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禦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在對上江書婠的眼神後,對著她咧嘴一笑。


    江書婠眼神一動,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笑。


    而這笑......


    裴鶴安冷冷的瞥了一眼赦禦後,赦禦才將自己的眼神收回去。


    “殷世子,到底發生了何事?”定遠侯上前一步,看著殷禮硯問道。


    殷禮硯輕歎一口氣:“***的馬受驚,朝著崖邊不斷的跑去,淮世子去救***時,不想二人被馬拖行許久,被馬拉下了懸崖。”


    聽見殷禮硯的話後,定遠侯夫人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她的兒子,好好的為什麽要救那個女人啊!


    裴鶴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殷禮硯後,又繼續垂眸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扳指。


    那枚扳指便是當初江書婠拿著的那枚。


    定遠侯聽著耳邊的哭聲,心中煩悶不已:“閉嘴!”


    “淮兒還活得好好的,你哭哭哭,喪氣東西!”


    定遠侯夫人被他的責罵聲嚇的不敢說話,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強忍哭聲。


    無人注意的地方,二夫人同周二爺對視一眼,夫妻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若是周淮真的沒了......


    那世子之位,怎麽也能輪到他們的稟兒了。


    其中,周二爺是最激動的。


    從他出生起,便知道自己同侯爺之位無可能。


    可是隨著他分家被趕出京城後,他心中的不平便更加重了。


    憑什麽,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他是侯府侯爺在京中受人敬重,自己就得離開從小生活的京中,去老家生活。


    即便遠離他,可二房依然不得不仰著他的鼻息生活。


    想到這裏,周二爺的眼底仿若淬毒一般,盤旋在定遠侯的後背上。


    忽然,裴鶴安湊到江書婠的耳邊,低聲問道:“可擔心你前未婚夫?”


    江書婠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也同他一般側頭附耳道:“我擔心他不死。”


    裴鶴安眼底帶著笑意,嘴裏卻說:“若是阿婠當真這麽想,那他一定會死。”


    他可以讓人把周淮救了,再宰了。


    “王爺和王妃感情果然如同傳聞一般。”赦禦的聲音此刻傳入他們的耳邊。


    江書婠對上赦禦的眼神,麵上的笑容不變:“看來呼雅王爺特意打聽過本王妃和王爺的事。”


    “我家王爺可不喜歡別人隨意打聽我們的私事哦。”


    赦禦臉上一僵,沒有回應。


    江書婠這般毫不客氣的點出自己打聽京中之事,又隱含威脅。


    忽然,鎮親王和老太師帶著人來了崖頂。


    老太師此刻氣喘籲籲,身子明顯有些站不穩。


    “可找到***和周世子了?”


    鎮親王看著殷禮硯,沉聲提問。


    殷禮硯搖搖頭,麵上帶著為難。


    “若是天黑前,還找不到人的話......”老太師的臉色也變了。


    呼雅***在呼雅部有不少的威望,若是她真的出了事,那呼雅部必然會再生事端。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鎮親王眼底的凝重越發重了。


    他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裴鶴安,心中警鈴大作。


    呼雅***在戰場上如魚得水,馬術自然不算普通。


    怎麽會落崖?


    看著裴鶴安這般輕鬆的表情,他實在不能不懷疑他。


    若是再次同呼雅部開戰,那裴鶴安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便更深了。


    顯然老太師同鎮親王想的一樣,二人的臉上皆是凝重。


    ————


    禮部。


    皇上下令今年的中秋大辦,並將此事交給了禮部全權處理。


    此刻的禮部尚書看著下麵的人呈上來的策劃單子,臉上的不滿越發濃重。


    “廢物!”


    “攝政王妃的位置竟然安排的這般靠後!”


    禮部尚書將手裏的冊子砸在了最近的人頭上:“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便給我滾回家裏。”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江大人:“就像江大人一般,在家裏多修養一段日子,不也挺好。”


    江大人的臉色不好,但是一直低著頭並不敢抬起來。


    周圍人譏諷的眼神放在他身上時,他隻能低頭忍受。


    禮部尚書看著他哭喪著一張臉,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當初,他靠著犧牲女兒爬上著禮部侍郎的位置,後來因為攝政王妃,又得到不少大臣的討好。


    他可是知道,江大人一次醉酒後說禮部尚書的位置,他唾手可得。


    “江侍郎。”


    聽見尚書叫自己,江大人忙弓著身子走出去:“下官在。”


    “周世子墜崖,咱們禮部也不好幹看著,你帶著幾個人去眠鸞山上瞧瞧有什麽能幫得上的吧。”


    什麽?


    周世子墜崖?


    江大人的眼眸一瞪,滿臉不可置信。


    這讓他忽略了禮部尚書說的要他去眠鸞山。


    等他看見險峻的山勢和已經灰蒙蒙的天色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咱們怎麽上去?”


    江大人不知眠鸞山的地勢,所以和幾位大臣都是乘坐馬車來的。


    馬車上不去山,隻能讓他們步行上去。


    當然,即便是給江大人一匹馬,他也是不會的。


    “走吧,江大人。”一個身材矮胖的人看著江大人,聲音冷淡。


    隻是在看向他的時候,眼中帶著不滿。


    哼,今日要不是因為他,他們也不會被派來眠鸞山。


    誰看不出來這是尚書大人為了磋磨他才下的吩咐。


    本來這種事情,就同禮部沒什麽關係......


    江大人看著麵前的高山,隻能擦了擦頭上的汗,咬牙上山。


    ————


    江家。


    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京城,一向會早早回府的江大人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江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


    “派人去府衙問過了嗎?”


    丫鬟低聲道:“回老夫人,府衙早就散了。”


    “咱們派去的人什麽都沒打聽出來。”


    江老夫人捏著手帕的手一鬆,那張蠶絲手帕落在地上。


    她的臉色幽深蒼白,整個人都好似撒了一口氣:“江家,竟然連自家家主的行蹤消息都打聽不到了......”


    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江大人的行蹤,他們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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