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沒有說話。


    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眼前的司馬笙,早已是泣不成聲,整個人沒有了從前的頤指氣使。


    然而,縱然是已經放下了身段,但她終究不是記憶中想要的那個人了。


    為此,肖陽拉開了司馬笙的手。


    看著肖陽把抱著他的手拿開,司馬笙開始徹底慌了神。


    “不,阿陽,你不能放棄朕!你曾說過,見到朕,是你最開心的時候,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


    肖陽平靜的開口。


    “可你親手打破了這個局。陛下難道忘了,你曾說,我的愛一文不值,隻能讓你覺得惡心?”


    司馬笙搖著頭,還要再說,卻再一次被肖陽打斷。


    “回去吧。離開我,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乾女帝,你不會損失什麽。”


    “但沒有你,便是朕最大的損失啊!”


    司馬笙大聲哭泣,徹底的後悔了。


    從前如果有人說,她會為了感情如此荒唐,司馬笙必定痛罵那人是胡言亂語。


    可時至今日,親自聽到肖陽這話,她難受了,如鯁在喉。


    眼看著肖陽要離開,司馬笙氣急攻心,一時竟是口吐鮮血,身子直接往下栽倒。


    “小心!”


    肖陽出手扶了一把,看著司馬笙暈厥過去,不忍這麽離開。


    此時,大乾的護國大將軍齊偉也是站了出來。


    “肖丞相,請恕我等冒犯,女帝陛下的確對您諸多為難,然而,您也傷害了她,是以,這件事當是要功過相抵了,不是嘛?”


    如此言論讓耶律楚楚瞬間惱怒。


    “如你們所說,你們的陛下做了任何事都可原諒,那若是當初她殺了我夫君,亦或者砍斷他的手腳,莫非也要功過相抵?”


    這些人愣了一下,旋即擺手。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胡言亂語。”


    肖陽麵色冷漠的掃了一眼這些人,嗤笑一聲。


    “你以為我會給爾等這個機會?如今的司馬笙,並非是我的主子,我何以要多費心思?”


    “你!”


    大將軍齊偉臉色一沉,心底對肖陽正麵的反駁感到惱怒。


    “你這樣,實在太過分。”


    “夠了!”


    此時,靠在肖陽懷中的司馬笙,慢慢恢複了意識。


    她抬起頭,對上了肖陽冰冷的眼神,瞬間羞愧萬分。


    “阿陽,朕這陣子身子不太好,是以會突然昏倒,你,你可別認為是朕故意的!”


    “陛下!”


    齊偉大將軍瞬間怒了。


    “您何必要跟著一個亂臣賊子如此客氣?肖陽他……”


    “閉嘴!”


    司馬笙心情很差,目光冷漠的掃向了麵前這些人。


    “爾等怎麽知道阿陽的好處?阿陽為了大乾做的努力,根本不是你們明白的!朕就明白的告訴你們,沒了阿陽,是大乾的重大損失!”


    肖陽眉頭緊鎖。


    他是真不明白司馬笙如今是不是裝瘋賣傻。


    此時此刻,這樣做其實非常危險。


    眾所周知,封疆大吏都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身為帝王,司馬笙故意當中責罵他人,毫無憐憫之心,實在容易惹怒所有人。


    這種狀況下,不可能齊偉等人還可以誓死效忠。


    雖是不想管司馬笙的事,可若是大乾出現了兵變,勢必影響到秦國的安定,沒有拿下中山王秦泰之前,大乾還有用處!


    “陛下,你神誌不清了。”


    肖陽冷淡的開口,如此言辭,讓司馬笙愣了一下。


    可聰慧如她,怎能不知道這是肖陽在給自己提醒?


    心情大好,司馬笙此時也是順勢而下。


    “確實,朕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夠荒唐。”


    說罷,司馬笙轉身,朝著眾將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抱歉,朕這幾日的心緒不定,若是說了什麽重話,各位可莫要往心裏去,回朝之後,爾等各自賞銀百兩,以做嘉獎!”


    齊偉等人此時才算是鬆了口氣,立刻彎腰行禮。


    “多謝陛下。”


    此時,司馬笙下意識地用手捂著胸口,顯然是上次受傷地地方舊疾複發。


    肖陽見狀,上去扶了一把。


    “可否是傷勢嚴重?既是今日作為使臣前來,本官可幫陛下看一看,畢竟你的傷,也是因我而起。”


    “你後悔了?”


    司馬笙眼底透著喜色。


    “阿陽既是如此說,那朕是卻之不恭了,且去驛站吧!”


    說著,司馬笙又回頭看了耶律楚楚一眼。


    “妹妹,你也一道去。”


    一聲妹妹,可謂是殺人誅心,司馬笙這算是給下馬威。


    她先入為主的用身份去壓著麵前的耶律楚楚,為的就是讓耶律楚楚不敢再去製止肖陽靠近自己。


    可其實,司馬笙明白的很,肖陽對自己的照顧,無非就是因為兩國的邦交,可算不上是為了自己這個人。


    心情不免有些低落,司馬笙咳嗽著,身子踉蹌地後退。


    肖陽沒有立刻去攙扶,而是湊到了耶律楚楚身邊。


    “媳婦兒,你該知道,我心無旁騖,如今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大家能各自安好。”


    “行了!”


    耶律楚楚此時也是心情大好。


    “既然是如此,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相公你可要記住啊,你答應過一個人,一定會好好的把握住分寸的,可不能忘記的!”


    肖陽點頭。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司馬笙此時心生疑惑。


    這除了跟耶律楚楚有著生生世世的盟約之外,肖陽還許諾了誰?莫非……


    就在司馬笙滿腹狐疑的時候,前方卻是有一支暗影先兵快馬加鞭趕來。


    “陛下!西夏、魏國、北遼的兵馬開始朝著咱們大乾國靠近!”


    “什麽!”


    司馬笙此時怒了。


    “怎麽會如此之快?他們是早有預謀?”


    “不知。可是,微臣覺得,這其中必定有細作在搞鬼,若不然,這些人斷然不會來的這麽快速!”


    此言一出,司馬笙立刻想到了褚溫華。


    這廝是當初從他國帶去大乾,能夠和外界產生聯係的,也隻有此人。


    為此,司馬笙的情緒有些低沉。


    “現在……”


    “三萬兵馬向魏國壓境,一萬兵馬向北遼投放箭矢,十萬大軍主攻西夏皇城!剩餘的兵馬,朝武關集結!”


    肖陽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若如此,皇城便是空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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