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酒宴上,眾人心思各異,雖表麵上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但誰都無心真正享受這美酒佳肴。每個人的目光時不時瞥向楚風和那怪猴,心中各自盤算著下一步的棋局。


    酒宴的喧囂漸漸散去,賓客們陸續告辭,楚風與上官正平、冷白衣並肩走在回上官家的路上。


    楚風深深一揖,語氣中滿是感激:“上官伯父,冷兄,今日多虧你們仗義相助,楚某感激不盡,隻是我……”


    上官正平揮手打斷道:“這事回去再說!”話音剛落,他便大步流星,率先走在前頭,衣袂在夜風中飄蕩,顯得分外瀟灑。


    冷白衣冷冷一笑,劍眉微挑,目光如電,低聲道:“楚兄弟,這五萬黃金可是巨款,若不還,你便隨我四處講書一年,如何?”


    楚風嘴角微揚,拱手道:“陪冷兄講書,楚某榮幸之至。隻是眼下有要事纏身,實在不便。待我了卻此事,定當履行諾言。”


    冷白衣眉頭微蹙,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語氣凝重:“楚兄弟,太白山附近幫派林立,尤其是那神秘莫測的丈門,更是不可小覷。你務必小心,我還等你回來陪我講書喝酒,切磋武藝!”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又補充道:“對了,你還得去那被燒毀的綠柳山莊,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話音未落,他便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楚風目送冷白衣遠去,心中感激萬分,輕聲自語:“多謝冷兄提醒,我定會回來找你。你的美酒和高招,我可都記在心上。欠你的銀兩,也一定會如數奉還。”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遠方的太白山,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夜色如墨,星光點點,慕容府內的燈火已然熄滅,庭院中隻剩下幾縷微弱的光芒。賓客們早已散去,庭院中寂靜無聲,唯有風聲輕拂,帶來幾分涼意。此時,慕容豐的書房內,氣氛卻如同凝固一般,充滿了緊張與憤怒。


    慕容豐站在書桌前,麵色陰沉,雙眼如鷹隼般銳利。他的兩個兒子,慕容鵬飛和慕容興,恭敬地站在一旁。


    慕容興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地說道:“爹,那潑猴實在可惡,竟然膽大包天,吞食了至寶冰蟾蜍,還有楚風那小子。這口氣我們絕不能咽下!”


    慕容豐冷笑一聲,臉上露出猙獰之色,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氣:“楚風、上官家,還有那聚賢樓,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瞧吧!”


    與此同時,楚風他們已回到了上官家。上官正平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上官老爺子。


    上官靖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低聲說道:“咱們可沒有聚賢樓那般富甲一方。你速去將銀兩籌齊。切記,務必小心提防,慕容豐那老狐狸,絕不會輕易罷休!”


    這時,楚風與婉兒也步入大堂。楚風見到上官靖,立刻拱手施禮,語氣誠懇地說道:“上官前輩,小子已在此叨擾多日,今日之事更是多有不便,心中實在感激不盡。我已決定明日啟程離去,那五萬兩黃金待我籌齊後,定會親自送上。”


    婉兒滿臉不舍,緊緊拉著楚風的衣袖,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微微顫抖:“楚大哥,你為何明日就要走?為何不多留幾日?我們還有許多話沒說完呢!”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和無奈,仿佛希望時間能夠停滯,讓他們的相聚再多延續片刻。


    楚風低聲安慰道:“婉兒,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完成。等我辦完事,一定會回來找你。”


    經過短暫的相處,上官婉兒對楚風的稱呼悄然生變。昔日冷若冰霜的“楚公子”,如今已化作溫婉柔情的“楚大哥”。這細微的變化,宛如江湖中的一抹春風,悄然拂過心頭,帶來了絲絲暖意。


    上官靖亦勸道:“楚風小兄弟,何不多留幾日?金銀財寶不過身外之物,何須掛懷。”他對那五萬黃金之事絲毫未曾責備上官婉兒,也未因此疏遠或怪罪楚風。


    顯然,他乃一位寬厚仁慈的長者。上官靖的語氣溫和,目光中透著深沉的慈愛,仿佛一切紛爭在他麵前都化作了煙雲。


    楚風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抱拳道:“上官前輩,您是長輩,叫在下楚風就行。其實,我此行是為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等找到答案,一定會再來叨擾。”


    上官靖聽聞後,微微點頭,隨即轉身對站在一旁的兒子上官正平說道:“正平,為楚風小兄弟準備些幹糧和銀兩,江湖路遠,需多加照顧。”


    上官正平聞言,立即領命,拱手道:“是,父親。”他隨即轉身離去,不多時便準備好了足夠的銀兩,親自送到楚風麵前。


    楚風見狀,心中感動不已,抱拳道:“多謝上官前輩的關照,楚風銘記於心。”此時,楚風心中對上官靖的敬意愈發濃厚。


    夜風輕拂,竹影搖曳,楚風待在房間內心中既有感激,又有不舍。他抬頭望向滿天星鬥,心中默念:待我尋得身世之謎,定不負今日之情,不負上官一家的厚愛與期望。


    與此同時,上官靖的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幾張凝重的麵孔。


    上官靖端坐在書桌前,眉頭微蹙,目光沉靜如水。上官正平和上官正安分立兩側,神情嚴肅。嚴伯站在他們麵前,手中握著一隻信鴿,鴿子腿上綁著一卷小小的竹筒。


    “老爺,少爺,”嚴伯拱手行禮,聲音低沉而有力,“剛剛收到飛鴿傳信,德清縣的倉庫被人縱火,倉庫內的茶葉全部燒毀。”


    上官靖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如刀,沉聲問道:“何人所為?可有線索?”


    嚴伯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目前尚無確鑿證據,但根據目擊者的描述,行事之人身手不凡,顯然是有備而來。”


    上官正安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怒氣衝天:“豈有此理!竟敢在我上官家的地盤上放肆,簡直是找死!”


    上官正平則顯得冷靜許多,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開口:“爹爹,這件事恐怕不簡單。倉庫內的茶葉是我們今年最重要的一批貨物,損失慘重。對方如此行事,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


    上官靖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正平說得對,此事必有幕後黑手。”


    上官正安依舊怒氣未消,轉身對嚴伯說道:“嚴伯,你立刻帶人去德清縣,務必查清楚是誰幹的,不論是誰,都要給我抓回來!”


    嚴伯點頭應道:“是,二少爺,我馬上去辦。”


    上官正平回憶起白日的種種,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低聲說道:“爹,會不會和今日之事有關?”


    上官靖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腦海中浮現出慕容豐那張陰冷的麵孔。慕容豐在外人麵前總是顯得隨和,實際上他心胸狹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上官靖點了點頭,沉聲道:“以慕容豐的性格,很有可能是他所為。”


    上官正安冷哼一聲:“這個老狐狸,竟敢如此囂張!”


    上官靖抬手示意正安稍安勿躁,繼續說道:“不過,我沒想到慕容豐的報複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上官正平點頭讚同:“是啊,父親,慕容豐一向心狠手辣,但這次的行動如此迅速,顯然是早有準備。”


    上官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他冷冷說道:“看來,慕容豐早就對我們上官家有所圖謀,隻是一直在尋找機會。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讓他找到了出手的借口。”


    上官靖沉聲道:“正安,正平,務必提高警惕,注意防範。”


    兩人同聲答應,上官正平神色凝重的道:“爹,這批貨是要發往京城的,如今被燒毀,咱們該如何是好?”


    上官正平接著開口道:“明日一早,我們必須把五萬兩黃金給慕容山莊送去。那樣庫房裏並無多餘的銀兩。”


    上官正安聞言,臉色更加難看:“那我們該如何籌措這筆巨款?”


    上官靖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緩緩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將我那九馬奔騰圖拿去抵押。”


    上官正安驚愕地看著他:“爹,萬萬不可,那可是您的心愛之物啊!”


    上官靖微微一笑,眼中卻透出一絲無奈:“家族的利益重於一切。九馬奔騰圖雖珍貴,但在這關鍵時刻,也隻能舍棄了。”


    他轉身對上官正平吩咐道:“立刻去準備,將九馬奔騰圖送到典當行,務必盡快換取銀兩。同時,聯係我們的商路,從其他渠道進一批貨,務必保證京城的訂單不受影響。”


    上官正平依舊有些不安:“爹,我們這樣做,是否太過冒險?”


    上官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此時此刻,我們必須冒險。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家族的聲譽和未來。”


    “還有,這事不要讓楚風和婉兒知道。”上官靖最後叮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他轉身離開書房,背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夜風微涼,吹散了上官府內的幾分焦慮,但卻無法帶走眾人心中的憂愁。上官正平和上官正安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沉重,但他們知道,父親的決定是為了家族的未來。兩人默默地站在書房前,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解決眼前的困境,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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