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數情況之下,運氣是遠不如技巧的。


    掌櫃的膽戰心驚,深呼吸一下小心翼翼將竹筒拿了起來,他匪夷所思的瞪圓了眼睛,“哎呀,是最小點呢,三個一。”


    蔣明富依舊不死心,在沒傾家蕩產之前,蔣明富總以為自己能絕地反擊,他住了竹筒和骰子,也像模像樣的搖晃起來。


    很快骰子落地。


    掌櫃的打開一看,麵色灰了下去,“糟糕,你要輸的精光了。”


    蔣明富一看,自己果真是輸了,他戀戀不舍的看向手邊的地契,“罷了,願賭服輸,這是你的了。”


    齊顧澤還沒說話,旁邊的徐月淮已拿走了地契,得意洋洋的笑著,這可真是讓她愛不釋手的玩意兒呢。


    之前徐月淮還和齊顧澤商量呢,他們蔬菜的供應商是很討厭的,看他們生意好了會哄抬物價。


    如今自己個兒有了這地契後豈不是可以做源頭廠家了。


    自產自銷,利潤會更大的膨脹。


    但讓徐月淮百思不解的是,明明他們那是一道兒逃荒到帝京的,蔣明富和周瓊華都是好吃懶做的家夥,短時間內他們是如何賺到這麽一筆錢的?


    這個分析讓她深感意外。


    除非……這兩口子得了不義之財,但那不義之財究竟是什麽,到底不得而知。


    “還有最後一把了,你還來?”齊顧澤看向對麵。


    蔣明富長歎一聲,權衡利弊,倘若就這麽回去了,豈不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


    倘若繼續賭下去,所謂“風水輪流轉”,沒準兒自己會全部贏了也說不定呢,就算不能大獲全勝,能將地契拿回來也是好的。


    看蔣明富難為情的尷尬表情,齊顧澤說:“給你思考的機會,過時不候。”


    蔣明富看看齊顧澤,又看看麵前唯一的一張紙。


    那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啊,那是三層樓的建築呢,他將心一橫,目光如炬看向對麵,“自古無毒不丈夫,來吧來吧,這一次我勢必大獲全勝。”


    眾人看向齊顧澤,見他如此遊刃有餘,知曉此人乃是高手。


    人群裏也有那宅心仁厚的,此人勸蔣明富適可而止,卻被後者破口大罵,眾人看蔣明富這般冥頑不靈,也不去理睬了,都等著看笑話。


    蔣明富盯著齊顧澤看了許久,這才慢吞吞說:“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尊駕開口就好,隻要我能答應,總沒問題。”


    蔣明富點點頭,“這一次,我用我這一個酒樓下注,你卻要用之前一切贏走了的東西來做賭注,可以嗎?要是沒問題,直接開始就好,咱也不要婆婆媽媽的了。”


    齊顧澤知曉,這是準備反殺呢。


    但賭博一道裏頭更蘊藏了五花八門的秘密,那裏是旁觀者能管窺蠡測的?他能有今日,也學習琢磨了多年呢,所以能贏,不外乎熟能生巧罷了。


    兩人麵麵相覷,大家擔心齊顧澤會退縮。


    卻哪裏知曉齊顧澤欣然點頭,示意徐月淮將一切都放在麵前。


    “這一次你贏了,金銀珠寶和我這嬌滴滴的美嬌娘都是你的。”


    “那就來吧。”


    他已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他生怕齊顧澤會反悔。


    很快,開始了賭局。


    但讓人遺憾的是,蔣明富依舊輸了,掌櫃的看向他,“大爺,對不住了,這一切都是對麵這位少爺的了,抱歉。”


    蔣明富被掃地出門了。


    但徐月淮卻靠近,施舍一般從金錢內拿出一兩銀元寶放在了蔣明富懷抱裏,“此刻我們要滿載而歸了,還有待呢不好意思呢,這點兒小彩頭就送你了,至於地契,下午我們就拿走了,至於酒店,暫時留給你,你還要收拾不是?”


    蔣明富一言不發。


    徐月淮咯咯咯笑著抓了齊顧澤的手腕離開了。


    上馬車,徐月淮將麵具丟下,依舊笑不可抑。


    “真解氣啊,看到他這抓耳撓腮的表情我別提多開心了。”


    “他如何賺到這許多錢的,不可思議。”


    但齊顧澤的關注點卻在這裏。


    聽齊顧澤這麽說,徐月淮冒出個念頭。


    “王爺,你準備找人調查一下?”


    到次日,齊顧澤果真就找了鐵雄開始調查,這已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追溯起來自然是難上加難,但利用職務的便利,鐵雄還是很快就調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在沒得到徹底的結論之前,他不會將空穴來風的想象和道聽途說的玩意兒齊顧澤。


    齊顧澤就這麽等候著。


    三日後,鐵雄恍然大悟,急忙將疑似的真相說給了齊顧澤。


    “查一下那口枯井。”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前段時間龍虎營還在尋找草上飛這宵小之輩呢,卻哪裏知道在接下來的一段真空裏,這草上飛就憑空消失了。


    草上飛的人間蒸發讓人八百思不解。


    如今兩件事情居然玄妙的合二為一了。


    鐵雄很快在枯井內找到了草少飛的屍體,屍體手中還攥著一把湖藍色的布帛呢,從這布帛的顏色看,似為某人的衣服。


    鐵雄跋來報往,將秘密說給了齊顧澤。


    齊顧澤頓然明白,“原來如此,暫時按下不表。”


    最近,蔣明富很著急,隻有他自己個兒明白自己回到了起點,成了窮光蛋。


    周瓊華被這一對父子冷嘲熱諷,已不怎麽和他們往來了,反而是日日得了洗衣服的錢讓她體悟到了腳踏實地來錢的快樂。


    三日後,對麵天香樓的小二就這麽堂而皇之到了他們酒店內。


    蔣明富怒不可遏,抓了東西就要打人。


    那小二哥很會縱橫捭闔,是社交場的老手了,看蔣明富準備發飆,小二抿唇一笑,行禮,“奴才是聽差而來,找掌櫃您聊天的,我們掌櫃的今日下午就要收店了,提示您這邊早早收拾。”


    蔣明富冷笑,“收店?收什麽店?”


    他被弄的雲裏霧裏,一時之間成了丈二和尚。


    那小二哥巧舌如簧,慢悠悠說:“前段時間,您在賭坊輸了個底朝天,那莊家就是王爺和咱們掌櫃,如今地契就在他們手中呢,您樂意走,我們歡送,您要是故土難離,我們負責送您離開,這是先禮後兵通知您一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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