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詩笑了,她一邊用右手撥弄頭發,一邊說:“你父親真是個奇怪的人,有點邪,稱不上惡。”


    管子征又仔細想著,說了下去:“我父親還跟我講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對我說,雖然自己不怎麽信神靈,但是有時不得不覺得有些事很奇妙。怎麽說呢?有一次父親去西南會一個客戶,這個客戶很有錢,但是客戶總是心神不寧,睡不好覺,他跟我父親雖然合作多年,但是一直沒有見麵,隻在電話聊過。現在見麵了。隻見那個客戶一臉憔悴,黑眼圈很濃,而且白頭發很多。他跟我父親說,他每天睡覺的時候總能聽見有人用頭撞牆,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吵死了。但是問別人,都說沒有這聲音,自己已經吃藥了。但是情況還是沒有好啊。他異常苦惱。父親說,要不要我幫你守夜,等你聽見聲音的時候,我去找。客戶千恩萬謝。我父親是個膽大之人。也就幫他守夜了。當天晚上,隻聽見外麵下起了小雨,一直烏鴉停在窗台上,而後看見客戶輕輕的告訴父親,又聲音。我父親問,哪裏發出來的聲音呢?客戶說,在窗台那邊。父親立刻跑到窗台,隻見那隻烏鴉注視著我的老父親,父親一把抓住烏鴉。烏鴉這時發出嘎嘎的叫聲。而後客戶連忙說,聲音消失了。父親抓住烏鴉問,你是修仙的吧?烏鴉開始說人話,是的,我隻是在報仇。父親輕聲問,我的客戶哪裏得罪了你?烏鴉說,我的家在附近,你的客戶太可惡了。雖然我的法力不高,但是我恨啊!我要用恨意幹擾他的睡眠。我父親卻說,你有什麽可恨的,如果不說,我怎麽幫你呢?烏鴉惡狠狠的說,不用你操心。”


    劉遠詩嗬嗬笑著,她很想聽下去,但是管子征停了。管子征看著遠處一隻喜鵲,說:“你知道嗎喜鵲和烏鴉很像的。”


    劉遠詩拍手道:“烏鴉以前也是祥瑞的象征。就像喜鵲一樣。”


    “但是烏鴉和喜鵲都很記仇的。”


    “也是啊。”


    管子征繼續說下去了:“知道原因的客戶說,他在開發一個公園,毀了一片林地,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呢?父親又追問,在哪裏的?我們去看看。第二天,他們去那個樓盤,已經開發成小區了。那天正值清明節。他們剛進去時,有個保安認出來客戶是他們的老板,就對他說,最近在小區的後門總有個人在燒紙錢,難道這裏以前是墳地嗎?父親說,去看看。隻見他們到了後門,一個身穿黑色的衣服的男人,在燒紙錢。父親問道,你是那隻烏鴉?那個人說,是不是很重要嗎?還是我的祭奠重要呢?父親說,我很抱歉,不過,我的客戶也是無意冒犯你的事情。人都死了。那個人說,怎麽了?我也想通了,我們妖族總是被遺棄的,被遺忘的,我知道了。說完,他哭了起來,我的愛人就差一點成人形,就是你們在開發,把她的樹給砍了。而後,她被樹砸死了。我們隻是想安安分分的修仙呢。你們卻不遂我們的願望。我恨啊!客戶歎了口氣,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那個人說,我也想通了,我不會再勞煩你的客戶了。他也是無心的。但是我恨意綿綿,現在也想通了許多,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去換個地方修行。說完,他起身,衝父親的客戶鞠躬,說,以後再見了。也對不住你了。我們烏鴉就是比較記仇的。現在不打算在這樣繼續下去了。父親說,我們也理解你的心情。而後烏鴉走了。父親的客戶再也沒有失眠了。父親臨走之時,勸那個客戶說,要愛護森林,不是每次都那麽走運的。那隻烏鴉起碼善良。要是碰上不善良的妖族,我們就麻煩了。客戶唉聲歎氣起來,說了句,知道了。他們就此別過了。”


    劉遠詩聽完後,說:“那隻烏鴉好可憐啊。失去了愛人。”


    管子征說:“妖族與我們人類總是共同處在一個時空的。但是他們不為人類所重視。”


    劉遠詩又追問:“你父親後來怎麽了?”


    “後來坐牢了。現在還在坐牢呢。但是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以後告訴你吧。”管子征起身道,現在不晚了,睡覺吧。


    劉遠詩嗯了一聲,看著風景,說:“讓我再呆一會,不過也快睡覺了。”


    另一邊,在魔界,一個紅發少女,捧著一塊石頭,自言自語道:“弟弟啊,你知道嗎?我不是每次都能幫你的。在天上的靈,我也不是每次都靈的。”她把石頭放入眼前的水池裏。這個水池就是再生魔池,然後那塊石頭裏蹦出一個人,就是無憂。無憂又活了。


    無憂衝那個紅發少女說:“無晴姐姐,有沒有帶衣服啊。我光著身子呢。”


    那個紅發少女就是無晴,她打了個響指,這是她的法術,不需要念咒,隻需要打響指。一件合身的衣服就出現在無憂的旁邊。無晴問他:“你還在追那個叫小紫的女孩子嗎?你個跟屁蟲。”


    “姐姐啊,我們都是同一塊石頭出來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心跳的。”


    “心跳?我對那個女孩子總有點意見,她可能不喜歡你的。你在犯糊塗的。”


    無憂沉默的半天,說:“我會用真心讓她感動的。”


    “舔過苦瓜嗎?很苦的。”


    “苦瓜炒雞蛋很香的。”無憂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關心他,但是唯獨關於的小紫的事情,他不聽的。


    無晴又說:“我沒空理你的。但是希望你覺醒點。做個……一個魔族該有的樣子。”


    “我愛小紫,就夠了。”無憂看著自己的姐姐,姐姐隻有一米五的高度,但是法力卻很強。出來紅色的長發,還有紅色的眼眸,還有紅的衣服。她喜歡紅色,因此學習火係的法術。她在魔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無晴轉身要走:“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懶得關心了。你自己悠著點。”


    在魔界沉沉的夜色中,無晴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但是在無憂眼裏,他的姐姐總是這樣冷冰冰的,跟火焰總是不搭調的。


    管子征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秦憐的電話。


    秦憐問道:“管子征,你坦白的講,你害怕嗎?我想把你的記憶給解封了。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秘密。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我猜到了一些。”


    管子征反問:“是什麽秘密呢?”


    “就是關於淨化之心的事情。你的心會讓世界和平的。但是你會死去。就是犧牲你一個人,讓世界和平。”


    “好無稽之談的事情。”


    “不不,這是真的可能的。我翻閱資料,有叫虛境的地方,你用自己的淨化之心,就能讓世界和平的。”秦憐又說:“前提是,你得自願的。”


    “我覺得很扯淡的事情。我不相信啊。”管子征說。


    “你的封印的記憶裏有答案,我們可以幫你恢複記憶的。”秦憐說:“這很重要的。”


    “以後再說吧。我覺得很假啊!”管子征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管子征去找了份工作,在超市裏上班。這個超市有點破敗,但是生意很好,正好在城中村裏。附近就是幾個超大的鞋廠。再著就是很多製鞋的小廠和小作坊。看來文都在這裏主營製鞋。這個城中村在文都的西北方的,叫雙魚區。趙成功得知管子征去上班了,說:“也好,不過我有什麽麻煩的話,希望你來幫忙,工錢照給的。”管子征表示,知道了。


    超市居然還是連鎖的,管子征進去後才知道的。他神奇的表示:“管理這麽糟糕的超市,居然是連鎖的,很稀罕的事情。”管子征管理酒飲一塊,目前就他一個人管理此區域,因為超市也缺人啊!


    在上班的第一天,淺紫花就問管子征:“你怎麽了?突然不想畫畫了。去上班。”


    管子征搪塞道:“體驗生活。”


    淺紫花說:“雙魚區那裏比較亂啊!”


    管子征半開玩笑的說:“這樣可以畫一些別樣的畫呦!”


    “是畫陰鬱畫嗎?”淺紫花嗬嗬笑了:“還是要注意安全啊!”


    其實管子征真心想的事情,想畫一些除了美好的以外畫作。在一本書《惡之花》裏說過的世界裏,陰鬱畫也許是可能的。而雙魚區恰恰最亂的地方。這裏充滿的各種可能啊!


    他第一次見過,這裏的超市,連燈火也是昏暗的,因為店長說,這樣省電啊!這裏不是為了服務滿意,而是維持生存啊!這裏生存比服務滿意更重要啊!


    收銀員是個女孩子,或者說,行為像個男孩子的女孩子。有人說她很愛抽煙,打架,蹦迪,她戴著一副大大的眼境,活像漫畫裏的阿拉蕾啊!即有喜感,又有點厲害的感覺。她的名字叫雷子,全名叫蘇子蕾,但是我們叫習慣了,還是叫她雷子吧!另一個收銀員叫書折,是個斯文的女孩子,但是看書愛看《融入上流社會》,《什麽是上流社會》《國富論》,總之她的家境一般,還有點窮,但是誌向從書裏就知道,她絕不會甘於這個破破爛爛的超市的。她說話也盡可能的文縐縐的,而且她總有種在自我鍛煉的感覺,說話前總是思考,怎樣說話得體之類的問題。總之很奇怪的兩個女孩子。另一個就是她們的收銀員頭,科長靈姐。中年婦女了。總是皺眉,不喜歡那兩個手下。據說她有點憂鬱症之類的。還在吃藥呢。賣場裏,就是管子征,還有個管理生活用品的馬文,一個時常沮喪的馬文,動作慢悠悠的。喜歡雷子的他,總是唉聲歎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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