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難!”


    看樣子他在等她,所以晏難急急忙忙扔下她的行為也沒多生氣了。


    江逢寧走近就發現了他臉上沒處理過的傷口。


    雖然不深也沒在流血,但紅紅的一道橫在臉上還是很顯眼。


    “你這是怎麽傷的?”


    他原是不在意的,但對上她真心擔憂的神色,又覺好笑,裝模作樣略顯別扭道:“...是容生,我打不過他。”


    承認得還挺直接。


    江逢寧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語氣認真道:“那你下次別和他直接動手,用計謀,用你聰明的腦袋瓜。”


    晏雲台直接扭頭看她:“要不然你教教我?”


    江逢寧卻不理他,冷笑著回:“嗬嗬,你不再把我一個人扔下就謝天謝地了,用不著我教。”


    晏雲台沒說話,江逢寧也沒再盯著不放,本來就不生氣了的。


    轉而問他:“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


    晏雲台想了想,答道:“去一趟東皇寺。”


    東皇寺?紙條上的那個地點。


    江逢寧凝神思索片刻,沒再多說。回頭衝他笑了笑:“到時候叫我一起。”


    說完站起身來直打哈欠:“好困,睡覺睡覺。”


    她走進客棧,沒看見身後的晏雲台周身一瞬間彌漫的陰翳,寒涼比夜色更甚。


    怎麽能叫她一起?


    這是誰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晏雲台自然沒錯過方才江逢寧的分神深思,越發覺察出不對勁來。


    他不認為自己演得有多麽不露破綻,江逢寧為何還未察覺認錯了人?


    再或者也能察覺他從沒有想起過關於她的任何,她仍舊假裝,是為什麽?


    她如此關心他要做什麽,卻在對容生的態度上過於一般,不是阻止,又是為什麽?


    還是她真的知道些什麽?


    比如,他來大尋的真正目的。


    無非是血蠱何物,無非是他是魂體半死之身的秘密。


    晏雲台打算尋個機會試探一番。


    他輕輕笑起,反正沒什麽所謂,這場遊戲他目前很有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晏雲台打開門出來,晨光打在廊前懸著的銀蘿風鈴上,隨著叮鐺清脆。


    整間客棧位置偏遠,都在晏雲台的勢力控製下。


    浮七從樓下上來,跪下低頭:“稟城主,東西沒有拿回來,派去的人也...一個不剩!”


    晏雲台轉了轉脖頸,雙眸如黑淵旋渦危險而詭秘,嘴角帶著一抹近似殘忍的笑,與江逢寧麵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無妨,無用之人倒也隻有死路一條。”


    麵前的少年語氣幽幽森然,慣然的嗜殺無情,浮七早已習以為常。


    “西蠻蟲穀的事情查得如何?”


    之前他葬身蟲穀,再醒來時就是半死之身,功力大損,記憶也流失了大半,更是記不得當初害他之人。


    他必定要將其揪出來,挫骨揚灰。


    “還尚無頭緒,不過查到了您說的那個叫風歸裏的瞎子,但是那人如今在開雲國。”


    開雲國麽?


    晏雲台揚手讓人退下,再思計思計。


    晏雲台倚在欄邊,微微斂眸。


    想起一點過去的事。


    前十五年都是白眼辱罵,痛辱欺淩。


    好似生來一個人就應該爛在醃臢的泥塵裏,沒有期待,沒有善意,隻有詛咒,隻有極西一群麵色醜陋的惡鬼撕咬他的血肉。


    他活得痛不欲生,也厭惡極了世間。


    後麵四年,他在極西建起湜水城,喜歡用活人來喂養他的蠱蟲,喜歡殺人。


    他也真正明白,隻有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世人才會畏懼他、拜服他。


    全都成了他腳下的信徒,他才好送他們去下地獄。


    ……


    府尹鄭回一夜之間離奇葬身在府中,府尹府外圍上官兵,猶如波瀾未平的湖中再落巨石,城城很快鬧得沸沸揚揚。


    接著,官兵又從河中打撈出一具被割喉而死的女屍。


    引起百姓恐慌,民心不安。很快大街上聚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求路無門,紛紛擠在欽差衛分衛的大門前,吵著要官府查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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