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們外麵的人配合汴京城‘雙經’已經開始動了,按照夫人說的,職位不分貴賤,能上就不走空。”


    “同時按照夫人的安排,家裏的茶社、酒樓從今天起全麵開展‘實踐’‘空想’的論辯。幾大書院都在我們邀請之列,其中五家給了回應。”


    林之念漱完口。


    夏靜代替春草上前:“謝尚書選了堂侄謝玉書出任水山郡郡守,謝玉書本來一再推拒,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答應了,謝尚書怕堂侄反悔,今早已經給皇上上書敲定了此事,奴婢覺得,謝尚書選定的謝家下一代朝廷掌權人應該就是謝郡守了,同時,我們的人得到消息,謝郡守拿到文書後,第一件事是向交高郡發了拜訪書函,蓋謝家私印。夫人,謝家的人去?要不要關注一下?”交高是她們的地盤,怕謝家看出什麽。


    林之念伸出手。


    冬枯為夫人穿上外衫:“北裂距離汴京城近,許將軍想讓這次小征的將領出發前,拜會一下夫人。”


    林之念親自係好腰帶:“謝家那邊正常接待,謝尚書今年五十有三,致仕也要五年後,五年間的變數太多了不必在意。”


    “是。”


    “下麵的小將,我還沒有見過,正好見見。這段時間重點放在‘雙經’上,繼續加碼,必要的時候,發生一些衝突,將事情再推高一步,這才是我們破局至關重要的一環,隻有敲碎了一種思潮,才能談變革。”


    “是。”


    “另外,京兆府尹李浩,或者說李大將軍,戰功赫赫,二爺動了他會很麻煩,讓下麵的人注意,李浩一死,輿論上著重強調一點,國之將領,為國為民,怎不可以功抵過。”


    春草、夏靜、冬枯聞言一愣:“夫人,不對吧?那二爺豈不是被吐沫星子噴死了。”


    林之念看她們一眼,靜靜的沒說話。


    幾個人頓時心虛:“夫……夫人?”


    林之念平靜,係上領口最上麵的扣子,走到書桌前,刷的打開大周堪輿圖:“看到了什麽?”


    “回……回夫人,大周版圖遼闊?”


    “大……大周將領誓死駐守邊疆?”


    “大周……有無限可能?”


    林之念手指敲到最東邊的位置,也是‘李家軍’駐守的要塞:“駐守在這裏的軍隊叫什麽?”


    “李家軍?”所有人都知道!勇猛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十分親民。


    “另一個名字?”


    另一個名字,什麽名字?“鎮……鎮東軍?”


    林之念看向夏靜。


    夏靜隱隱、似乎:“好似是塞外軍?”


    林之念看向冬枯。


    冬枯記得好像看過一眼:“撫順……軍?”


    林之念冷笑:“遠征軍。”可現在誰還知道遠征軍,大周遠征軍:“現在人們普遍稱呼這一支軍叫什麽?”


    三人猛然覺得事情不對,甚至覺得寒毛直豎:“李……李家軍……”


    一支大周軍,為什麽叫‘李家軍’?


    “對。”‘李家軍’?就很迷?


    李家喊出這個名字時就沒有想過哪裏不對?沒想過這是在誰的領土上?


    還是連李家人都認為,他率領超過五十年的軍隊,就是‘李’家軍了?!


    更不要提,大周國土上還有‘徐家軍’‘魏家軍’。


    林之念剛開始聽到他們‘名字’的時候都愣了,皇權構架的國度,明目張膽給上位者添堵。


    這些名字,百姓可能覺得沒什麽,但皇上不會覺得沒什麽。


    所以陸緝塵選擇李浩,是偶然還是必然?


    肯定是必然。


    單林之念都能想到不下三方勢力想李浩李大將軍死。


    第一,皇上。原因不用明說。


    第二,他們。陸緝塵必須為皇上收攏兵權打開局麵,體現價值。


    第三,士族,李浩武將兼職文官,士族對此非常不滿。他還在文職期間,遙控了東邊局勢,手伸長了。


    他的死就成了必然,這與他立了多少汗馬功勞關係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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