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你不是喜歡嗎不如你先嚐嚐?”


    楚昭南對著身邊的小侍女輕笑道,單獨吃飯的時候他的吃食基本上都會分給小侍女一些。


    “咯噔!”小侍女嬌軀一顫。


    “那怎麽能行?您是少爺若是您不先動口奴婢也不敢擅自動嘴呀!”


    “這次本少爺準先你動嘴嚐嚐……”楚昭南大方道。


    “少爺,曼兒是貪吃可不傻,我怕瓶子裏的是尿。”小侍女見楚昭南想讓她先試毒之心不死,幹脆點破了事情的本質。


    頓時局麵陷入長久的安靜,楚昭南聞言也知道讓小侍女嚐第一口是不太可能了。


    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用強的人,幹脆一狠心;“管它是不是尿,聞聞不就知道了。退一步說,就算是尿聞一下也比貿然喝進嘴裏來得好吧!”


    於是楚昭南拿定主意:“去拿兩個碗過來。”


    “是、少爺!”


    沒多久小侍女就拿著熟悉的青瓷碗過來,楚昭南擰瓶子兩人默契的捏著鼻子偏過頭去。


    一打開瓶蓋二人臉上閃過一抹嫌棄,即將往碗裏倒的時候楚昭南看著青瓷碗不由有些心疼。


    萬一是尿,以後自己最喜歡這套餐具不就廢了嗎!他可沒有想過裝過尿的碗洗洗幹淨接著用來吃飯。


    於是又喊了一聲:“來人呐!去膳房取兩個碗過來。”


    “曼兒,把我們這副碗筷收好了。”


    不用解釋小侍女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頓時麻利的收起了這副寶貝餐具。


    “大人,您要的碗來了。”不多時官差王召就拿著幾個碗過來。


    “放桌上擺好!”楚昭南一擺手示意道。


    “是!”


    雖然不知道大人是想幹嘛!不過身為下屬王召還是按吩咐照辦。


    三個碗一字排開。


    有了上一次開可樂的經驗、這次的楚昭南並沒有搖晃這瓶像極了尿的東西。


    他與小侍女歪著頭似乎都怕聞到裏麵的味道,右手舉起瓶子往三個碗裏倒。


    “嘩啦啦!”


    橙黃色的液體順流而下,在碗裏激蕩出白色的泡沫,站在一旁的官差兩眼一瞪。


    “我的個老天爺啊!大人這是……在倒尿?”


    “這什麽怪癖啊?我該怎麽辦?看見了這一切會不會被滅口?”


    “不行……縣令大人人不錯、定然是被某些偏方欺騙了。”


    一時間,青年官差王召腦中思緒紛飛,手掌心也冒出不少汗水。


    不僅是他,兩個站在門口當值的官差也瞪大了眼睛不敢呼吸,從一開始縣令老爺與侍女的談話到現在的過程他倆都看在眼裏。


    “咱們看到了什麽?想不到大人居然有這樣的癖好?”


    “就當看不見,盡好咱們的職責就好。可惜了……大人那麽好的一個人。”


    年長一些的官差使了個臉色,立馬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來。


    得了他的提醒,年輕一些的官差也後知後覺擺出了同樣的動作。


    “嘩啦啦!”


    隨著楚昭南收回手臂,兩隻碗裝滿了橙色的液體、一隻則是裝了小半碗,手裏還剩下不到半瓶。


    倒了這麽多也沒有聞到不舒服的味道,楚昭南心裏安定了些:“看來隻是顏色怪異了些,應當不是那肮髒之物。”


    湊近了又聞了一下,碗裏的白色泡沫已經消散、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王召在心裏狂喊:“還喜歡聞!這陶醉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


    “這是……茶水?”楚昭南心裏一鬆,隻要是茶那這樣的顏色倒也不奇怪了。


    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他伸出一根筷子沾了點碗裏液體,慢慢向嘴巴伸去。


    曼兒與王召一同瞪大了眼睛,門口的兩個官差也感覺呼吸急促。


    “不要啊!”


    在四人的目光中楚昭南一口咬住筷子細細品嚐,臉上的表情非常豐富最終露出滿意的神色。


    “冷兄誠不欺我啊!果然好喝。”


    眾官差;“不是吧!還露出這樣的表情。”


    確認沒事之後楚昭南端起碗想也沒想就往嘴裏送,卻在半途被王召攔了下來。


    “大人,若您有什麽難言之隱大可去濟世堂找何大夫看看,何至於此啊?”


    “大人應以身體為重!”


    顯然王召這家夥是把他當做有病、然後聽信一些騙子用喝尿來治病的偏方了。


    如此行為倒也能看出楚昭南在這些官差心中的地位,至少他們是真心不希望自己搞壞身子。


    可關鍵是他喝的不是尿啊?


    “你誤會了王召,本官喝的這叫快樂水……不是你想的那東西。”他盡量安撫。


    “大人,以前白蓮教將符水稱為包治百病,您難道忘了嗎?”王召作勢要搶。


    “我沒忘……但這真是快樂水。”楚昭南死死護住不願給,語氣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氣急。


    “大人……屬下是為了您好啊!”王召一臉誠懇。


    “我知道……但我說的也是真話,這真是快樂水……”楚昭南一臉我懂,但我真沒騙你的表情。


    “大人……您中毒以深啊!”


    “胡說,本官沒病……”


    兩人爭搶那隻碗僵持不下,卻在此時身邊的小侍女俯身端起另一隻碗。


    “曼兒姑娘,你怎麽也……”王召臉都綠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咕咚咕咚……”小侍女豪邁的吞咽聲清晰可聞。


    門口的兩個大漢不忍直視這一幕紛紛側過頭去,大有一種看見絕世美人在吃街邊泔水的心痛感。


    “如此沒人佳公子,怎麽就好這一口呢?”兩人大敢辣眼睛。。


    一碗下肚,小侍女曼兒心滿意足;“好喝!那位公子沒有騙人呢!”


    楚昭南趁著王召的注意力被曼兒吸引,一把將碗換到左手拿出。


    “大人……別……”王召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咕咚咕咚!”


    熟悉的吞咽聲響起,王召像是一個戰敗的將軍心如死灰。


    “我終究什麽也沒能守住……”


    楚昭南見他還演上了儒雅的臉上不由氣急;“差不多夠了啊!”


    “看在你出發點是為我好的份上,剩下這半碗快樂水賞你了,包你喝了還想喝。”


    說著還將那小半碗快樂水推過去,王召聞言神情一肅,心道;“那就讓王某試試這快樂水倒地有何門道?連大人與曼兒姑娘都對它如此著迷。”


    雙手端起碗視死如歸,仰頭;“咕咚咕咚!”


    門口的兩個大漢臉色一垮:“什麽情況?王召那小子也喝上了?”


    下一刻,就聽見王召震驚得雙目渾圓,語氣顫抖;“這尿……竟如此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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