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回來了。”


    守在容樾房門口的弟子看到容樾回來眼前一亮,三三兩兩的湊上去。


    “大師兄你去哪兒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其他人自然注意到容樾衣衫下擺有些淩亂,下意識去關心容樾。


    “大師兄你沒事吧…”


    “……”


    “無事,天色不早了,勞累了這麽多日,你們早點去休息一番,明日就要回宗門了。”


    容樾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三言兩語將他們打發走,倒不是他不跟他們講實話,而且他都沒弄清楚那個身影到底是什麽東西,不知對方底細,現在說出來徒惹眾人擔憂,甚至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天色徹底昏暗下來,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跡象,容樾心裏不安,在山莊上布上了一個防禦陣。


    因為心中惦記著事情,容樾一直警惕著,子夜將至那一刻,打坐的容樾猛的睜開了眼睛。


    ……


    容樾追出去,已經沒有了來人的痕跡,隻有一陣一陣的陰風嗚嗚的吹。


    能從他手中逃竄,且讓他尋不到痕跡,一定不是善茬。


    他傳訊給其中一個師弟,讓他看顧好其他弟子,不要隨意外出,得到回應後,容樾才離開山莊。


    手中佩劍突然開始嗡鳴,容樾任由它出鞘,一路跟上去。


    心已經徹底沉下去,他的佩劍已有靈性,非有殺戮血腥之氣不會如此示警。


    越走越熟悉,容樾很快察覺到這就是他今日追尋那個不明身影所經過的地方。


    倚清劍已經被容樾握進手裏,濃重的血腥味容樾已經可以聞到。


    他突然停下腳步,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目光一頓。


    他記憶力很好,一眼就能認出麵前這個已經不能稱作是樹的東西,就是今日他收回佩劍的那棵樹。


    樹幹膨大了不止一倍,不少根係肆意橫行的揮舞著,而其他的根係緊緊纏繞著什麽,紅色的液體從其中蔓延出,很快被吸收的一幹二淨。


    各種獸類的屍體在它周圍堆積成山,全都是幹巴巴的隻剩下皮和骨頭,最重要的是,容樾從中看出來人類的屍體。


    但盡管如此,容樾沒有從它身上察出一絲靈力的痕跡。


    如此情形,除了妖魔作祟容樾想不出別的,但偏生沒有一絲靈氣。


    容樾絞盡腦汁在想的時候,對方顯然已經察覺到他,或者是對方根本就是有意將他引過來的。


    異化的根係猶如藤蔓一般衝他纏繞過來,容樾揮劍斬斷,但也隻是讓它停滯一下,又很快攻擊過來。


    一直重複揮劍的動作,難免有些疲憊,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東西,竟然沒有一絲被他消耗的痕跡。


    容樾找準時機,他雙手結印,倚清劍在空中幻化出數十道劍影,攜裹著龐大的靈力直衝它的根係中央。


    巨大的血霧噴薄而出,容樾眼疾手快布陣擋下,還沒等他看清眼前的情形,一陣陰寒的氣息侵襲過來,寒意直入骨髓,護體靈力竟是一點用都沒有。


    容樾臉色發白,耳邊嘶鳴聲此起彼伏,吵的他腦袋發暈,就像是成千上萬人在他耳邊嗡吵一般。


    他踉蹌一步,周身很快繞上藤蔓,他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卻發現金丹內的靈力竟然不可調動。


    透骨的寒意讓他渾身發顫,他從出生以來從未體會到的冷熱,此刻體會了個徹底。


    意識越來越昏沉,容樾拚盡最後一絲氣力強行調動靈力,給師父發去訊息。


    丹田傳來刺痛,但隻是一刻,容樾便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他覺得他今日可能要折在這裏了。


    異化的樹木很顯然已經有了靈智,它對容樾的掙紮很是憤怒,瘋狂纏繞死死絞著他,根係能接觸到容樾的部位長出細小的血刺,在嚐到容樾血液那一刻瘋狂揮舞著,叫囂著將容樾


    隻是下一秒,血刺收回,枝蔓躁動,不解的揮舞著,不明白如此美味的食物為什麽要停下來。


    不知道收到什麽訊息,藤蔓不敢反駁,隻能不情不願委委屈屈的鬆開容樾。


    容樾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因為剛剛的情形,衣衫淩亂,麵上沒有一絲血色,漂亮精致的像是一個做工精巧的人偶,在血紅的藤蔓上襯得肌膚如雪,極致的紅白衝擊下,竟生出一種詭異的美感來。


    很快,包裹著他的東西動了,整個樹木變得不倫不類,像是數以萬計的藤蔓纏繞,小心翼翼的包裹著他將他送往山林。


    ……


    容樾再次醒來,滿目刺眼的紅,甚至燈光都是紅色的,他被照的雙目眩暈,第一個想法是自己竟然還活著。


    他渾身疲憊,閉著眼喘息少許時刻,勉強恢複一點氣力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大抵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洞府,卻到處都是刺眼的猩紅,容樾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變成了紅色,不,應該是被換了衣服。


    他試圖召喚倚清劍,卻像是被斬斷了聯係,沒有得到一絲回應,靈力也無法調動。


    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容樾心中十分恐慌,他開始嚐試找尋這個山洞的出口,但不管他怎麽走,每次都能回到那張被裝扮的異常隆重的巨大的像是喜床的床榻周圍。


    漸漸的他開始變得焦躁起來,身體上的勞累疲憊讓他額頭上蒙上一層細密汗珠,原本蒼白的小臉也透出幾絲粉意來。


    正在容樾幾乎要絕望時,突然周圍四麵八方一同傳來陣陣嘈雜聲來,他迅速警惕起來,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他這才發現,自己所有東西都消失的一幹二淨,沒有一個防身之物。


    聲音離他越來越近,容樾縮回床榻,背死死靠著洞壁,隻有這樣才能找尋到一絲安全感來。


    他警惕的看著周圍,他連現在是什麽情形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他一無所知,他的心懸在空中,“砰砰砰”的隨著嘈雜聲一同傳入耳中。


    原本沒有出口的山洞突然開出一道門來,呼呼啦啦湧進來幾個身影,似人非人。


    容樾這才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大人終於要娶親了桀桀桀…”


    “新娘子好漂亮,新娘子好香啊…”


    “娶親娶親…”


    聲音飄忽空洞,明明是在他的前方,卻從四麵八方傳來又不斷在洞府內回蕩,讓他腦袋又一陣的眩暈。


    他敏銳的抓住關鍵點,大人是誰?娶親,娶誰?


    那幾個身影離他越來越近,容樾愕然發現,他們隻有類似人形的身形,卻沒有五官,甚至四肢都隻是個長條條而已。


    “站住,你們是什麽東西!”


    容樾壓下心驚害怕,勉強維持鎮定,冷聲試圖喝止他們。


    “新娘子,新娘子……”


    “接親接親……”


    那幾個身影對他的喝止無所覺,隻是照常的湊近,直到他身邊,上方類似手的肢體驀地伸長,纏繞上來。


    刺骨的寒意再次傳來,容樾發現自己的身形無法動彈了,隻能僵硬的任由他們動作。


    “好香好香…”


    “刺溜刺溜真的好香…”


    容樾硬生生從他們身上看出來癡迷,雖然他們動作小心翼翼,但他隻覺得毛骨悚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食物一般。


    他被嚇的眼淚汪汪,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很快容樾就看到了他們口中的大人,不同於這些似人非人的東西,對方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人,甚至五官異常的俊美,與他一樣著著一身紅袍。


    容樾無法動彈,被迫被擺出一個坐姿來,直應著男人的方向。


    男人轉瞬就來到他的麵前,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如那些東西一般刺寒。


    “你就是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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