒本事保護父親,隻能歸罪於她。為了飛黃騰達,轉身成了她閨蜜的未婚夫。”


    此話一出,阮梓鑫麵露尬色,無疑是被戳中了痛處。


    時聿繼續道:“你父親那件事,當時桑枳不過是個實習生,即使沒有她,你父親照樣逃不過,還有梁以晨把證據給了桑枳,想來以阮機長的心思,這些不應該現在才知道吧!讓桑枳為你的無能買單,我要是你,真沒臉再出現在她麵前。”


    時聿抱起桑枳就要走,阮梓鑫看了眼桑枳,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現在知道誰是外人了嗎?”時聿不屑地冷笑一聲,抱著人上了車。


    時聿是怎麽知道的?那一聲冷笑已經給了答案。


    時聿的車消失在視線裏,阮梓鑫眼神痛苦地望著那個方向,他終不願承認,在桑枳心裏,他成了外人。


    桑枳將他們的事情告訴了時聿。


    什麽樣的感情能讓一個女人毫無顧忌地,把和前任的一切告訴現任呢!


    另一邊,時聿開著車,不時通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醉酒的女人。


    桑枳醉酒有些頭疼,躺在後座上,皺著眉頭嘴裏嘟囔著什麽,聲音很輕,時聿聽不真切。


    到了時聿家,桑枳迷迷糊糊地被拽出車子,一個眩暈,重心不穩險些跌倒。時聿將人抱起來。


    桑枳雙手挽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酒精的催化作用,讓她視線有些渙散,聲音很輕也有些難過:“我知道你生氣啦!”


    時聿沒好氣道:“知道我會生氣,還去喝酒。我說的話,都是耳旁風是嗎?”


    桑枳:“你也覺得我是個撈\/女,是不是?”


    時聿:“我對你說過多少話,你是一句也記不住。別人說一句,你倒是記得清楚!”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家。時聿將人放在沙發上,起身想去給她衝杯蜂蜜水。


    桑枳拉著他:“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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