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猶如當頭一棒,讓津尾女士下意識地按照鶴見玄青的話去回想自己朋友的樣貌。


    卻驚恐地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朋友的樣貌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漸漸模糊,逐漸成為了時光中的一道剪影。


    津尾女士猛地鬆開了抓著鶴見玄青衣領的手,表情茫然地後退了幾步,聲音飄忽地小聲喃喃:“我好像,真的快記不清她的模樣了。”


    說著,津尾女士又後退了一步,視線卻猛地移到了鶴見玄青的臉上:“不,我沒有忘!你的五官跟她一模一樣!”


    除了那礙眼的金發和不祥的赤眸,鶴見玄青的臉跟她的朋友一模一樣!


    鶴見玄青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所以,很有可能是那個男人在偶然見到他之後,認出他的身份,便幹脆調查了津尾女士,從而找到了他曾經居住過的福利院……


    那三年前津尾女士突然離開,說不定就是發現自己被人調查了,才會選擇躲開?


    鶴見玄青等津尾女士漸漸平靜下來後,才再次詢問道:“你三年前離開東京的原因是什麽?”


    一連串劇烈的情緒波動下,津尾女士的精神已經變得十分疲憊,她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精力去追究鶴見玄青的態度,聲音疲憊地說道。


    “我那時候見到了那個男人的手下,當初就是那個手下殺害了我的未婚夫。”


    “為什麽不報警?”


    津尾女士冷笑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個男人的手下是從美軍的基地出來的,甚至殺人的時候還穿著美軍的製服,那群隻會舔美方的稅金小偷才不會對他們做什麽。”


    嗯,身份也對上了。


    “她沒有跟你提起過那個男人的名字?”


    “說過,但那隻是個假名,就連當初接近她時的身份都是假的,根本查無此人。”


    “那個男人的手下樣子你還記得嗎?能畫出來嗎?”


    “記得,但我不會畫畫。”津尾女士將那個人的相貌講了出來,描述有些模糊,但更多的細節,津尾女士也實在記不清楚了。


    能知道的消息都問的差不多了,鶴見玄青打算離開。


    這一次,津尾女士沒有再攔,隻是在鶴見玄青即將出去的時候,聲音略帶哀求地說道。


    “看在我將當初的事情都告訴你的份上,能請你去探望她一次嗎?我想,我想,她應該是想見見你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鶴見玄青笑著看向那位津尾女士,並提醒道,“如果不想哪一天死於非命,如果有人問起今天的事情,你就說你什麽也沒有說。”


    話落,鶴見玄青也沒再去看津尾女士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


    津尾女士描述的長相實在太過大眾,想靠這個找人簡直是難上加難,還不如幹脆去調查一下津尾女士離開東京前後的經曆來的方便。


    而且,光是他來找津尾女士見麵的舉動,就足夠觸動那些人的神經,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們自己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也說不定。


    回到住處的時候,鶴見玄青發現琴酒還在兢兢業業地寫任務報告。


    琴酒瞟了一眼鶴見玄青後,就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繼續將注意力聚焦在自己手頭的報告上。


    鶴見玄青走到琴酒身旁,發現琴酒正在寫的這份報告他還挺熟悉,正是他讓宮野明美散播消息的後續情況發展。


    這種事情調查也值得寫一份報告嗎?


    琴酒還說他的報告寫的內容多,琴酒不一樣是把跟組織有關的事情全寫進報告了,隻不過琴酒一份報告的內容沒有他的多而已。


    “事情都解決了?”報告完成,琴酒合上電腦,斜眼看向一點兒都不懂得避讓的鶴見玄青。


    “還沒呢,對方什麽都不願意跟我說。”鶴見玄青歎了口氣,“我準備回去調查一下她之前的行程。”


    “嗬,還有你騙不出來的情報?”


    鶴見玄青眨了眨眼:“獲取情報的事情怎麽能算是騙呢,而且,我不是從來沒從琴酒你這裏騙到過情報嗎?”


    特別是跟那位先生有關係的情報,琴酒是瞞的真緊啊!


    繞過這個話題,鶴見玄青看了一眼琴酒合上的電腦,詢問道:“是現在就回去,還是吃過午飯再回去?”


    “現在就走。”


    “好嘞。琴酒你是急著回去有任務嗎?如果有任務的話,就不用在意我,放心,我要查的事情跟組織沒關係的。”


    琴酒掃了他一眼:“這是先生的命令。”


    “呃……但是這個你準備怎麽寫任務報告呢?總不能寫你不是待在車裏就是待在房間裏寫報告吧?”


    琴酒:……


    “德萊,這不是你該打探的事情。”


    看,就說從琴酒這邊騙不來情報吧。


    鶴見玄青幽幽地歎了口氣,等帶著琴酒回到東京,吃了一份有些遲的午飯之後,半點不帶停頓地帶著琴酒找上了賓加。


    哦,被朗姆派去國際刑警組織臥底的賓加,但在朗姆一次次找賓加幹活卻因為賓加臥底而多有不便後,朗姆終於一怒之下,讓賓加從國際刑警組織裏撤了回來。


    剛回日本沒多久的賓加皺著眉頭看著跟在鶴見玄青身後的琴酒,語氣不善。


    “德萊,為什麽這家夥跟你一起過來了。”


    “嗯?是說琴酒嗎?你應該也聽說了最近代號成員中流傳的消息吧,先生說我想外出的話,必須讓琴酒跟著。”


    賓加眉頭皺地更狠了,說什麽讓琴酒跟著,這是明晃晃的監視吧?


    賓加還記得前幾年琴酒和德萊因為一則謠言鬧起來的事情,若不是先生壓著,琴酒說不定早就去美國找德萊算賬了。


    更別說一年前,琴酒一行人去美國做任務,連伏特加那個家夥都收到禮物,偏偏琴酒沒收到的事情了。


    兩個人鬧成這個樣子,先生竟然還讓琴酒跟著德萊,真不怕琴酒背地裏做什麽小動作,對德萊下手啊!


    賓加有些警惕地看向琴酒,見琴酒一點兒沒有回避的自覺,就這麽光明正大地監視著他們,心頭火氣更大。


    壓低了聲音向鶴見玄青問道:“德萊,你這次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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