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啊,為兄覺得這把折扇特別適合你。”陳英低聲在沈遇安耳邊說道。


    陳英最喜歡他這把折扇了,天都寒涼了還帶著裝風流。


    “陳英兄大方。”


    一旁的顏清急聲道:“遇安,為兄那裏有幅畫不錯。”


    被收買的沈遇安,很有義氣地把這件事對好奇的同窗們,敷衍了過去。


    幾人走後,見同窗們沒跟上來鬆了口氣。


    有一人不知情但卻是和他們一起的,那就是康遠。


    見陳英和顏清這樣,康元意味深長地看了下兩人。


    “你們二人做了什麽?怎麽一副心虛的模樣?”


    “我們能做什麽。”陳英尬笑道。


    這可不像是沒做什麽的樣子,不過見他們不打算說,康遠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


    幾人說著就轉移了話題。


    “遇安,說好了,先參加我們的宴席,到時候大家夥再一同去參加你的。”


    陳英說著,不小心瞥到康遠,連忙住嘴。


    康遠輕笑道:“這兩天我都看開了,隻是在糾結繼續在府學還是去國子監。”


    府學和國子監都有利弊。


    府學離家近方便些,國子監遠在京城,若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但國子監有大楚最好的夫子。


    裏麵的夫子都是進士,是無數學子趨之若鶩的存在。


    所以康遠還真很糾結。


    “你不是說最近你家人在給你說親麽?若是去國子監,那,”


    這說親的話,以康遠如今的年紀,成親也就這一兩年的事。


    可若是去國子監,肯定是不便來回的,這樣的話,把新婚的妻子留在家中也不行。


    “成親後一同去京城也可,不過京城的花用大,不像我們這邊。”


    康遠的家中雖還可以,但帶著妻子去京城生活幾年的話就有些拮據了。


    想到這些,康遠煩得很,“再說吧,先參加你們的宴席。”


    因著沈遇安的原因,陳英和顏清選擇了最近的好日子辦酒。


    最先去的是陳英家。


    陳英家就在幽州府,倒是很方便。


    也是這次,沈遇安這才知道,陳英家底有多厚。


    陳英的祖父告老還鄉,在幽州府頤養天年。


    目前陳英的父親和叔父們還在各地當任,其餘的子孫各有各的選擇。


    隻陳英在陳老的膝下盡孝心。


    從陳英這性格看來,陳老應當不是位迂腐的老者。


    不過,沈遇安在見到陳老後,就有些詫異了。


    幾人正襟危坐,安靜得很。


    陳老嚴肅地看著幾人,除了多看了沈遇安兩眼之外,再無別話。


    隻讓陳英好好帶幾人。


    出了待客廳,幾人鬆了口氣。


    不過幾人也有些好奇,康遠更是直接問出聲:


    “陳兄,本以為你這性子,陳老該是個多言和善之人來著。”


    “祖父畢竟不苟言笑,不過對我倒是多放縱了些。”


    也是,要是不放縱,以他們見到的陳老,怕是陳英這會兒該是個嚴肅內斂的。


    陳英請的客人不多,陳父陳母他們都沒來。


    顏清憐憫地看著陳英。


    陳英被幾人這麽瞧著,噗嗤一聲。


    “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個小可憐吧?”


    幾人盡管心中這麽想,但下意識搖頭。


    “我父母在別處,離幽州府遠得很,等他們一來二去,一兩個月打底,我父親在外當任,不能離開。”


    至於別的親戚,也都在別處。


    “行了,我們去吟詩作樂吧。”


    陳英招呼幾人一同過去,至於其餘客人,有他祖父呢。


    而被陳老招待的客人,隻覺得氣氛有些奇怪,難受得很。


    參加完陳英的宴席,沒兩天就是顏清的。


    顏清的家中不在幽州府,幾人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才到顏清家中。


    和陳英那小辦的宴席,顏家辦的宴席可真是讓幾人大開眼界。


    顏家客似雲來,馬車還沒到顏家就堵在外麵了。


    幾人隻能下了馬車走路過來。


    顏清已經早他們一天回了家中,此時正在和顏父顏母一同在門口招呼客人。


    見到顏母,沈遇安就知道顏清的容貌像誰了。


    顏夫人頭戴珠翠,滿臉紅潤,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瞧著才二十多的模樣。


    細長的眉讓她看上去有一股韻味。


    見三人過來和兒子寒暄,滿臉含笑。


    “清兒,怎麽不給娘介紹一下?”顏夫人和顏悅色地出聲。


    “母親,這是我的同窗,遇安,康遠,陳英。”


    緊接著對三人介紹了顏父顏母。


    “伯父,伯母。”三人作揖行禮。


    顏母看著三人,歡喜地點頭:“好好好,都是風姿綽約的孩子。”


    顏母很喜歡三人,特別是沈遇安,顏母直接拉著沈遇安的手,溫和地問著家常。


    顏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顏父突然出聲道:“清兒,帶你的朋友進去坐。”


    幾人跟著顏清走了進去。


    顏母轉身一直看著沈遇安的背影。


    “人都走了,還不快招待客人。”顏父酸酸地說了一句。


    顏母轉身瞪了一眼顏父,人家又快速變臉,笑容滿麵地招呼著上門道賀的客人。


    顏清帶著幾人進去後,也沒能多待,因為他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呼,和幾人道歉一聲就走了。


    等顏清一走,周圍有人見幾人穿著像是學子,一問得知是顏清的同窗。


    還有兩人是舉人,就上前巴結交談。


    與此同時幾人也知道了,他們三人覺得大排場的宴席,隻是顏清家小辦。


    等過後還要去顏家定居的並州府大辦,開三天流水席。


    一直知道顏清家世好的沈遇安也是沒想到顏家家世這麽好。


    先前隻以為顏清是世家,吃穿用度比陳英還好,未曾想他還是低估了。


    一直到開席,顏父他們才進來。


    “感謝諸位親朋好友來參加顏家的喜宴,吾兒高中,某心中大喜,吾兒嗷嗷待哺仿如昨日,現如今,卻已到及冠的年紀了。”


    顏父越說越激動,竟然還紅了眼眶。


    給顏清整得直接紅了臉。


    沈遇安嘴角含笑地看著顏清,這不就是現代說的社死嗎?


    再一看,顏父還滔滔不絕,潸然淚下地說著,沈遇安覺得顏清現在尷尬到能摳出一座城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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