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不知道自己是睡了還是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先是一陣強烈的眩暈,接著就是由模糊逐漸清晰的視線。


    她緩緩動了動眼珠環視了一圈,這裏是一間房間,她躺在床上,屋子裏暫時沒有其他人。


    她動了動身體,發現已經恢複許多,於是便從床上坐起身,赤腳下床在屋裏踱步了一圈,仔細打量周圍。


    這時候,伴隨著一聲“嘎吱——”


    門開了。


    洛三刀的目光從她的臉一路落到她赤裸的腳上。


    原本短暫輕鬆的心情又籠上一層霾。


    “怎麽不穿鞋?”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洛三刀端著一隻碗走到她麵前,一隻手將人拉到床上坐著,隨後坐在床沿舀起一勺藥遞到她嘴邊,


    “先喝藥。”


    一直未開口的汨羅,漠然的目光先是默默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接著抬手,食指緩緩撥開麵前的湯勺。


    半是沙啞半是冷漠地說了一句:“我們認識麽?”


    拿著湯藥的手微頓,洛三刀眉頭皺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記得你。”汨羅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昨天...是你將我擄走的。”


    “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又把我擄到這兒來,看在沒對我下手的份上,我就不取你性命了。”她又重新下床,依舊不穿鞋,赤著腳就要往外走,“後會無期。”


    洛三刀一把將人拉住。


    汨羅低頭看了看手腕上握著她的手,“要錢沒有,要命也隻有你這一條,放手。”


    “要死要活半個月,醒來就裝失憶?”他起身,整個碗都抵在她嘴邊,“喝藥。”


    “你聽不懂話麽?”汨羅隨手便將碗打翻在地,隨著一陣碎裂聲,藥也撒了一地,她微微偏了偏頭,眼底有隱隱的殺氣,


    “你是我什麽人?”


    她整個人從頭冷漠到了腳,仿佛接下來就要殺了他。


    洛三刀卻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將人帶近,居高臨下聲音低沉:“我是你男人。”


    汨羅忽然被迫揚起頭,接著就是苦味濃烈的藥水灌入她嘴裏!


    這家夥,怎麽還藏了一碗!


    她掙紮了幾下,最後藥水嗆得地她不得不規矩下來。


    洛三刀就這麽一手捏著她的嘴,一手端著藥強製給她灌下去!直到見底才鬆開她。


    “咳咳——”


    汨羅後退了幾步,抵在桌子邊強烈的咳了好幾下。


    眼淚都咳了出來。


    嘴邊,衣衫上全是因掙紮而灑落的藥水。


    “看來你記憶確實已經恢複,演戲的本事都長了不少。”洛三刀放下碗,拿著方巾走過來擦掉她臉上和身上的藥水,眼底漆黑如淵,“可若是這時候你裝作不認識我,有你求饒的時候。”


    “裝?”汨羅推開他的手,站直身,冷笑道:“看來她這些天活得挺瀟灑,也是,什麽也不記得活得自然無憂無慮,可惜,她已經死了。”


    洛三刀臉色鐵青。“你不記得我,還讓我帶你走?”


    “不是不記得,是不認識。”汨羅隨手將衣衫上的藥漬抹去,又拿了件旁邊架子上的衣衫穿上:“那個時候,誰帶走我都無所謂。”


    洛三刀隻覺得滔天荒唐。


    “你去哪?”


    汨羅:“與你無關。”


    剛打開門,一股冷風湧來,汨羅打了個寒顫。


    腳邊扔了一雙鞋,聽見洛三刀說:“穿上。”


    汨羅隻瞥了一眼,沒動。


    於是洛三刀走過來蹲下身,手握著她的腳腕給她穿上鞋。


    汨羅垂眸看著這人,半晌才說:“你這人,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待鞋子穿好,洛三刀起身,“你想讓我怎麽回頭?”


    汨羅出了房間,意料之外,外麵是一幅山清水秀。


    “這是什麽地方?”她問。


    洛三刀隻說了一句:“洛城。”


    天上還飄著不隻是雨還是雪,細細密密地,汨羅站在屋簷下,轉身目光落在洛三刀身上。


    “那晚我見你修為不低,你一直住在這裏?”她淡淡地問。


    洛三刀:“既然認不得我,不該先問我是誰?”


    汨羅:“我隻對你的修為感興趣,對你這個人沒興趣。”


    洛三刀走到她麵前:“也不問給你喝的是什麽藥,就這麽信任?”


    汨羅微微挑眉:“就是這世間至毒樊火,我也沒放在眼裏。你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洛三刀也壓著隱隱怒意:“你這副樣子,不如繼續躺著!”


    這半個月裏他沒日沒夜地為她護法,無時無刻不戰戰兢兢,生怕她醒不過來。


    結果人一醒來就說不認識他。


    她想怎樣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說不認識他。


    汨羅眉頭一展,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繼續躺著,若是沒那個本事,再婆婆媽媽我就殺了你!”


    說罷,她先一步出手!


    往日汨羅的修為本雖不低,但還是差洛三刀很大一截,可現下卻仿佛修為暴漲一樣,洛三刀與她交手好幾個回合都沒將其製服。


    是因為星君王加持麽...


    不對


    就是往日西月巔峰時期都遠不如此,汨羅加冕星君王又怎會突然魂力暴漲遠超當日的西月?


    交手還在繼續,他們從屋簷下打到河邊,一路山石崩裂、摧枯拉朽!


    汨羅輕易甩出的魂刃都比往日猛烈許多!


    一路下來,絲毫不落下風。


    而就在洛三刀化解掉迎來的攻擊後,才逐漸發現——


    魂力還是西月的魂力,但在這股魂力之下


    顯然還有另一股魂力在支撐她,想必就是她自己的力量!


    汨羅本想速戰速決,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人的實力。


    這人速度與量力簡直難以深測,作戰技巧更是讓她眼花繚亂,再加上她剛醒來身體欠佳,再膠著下去對她百害無一利。


    於是她收手與他拉開了距離。


    洛三刀沉聲:“你究竟是誰?”


    這世上,他還沒見過能有如此實力的人,若是曆史上滅亡的人,如此實力也定有記載。


    汨羅拂了拂衣袖,“跟你沒關係,休再糾纏!”


    洛三刀正要說話,卻在她一陣魂力翻湧後,她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他目光一凜,上前探查,四處卻無她半分痕跡。


    再探卷軸,人已經遠在千裏之外!


    縮地千裏?


    葬地淵?


    一切的變故太過突然,她的突變,她的修為,她的身份...


    全都在現在被蒙上一層濃厚的迷霧。


    “主子,需要我們去跟著麽?”目睹這一切的紫鷹出現在洛三刀旁。


    洛三刀搖了搖頭,又頓了一下,隨後又說:“別跟太近,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是。”紫鷹退下之前,又問了一句:“主子,汨羅姑娘她,當真失了記憶?”


    洛三刀:“失憶,哪有那麽多失憶。”


    紫鷹:“那為何...”


    洛三刀窩著一股子氣,“那三個隱士下落如何?”


    紫鷹:“選舉大會之後他們一直躲著療傷,近日在城西五百裏處出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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