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市的紅門區,對於小絕而言,這是家。但是對朝廷而言,這裏太亂太髒了。這裏畢竟是城中村,除了房租便宜,真心讓人絕望。


    夏天的悶熱,讓陰溝裏的汙穢不堪的東西,散發出一陣陣惡心的臭味。但是,小絕漫不經心的路過這條陰溝。他能看見老鼠竄出,也能看見野貓在主編老鼠。流浪狗翻找垃圾堆,乞丐躺在地上唉聲歎氣的。出賣靈魂的女子,在街邊愁眉苦臉的吆喝著。小絕漫不經心,他隻能漫不經心的路過。他走到一處叫明天的便利店(或者說是小賣部。便利店有點高抬它了。)便利店的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大腹便便,女的瘦小。他們有個女兒,但是總是看不到他們的女兒。據說他們是貓族幻化而成。但是,由於渡劫失敗。留在這裏,而且他們法力失去了一大半。現在他們靠著小賣部勉強度日。


    小絕看著便利店上的門牌大字,字體顏色都黯淡了許多。小絕去裏麵買了瓶酒,便利店老板叫苗金,他衝小絕瞟了一眼,不耐煩接過錢,繼續盯著電腦玩遊戲,他對人總是很冷淡的,對水都是這樣,似乎別人欠他上百萬一樣。但是小絕知道,這個苗金有時會給自己的鄰居一對母女賒賬。那對母女就住在小絕對麵,幹一些零活,但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們總是入不敷出的樣子。


    苗金雖然很冷酷的樣子,但是說的上他是個熱心腸的冰冷的好人吧。小絕問苗金,:“為什麽總看不到你了女兒呢?”


    苗金失落的說:“叛逆期的女兒,總是不著調,家都不願意回,總是在外麵鬼混。據說她得到一本秘籍,指望那本秘籍改變命運呢。”


    小絕喝著酒,這是一瓶小啤酒,才300毫升,但是小絕特別愛它的口感。小絕喝完,問道:“那是什麽秘籍?”


    苗金一邊打遊戲,一邊說:“鬼知道是什麽秘籍,她有一天得到了它,高興壞來。她說,她在也忍受不了紅門區的貧窮和擁擠肮髒了,她要是出去闖蕩,一定可以金碧輝煌的。然後她留下一封信就出去闖蕩了。”


    “勇氣可嘉。”


    “我們很擔心,但是無可奈何。畢竟人不能永遠呆在這個鬼地方吧。上蒼都不會垂憐的地方。”


    正在此時,他苗金的老婆,瘦小的安娜緩緩從貨架深處走來,她一直那邊默默的上貨。聽見聲音才出來。她也愁容滿麵。她說起自己的女兒,又是關心,又是覺得自己女兒蠢:“這個世界出人頭地不是我們普通妖精能做的。我們以前也試過,不是落得一身傷病嗎?”


    小絕突然覺得難過,他說自己還要去比賽。苗金高興起來:“聽說你在參加比賽,打到哪個等級了?”


    小絕說:“甲乙丙丁,我在丁級。在第五層。”


    “丁級不是四級嗎?”


    “上麵還有個聯賽叫超級聯賽。下麵才是甲乙丙丁。”


    苗金恍然大悟道:“你排名在多少?”


    “我有積分,但是排名在一百開外了。高手太多了。”小絕說:“天下武道會很難的。”


    “哦,你加油,沒受太大的傷吧?”


    “就上個月,碰到一個厲害的人,我被打出內傷了。現在還在休息呢。”小絕說:“現在在打零工呢,沒有比賽就沒錢啊。”


    “聽說你以前是個混混,突然發現武學有意思,才改邪歸正的。”


    “以前我太傻了,同樣是打架,幹嘛不去比賽賺錢呢!”小絕說:“我的朋友因為老在那邊混,現在出事了。命都沒了。”


    “可惜啊!”


    “你熱愛武學嗎?修仙不練?”


    “修仙要入門,我不會。讀書我真心費大腦。武學我覺得有意思,隻管揮汗如雨的練習,就可以了。我喜歡心跳的感覺。那是一種我還活著的感覺。”小絕說起武學,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活著…”苗金沉默深思起來:“你說的很好…認為活著而活著。你找到了活著的樂趣。而我沒有找到…”


    “修仙者不是很厲害嗎?喲有時候羨慕修仙者的自由。”小絕苦惱道:“我雖然是認識字的,可是始終是個識字的文盲啊。想想,我總覺得自己欠自己一筆錢似的。”


    “你說話雖然粗糙,但是道理你卻是天生就感知到了。這點很好。”苗金唉聲歎氣道:“再送你一瓶酒。不過,再送你一句忠告,酒要少喝。”


    他衝他老婆示意,安娜從貨架上拿來一瓶酒,遞給小絕,語重心長的說:“少喝點。身體重要。”


    小絕喝著酒,謝謝老板他們。往自己家走去,一路上,看見烏鴉在打擾野貓休息。野貓生氣時想回頭咬烏鴉。烏鴉聰明的飛到天空中,發出嘎嘎的笑聲。小絕走到自己家的小院。小院中間有一棵香樟樹,是一棵巨大的古樹,樹蒼老了,中間還有樹洞,像袈裟一樣立在那兒,且保持著被一個人穿著的樣子。小絕有時開玩笑稱此樹為禪樹。結果大家都忘記了這是一棵香樟樹,都叫它的外號禪樹。連外麵的人也習慣叫它禪樹。因為太像一個人披著的袈裟了一樣。


    院裏隻有兩層樓房,房東一家住在中央的兩層。其它人住在兩側,總共六戶房客,人數有多有少。房東討厭別人欠房租,經常把欠房租的房客轟出去。


    小絕正對麵的租客就是那對可憐的母女。母親叫小柔,女兒叫小米。她們住進時,小絕正在比賽,被人打出內傷的那次。他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家時,小柔還以為他被人揍了,想打電話叫醫生。小絕連忙解釋:“一來我不是打架惹事的那種,二來,我沒錢,別打電話了。醫生來了,我也沒錢啊!”


    小柔咬咬牙說:“我出錢。”


    等醫生來了,看見小絕的傷勢說:“你倒是堅強,這麽重的內傷,撐回了家。佩服佩服。”


    醫生給他打點滴,開藥。勸道:“多休息就好,還好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隻是看著太疼了。”


    小柔把錢給了醫生。醫生走了。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因為,小柔把錢用光了,她們母女沒下頓飯了。


    小絕知道後說:“你真傻,你把櫃子搬開,地下有個小鐵盒,有我的一點積蓄。”


    小柔打開鐵盒看見裏麵的錢時,她驚訝道:“你不是有錢嗎?”


    “我是省不得花,攢錢準備去上學呢。我是個識字的文盲啊。”小絕有點難過的說:“這些錢,我攢了很多年了。你去買點東西吃吧。謝謝你的幫助啊。”


    小米是個小巧的沉默不語的女孩子,她問小絕:“武學能變強嗎?”


    小絕笑了:“可以啊。”笑得太大聲了,他牽動了傷口,又大口大口吐血。小柔連忙扶著小絕上床休息。


    小絕好奇的問小柔:“為什麽混得這麽慘?”


    小柔眼神閃躲且憂鬱起來,半天才說:“說來話長。”


    小絕連忙打住她:“既然如此,就不說了。隻要我知道你是好人就好了。其它的不重要。”


    今天,小絕進入院子,小米就圍著小絕:“能講講你的拳法的來路嗎?”


    小柔在屋裏做飯。小絕開始講解自己拳法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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