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柳君憶雙目緊閉,大夫正在為其診脈,柳父在旁邊看著忍不住的一直抹淚。


    “妻主,憶兒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可我怎麽活啊!”柳父淚流滿麵道。


    聞言,柳青話微微歎氣,朝正脈的大夫問道:“大夫,我兒怎麽樣,不會有事吧?”


    大夫聞言,收回把脈的手,微微搖了搖頭,柳青畫夫妻二人見狀,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公子這是絕食所致,身體長時間得不到營養,自然也就拖垮了,所幸,現此時調理補充營養還來得及。”


    “稍後,我會開出一些藥方,你們按照藥方抓藥,煎給公子服下,再準備一些清淡的膳食,不出幾日,身體便可恢複無礙。”


    聽到這話,柳青畫夫妻二人提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還好沒大礙,隻是身體受不了暈了過去,不然,可讓他們怎麽辦。


    待送走了大夫,柳父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柳君憶,對身旁的柳青畫說道:“妻主,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可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他不過是要想嫁給太女,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你就讓他嫁好了,難不成,你還真要想逼死自己的兒子?”


    柳父愛子心切,看到柳君憶毫無血色的臉色,說話的語氣裏忍不住多了些埋怨。


    柳青畫重重的歎了口氣,她的兒子如今成了這副樣子,難道她就不心疼嗎?


    隻是,朝堂上的事錯綜複雜,一個不小心整個翰林府都要落入萬劫不複之中,她不能這麽做,不能置全府上下上百人的性命於不顧。


    何況,太女君之位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坐上的,且不說朝堂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單憑鳳君那裏就困難重重,更別說女皇了。


    “哎!你一個夫道人家,懂什麽?”


    “朝堂局勢複雜,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憶兒想嫁誰都可以,唯獨太女他就不要想了,那不是我們所能夠決定的,你要明白,我隻是一個二品官員,沒有那麽大的權利,知道嗎?”


    她不過一介二品官員,她有什麽資格來做女皇的主?


    話雖如此,可現在陷入深深自責與疼愛孩子的柳父,哪裏聽得進去這一番話。


    他此刻一心隻想要兒子能夠醒來,平安無事,別說兒子要做太女君,就是要做女皇的人,他也要想盡辦法為兒子達成所願。


    想到這,他立馬心一橫,無所顧忌道:“妻主,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你隻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其實沒有那麽多的風險。”


    “你不妨換一種方式想一想,若是憶兒做了太女君,這對這個翰林府來說,不是滿門榮耀嗎?”


    說到這,柳父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柳君憶,又接著道:“為了能夠嫁給太女,憶兒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做代價,隻要能夠嫁給太女,哪怕是讓他豁出性命,他也願意。”


    “這一次是幸運,可下一次呢?妻主,你有想過憶兒醒過來之後,他還會如何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憶兒是我的兒子,你不心疼,可是心疼啊!為了憶兒,我這個做父親的什麽都做得出來,你若是不願幫助憶兒,大不了,我陪憶兒一塊死好了!”


    說著,柳父便決絕的起身朝屋內的大柱子撞去,柳青畫見狀,臉色大驚,頓時連忙拉住衝動的柳父。


    “你瘋了,不要命了!”柳青畫忍不住大聲吼道。


    被拉住的柳父頓時靠在柳青畫的懷裏,哭得泣不成聲,“妻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就幫幫憶兒吧!”


    為了兒子,他什麽都豁出去了。


    看著懷裏泣不成聲的夫郎,要為了兒子以命相逼,再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柳青畫最終閉上疲憊的眸子,沉聲道:“好,我答應就是了。”


    聞言,懷裏的柳父頓時止住了眼淚,抬起頭來,不確定的眼神看向柳青畫,“真的嗎?妻主,你真的答應幫助憶兒了?”


    柳青畫神色無奈的點了點頭,“你也別哭了,留下來好好照顧憶兒,我去安排一下,稍後準備進宮麵聖。”


    也不知結果會如何,全當是為了成全這兩父子的心願,就算結果不如人意,賜不了婚,至少,也能讓兒子從此死心,不再強求嫁給太女。


    柳父按耐不住心中之喜,瞬間臉上笑顏如花,連忙將柳青畫送到門口,看著她離去。


    柳青畫走後,柳父頓時來到柳君憶的床邊,輕聲說道:“好了,憶兒,快起來吧!你母親已經答應你,現在要為你進宮麵聖了。”


    話音剛落,隻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瞬間睜開眼眸,眼裏藏著一絲喜色。


    柳父小心翼翼的就人給扶起來,看著柳君憶麵容有些感歎道:“憶兒,你母親還是心疼你的,一聽說你昏倒了,她整個人比誰都著急,你也別怨她這幾日對你狠心,她也有自己的擔憂顧慮,知道嗎?”


    柳君憶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為了讓柳青畫心軟,便與柳父一起安排了這場假昏倒。


    聽到柳青畫充滿無奈答應的聲音,柳君憶的心裏何嚐不是在滴血,他對不起對他這麽好的父母,枉費了他們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父親,母親這麽做都是為了翰林府著想,孩兒這會怨恨母親呢?”他隻會對不起母親,對不起母親對他的疼愛。


    柳父看著柳君憶蒼白的臉色,不禁先打個預防針道:“憶兒,你也知道,太女君的位置人人都想要,不隻是你一個人。”


    “這次,你母親若是能為你爭取來,那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希望你也不要因此心生埋怨,畢竟,你母親也隻是一個做臣子的,沒有那麽大權利。”


    其實,柳父的心裏也同樣為難,他也知道柳青畫的顧慮,知道朝堂凶險,但他更不想看到兒子出事,所以,他不得不那麽做。


    “父親還請放心,憶兒都懂,母親為了孩兒不惜拿整個翰林府涉險,是孩兒的不是。”柳君憶臉色蒼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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