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你竟然也懂空間之術。”


    空間屬性的能力有多罕見,白複生再清楚不過,在荒蠱大陸的數百年間,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擁有此等能力,真讓他遇見,竟是在一名修士的身上。


    他愣愣的看著方霄,若不是肩上的傷勢傳來的陣陣劇痛,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在下的遁空之術比之煉空蠱如何,不知可入得了白道友的法眼。”


    白複生恍然回神,顧不得處理傷勢,咬著牙,當即便再度運使煉空蠱,挪移至他處。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間,竟驚恐的發現方霄已經站定在他的對麵,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白複生被嚇得連退了兩步。


    雖說方霄這次並未動手,但他哪敢繼續停留。


    趕忙繼續挪移出去,一連施展了十多次,甚至有幾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的挪移位置。


    然而,每一次方霄都能在他到達的瞬間,先一步抵達,出現在他的周圍,仿佛能未卜先知一般。


    實際上,方霄也在為煉空蠱惋惜,這等好物竟落在如此蠢笨之人的手中,當真是暴殄天物。


    方霄之所以總是能先他一步,並不是有預知的能力,而是他特殊的獲得的空間稟賦。


    不論對煉空蠱如何遮蔽,在其挪移瞬間,就必然會產生空間波動,方霄也是在洞察到其在空間中的走向,才能做出提前預判。


    相比之下,移形遁空受限於劍光,隻能在固定的兩點交互,並沒有煉空蠱那般隨心而至,來的自由灑脫,如實能開發到極致,不說人界無敵,卻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從挪移速度上來看,劍光有著穩定的空間錨點,和方霄交互起來卻會更快。


    況且,斬空劍陣之下,劍光可不是懸停不動的,而是時刻都在高速運轉。


    相當於成陣的瞬間,劍陣之內便是方霄的專屬空間,可隨時到達任何一個位置。


    而隨著神識輻射範圍的不斷擴張,劍陣的籠罩空間隻會越來越廣,甚至未來囊括一域也未必不能做到。


    因此二者不能說孰強孰弱,也隻能說是各有優劣罷了。


    ‘得到煉空蠱這種神異蠱蟲,不知好好精研,居然轉頭搞了一堆 風屬性蠱蟲,這不是舍近求遠、舍本逐末嘛。’


    方霄已經看出來了,白複生九成的手段都在風屬性蠱蟲上,而作為本命蠱蟲的煉空,居然隻是用來挪移。


    估計也就是煉空蠱本身的成長性足夠高,才將他硬拽到了融神境,若是它有著不弱於人族的意識,如此拖它後腿,怕是早就棄白複生而去了。


    “白道友,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拿你沒辦法,隻是想要拿到我需要的東西作為補償,你又何必如此執拗呢。”


    方霄之所以不直接拿下他,除了是在利用煉空蠱驗證移形遁空之法,還有便是想讓他失去退路,主動傳聲喚來洛天山。


    畢竟捉再多三階蠱師,也沒有一名融神境蠱師來的有用。


    方霄要留著他的性命,就是要逼洛天山低頭,無法搜魂就隻能讓他自己開口了。


    如今白複生的元力所剩不多,要不了多久便隻能束手就擒。


    然而,對方霄所說,他卻是置若罔聞,竟又開始挪移。


    方霄見此也不多說,正要以遁空之術跟上去,但在他洞察了空間波動後,不由得眉頭一挑,不由嗤笑一聲。


    “想跑,門兒都沒有。”


    就在白複生即將挪移離開的瞬間,竟猛然僵在原地,隨著一聲慘叫,便直接抱頭跌倒在地。


    而煉空蠱的蠱術突然被打斷,它和身為宿主的白複生皆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反噬。


    出現這樣的狀況,自然是方霄的傑作。


    他早就知道其除了短距挪移,還能做到較遠距離的挪移,移形遁空可是追不上的,因此叱念劍訣早就伺候著了。


    無需太多,僅一劍,融神後已經有部分神魂、意識相連的二者,皆是受到了重創。


    不過方霄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讓他陷入昏迷。


    他看著白複生那蒼白的麵色,料想其暫時是無法使用煉空蠱了。


    當即一個閃身,出現在白複生的身旁,在其驚恐的目光下,直接探掌虛握向丹田位置。


    “你想要做什麽,啊,噬靈蟲,你不是蠱師,為何能夠催動蠱蟲。”


    白複生作為噬靈蟲的原主,自然直接認了出來,他驚疑於方霄為何能催動蠱師,可體內元力的流失卻是提醒著,這一切都是真的。


    雖然噬靈蟲器在方霄的長期喂養下,早就到了三階巔峰,但是融神境的元力可不是它這個階段能吸動的。


    這也是白複生的元力所剩無幾,無力抵抗,又有方霄從旁協助,才能順利將之抽空。


    望著眼前身體被掏空的白複生,方霄收起了笑意,冷冷的說道。


    “我隻要歸一蠱,隻要告訴我歸一蠱的下落,你想問什麽都可以告訴你,不為他們,也為你自己想想,不要逼我動手自己看。”


    感受到方霄那冰冷徹骨的目光,白複生身子也不由得一陣顫動,他雖不知方霄所說的“自己看”是怎麽個看法,但直覺告訴他,那並不是什麽好事。


    隻見他的臉色極為複雜,顯得猶豫不定,方霄見此也不催促,給足他考慮的時間。


    “我所知不多,可以都告訴你,也不期盼你能放過我,隻是追殺道友之事,和小輩們無關,希望道友你能放過他們。”


    此人修煉的一塌糊塗,為人卻是頗有擔當,倒是令方霄另眼相看。


    “我對他們沒有絲毫興趣,至於放不放,就要看白道友你所說的東西,值不值這個價了。”


    他已確信白複生知道的不多,最終還是要落在洛天山身上,不過他還是打算聽聽,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生死已在他人之手,他也是無可奈何。


    “罷了,放與不放就看道友你如何決定吧。”


    白複生覺得他今日怕是必死無疑,也沒有向對方求饒的打算,盡自己的努力,隻希望對方是個寬宏大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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