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除了還在幼崽的時候穿過紅色的衣服,再大些,都以黑灰青色為主,再鮮少穿過如此亮眼的衣服了。


    他有些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不一會兒便趴到銅鏡前開始臭美。


    “爹爹,我真好看。”


    容樾捧著臉美滋滋的,就像是過年穿新衣服一樣臭屁一樣炫耀。


    他臉頰還帶著些許軟肉,白生生嫩乎乎的看起來很是好捏。圓溜溜的眼睛因為剛剛哭鬧還帶著幾分濕意,給他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平添些許媚意,但他單純無辜的眼神生生將它轉為惹人疼惜的憐愛。


    挺翹的鼻尖,緋唇微肉,整張臉都精致的不像話。


    容父難得有些愣神,透過容樾他仿佛又看到了早逝的妻子。


    “爹爹?”


    容樾歪了歪腦袋,眼睛亮晶晶的等著容父誇獎。


    “阿樾真好看。”


    容父不吝誇讚,他伸手摸了摸容樾的腦袋,帶著不舍和疼惜。


    “阿樾到那邊要聽堰哥兒的話,不能耍小脾氣,不許任性,不高興回家跟爹爹講。”


    容父眼眶有些發燙,看著一臉稚嫩無知的兒子,心裏有些悲慟。


    “嗯嗯,我記住了。”


    男子之間成婚就沒那麽多避諱,穿戴好的容樾大大咧咧的跟著爹爹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外麵的人都看呆了。


    他們一直知道容樾好看,但這是第一次切實體會到,要說比女子還有過而不及。


    “怪不得薑堰願意,要我我也願意,可惜村長看不上我,唉。”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周圍人也這個想法,看薑堰也一身喜服過來了,轉身就開始善意的哄笑。


    “薑秀才來接新娘子啊。”


    “薑秀才果然一表人才,跟樾哥兒挺般配的。”


    ……


    薑堰一一行禮,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容父看他神態,鬆了口氣。


    “堰哥兒,往後阿樾就麻煩你了。”


    容父將容樾交到薑堰手中,眼中帶著些許愧疚,更多的是放鬆。


    薑堰的人品有目共睹,說起來還是他欺負老實人了,但是他這輩子就自私這一次。


    “嶽父放心。”


    薑堰恭恭敬敬的衝容父行了個禮,隻有容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哈哈,就有點奇怪。


    “嘻~”


    見薑堰看過來,容樾呲起小白牙衝他笑,跟他走爹爹的病就能好呢。


    薑堰一愣,驀地捏緊他的手,眼中情緒翻滾。


    娶男妻,新娘子沒有坐轎子的習俗,新人大大方方坐在板車上繞村子一圈接受祝福,隨後就是宴席。


    容樾非常開心,原來成親這麽好啊,可以穿好看的衣服,還有好多吃的,爹爹還不管他。


    不過偷偷吃了好幾顆糖後,容樾還是停下了,吃多了會牙疼。


    見沒有人在意他,他偷偷摸摸包了好多糖在帕子裏,然後溜到房間塞進枕頭底下。


    薑堰將他所有動作收入眼底,眼中浮現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笑意。


    又有人來灌酒,平常都沒這個機會,畢竟薑堰與村裏人交情不深,再加上他的身份,都沒有人敢衝開玩笑,更別提灌他酒了。


    ……


    容樾肚子吃的圓滾滾的,很是滿足,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動。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聲響,送完客人的薑堰臉上帶著薄紅進來。


    一身紅衣的薑堰更顯豐神俊朗,容樾簡直看呆了。


    直到薑堰走到床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在看薑堰,薑堰也在打量他。


    床上的少年軟乎乎窩成一團,黑發微亂,更有幾縷張揚的貼在臉上,微暖燈光下,更襯得他肌白如玉。


    緋唇微張,上麵還帶著水意,泛著讓人耳暈目眩的誘人光澤,唇珠飽滿,仿佛吸吮一下就能嚐到甜香。


    最惑人的還是少年清澈透亮的眸子,仿佛滿眼都是他。


    薑堰有些愣神,他其實說不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其實當時容父提出要將容樾嫁給他時,他心裏並沒有抵觸,隻是覺得不現實。


    當容父說出種種無奈,最後以恩情相逼時,他順水推舟同意了,後來見到少年在院子裏衝他張牙舞爪,他心裏突然生出幾分歡喜來,這個少年是他的。


    容樾歪了歪腦袋,有些懷疑的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他剛剛偷吃糖沒擦幹淨嘴巴,又往後縮了縮。


    “你怎麽了?”


    容樾跟他不熟,現在就他們兩個,看他的眼神容樾有些害怕,他想回家找爹爹。


    “你要洗漱嗎?”


    薑堰猛的站起來,身形有些僵硬,容樾撓了撓腦袋,覺得他怪怪的。


    “啊…哦,要的要的。”


    得到他的回答,薑堰轉身急急匆匆,不一會兒就不見了,容樾癟了癟嘴,真的好奇怪。


    薑堰再進來正對著他的就是白嫩光潔的背部,白花花的有些晃眼,令他瞳孔驟縮,手中端的盥洗盆差點沒拿穩。


    “你在幹什麽!!!”


    容樾被嚇了一跳,轉過的臉上都帶著懼意。


    “脫…脫衣服。”


    薑堰狠狠的閉上眼睛,他當然知道他在脫衣服,關鍵是…關鍵是…


    但是看容樾眼中帶著怯意,不安的看著他,要嗬斥他的話他怎麽都說不出口。


    罷了,他慢慢教。


    “過來。”


    薑堰盡量讓聲音不要那麽僵硬,示意容樾過來。


    容樾還是有點害怕,但是又不敢不聽,眼淚汪汪的慢吞吞的挪過去。


    “會自己洗嗎?”


    薑堰講盥洗盆放到架子上,給他打濕毛巾,又看容樾磨磨蹭蹭的挪過來,沒有一點不耐煩。


    “會。”


    他五歲就會自己洗澡了,容樾驕傲的挺起小胸脯。


    刺眼的粉紅在薑堰眼前晃了晃,薑堰驀地扭過頭,耳尖瞬間紅透了。


    “那你自己洗。”


    急匆匆將毛巾塞進容樾手中,大闊步的走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咣當”一聲響,隻留下容樾一個人一臉懵的看著自己手中濕熱的毛巾。


    果然是個奇怪可怕的人。


    容樾癟了癟嘴,他想回家。


    與此同時,容樾一絲違和都無的麵容絲毫看不出他腦袋裏的係統正在尖銳的咆哮。


    “你在幹什麽!容樾我警告過你,不要動什麽歪心思,你在幹什麽,你在幹什麽!!!”


    係統簡直要瘋了,偏生容樾一臉無辜。


    “我在洗澡啊。”


    “洗澡你tm的要在氣運之子麵前脫衣服,你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容樾忍著腦袋裏尖銳的聲音帶來的刺痛,更加無辜了。


    “我是傻子啊,我知道什麽。”


    “啊啊啊啊—”


    係統覺得自己要炸了,它會不知道容樾的本性嗎,tm的他現在明晃晃的在勾引氣運之子。


    “我說沒說過你要按劇情走,你現在在幹什麽,勾引氣運之子?劇情裏根本沒有這樣的劇情,¥%%%¥%%…”


    係統氣的都亂碼了,這樣的操作何其相似,它回溯它小世界殘存的劇情,容樾就是這樣一點點勾引,一點點偏離,將它的小世界搞的分崩離析。


    “劇情裏也沒有提過這幾年具體場景,我隻是按往常原主坐的事情做的啊。”


    在原主記憶裏,容父將水給他準備好,讓他洗漱,為了防止容樾打濕衣服,將屋子弄的濕淋淋,容父叮囑再三,碰水之前一定要把衣服脫掉。


    可是今天薑堰先問的洗漱,他脫衣服沒毛病啊,畢竟在原主記憶裏,洗漱=脫衣服。


    係統宕機,繼續咆哮。


    “你別給我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在勾引氣運之子!!!”


    農家人沒那麽多講究,如今才入夏,平常用濕毛巾擦擦就好了。


    容樾擰了擰毛巾,歎了口氣。


    “你說是就是吧。”


    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係統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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