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燕園派出所副所長張傑,看到眼前的情況,腦袋都大了,路上祈禱半天不要是學生、不要是學生,結果非但是學生,而且是一堆學生。


    來到近前,張傑再次打量現場的眾人,看起來鼻青臉腫的,還有好幾個被爆了頭,腦袋上血漬還沒幹,但應該還好,至少沒出人命、看起來也沒有重傷。


    群架、鬥毆最危險,重傷乃至出人命也是家常便飯,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如果真的有北大的學生出現重傷,乃至更嚴重的事情,尤其還是和社會人士之間產生的這種鬥毆,無論是什麽原因,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燕園派出所能扛得住的。


    雖然貌似和你沒關係,但一個牽連之罪、一個結果導向,就足以讓你承擔你承擔不起的責任,記過處分都是小事情,甚至直接幫你發配到犄角旮旯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這可是京都,雖說不能開除,但如果真的被發配到周邊郊區、山區,你說你是辭職啊,還是辭職啊?


    現在看起來,最壞的事情並沒有出現,場麵上看起來還是學生一方占據了優勢,畢竟現場的人數學生一方是占優的。


    讓手下打了120,張傑這才開始自己的工作。


    “誰來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警官、警官,我先說我先說。”


    那位腦袋被馬紮開瓢的三哥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張傑看了他一眼,明顯社會人士的打扮,不帶表情的問道:


    “你們是北大的學生?”


    “額,我們不是!”


    ”你們說?“


    指了指董建這幾人。


    李澤滄這時候放開了薑姝鵷,上前兩步,走到警察麵前說道:


    “警察同誌你好,我們是北大光華管理學院02級工商管理班的,我是班長李澤滄。”


    李澤滄上前直接報出了身份。


    張傑副所長心中歎了一口氣,看這幫家夥就像學生,果真是。


    “你說說這是什麽情況,要客觀,我們會多方求證的。”


    “我們是新生籃球賽晉級了,大家一起出來吃飯慶祝一下,我女朋友結賬的時候,對麵的故意砸了一瓶啤酒在她腳下,然後還嚷嚷著讓她陪他們喝酒,話說的很難聽哦,我看到了第一時間來護著我女朋友,結果那個叫三哥的不知道什麽原因,直接拿起酒瓶子朝著我的頭砸過來,我背對著他,沒看到,我女朋友伸手擋了一下,然後我同學衝過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就直接打起來了,然後就是現在這樣子了。”


    李澤滄言簡意賅、不偏不倚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描述了出來,這還是他趁著警察剛到現場的時間,從薑姝鵷那兒了解到了具體情況。


    “她也是北大的?”


    “對,也是光華學院的。”


    張所長點點頭,聽到救護車的聲音,看了看三哥那邊,也不再問,直接說道對手下說道:


    “分開裝,先去醫院處理傷口、檢查一下,然後帶回所裏。”


    “警察同誌?”


    “沒問你話,不要說話。”


    李澤滄不說話了,直接舉起了手。


    張所長直接笑了,對著李澤滄說道:


    “你說。”


    “那個叫三哥的啤酒瓶當時被我女朋友手擋下來的時候,砸到了手鐲,手腕上的手鐲碎了,現在應該就在你站的附近,我認為這也是證據。”


    “手鐲碎了就算了,也沒用了,啤酒瓶也是證據,我們也不能都帶回去啊?”


    邊上的一位民警嘀咕一句。


    李澤滄好像沒聽見這句話似得,也沒說話,就這麽看著張所長。


    “很貴?”


    張傑看著依舊堅持的這位同學,有點明白過來。


    “也不算很貴,十幾萬吧?”


    李澤滄故意、隨意的說道。


    聽到這個數字眾人一驚,包括吳今這群同學、對麵這群社會人士,還有邊上這幾個警察,全都震驚不已。


    吳今幾人大約知道自己宿舍的這位老三,看起來就不是窮人,而且絕對是見多識廣的那種,畢竟買個筆記本都是最貴的,用的手機也是最頂的,平時吃的穿的,不說多麽奢靡,但也絕對是不差錢的那種。


    即使如此,但當他們聽到薑同學手上隨隨便便一個手鐲,就要十幾萬的時候,仍舊是震驚不已。


    這可是2002年的十幾萬,即使是在京都,偏僻一點點地方,都夠買一套五六十平的小公寓了。


    這幾位同學都如此,對麵的社會人士和警察就更驚訝了。


    幾位還沒有被徹底打倒的社會人士大聲喊道:


    “你知道十幾萬是什麽概念嗎?你一個窮學生張嘴就是十幾萬,你見過十幾萬嗎?你這是敲詐,別以為警察來了就可以惡人先告狀,你這是敲詐,警官,他們這是敲詐。”


    張傑更是一樂,作為見多識廣的副所長,對於這十幾萬也不是太過在意,雖然他自己賺不到這麽多錢,但畢竟是京都的派出所副所長,見多識廣肯定沒問題,仍舊是笑著反問道:


    “十幾萬還不貴?”


    “暑假在美國買的,十幾萬美元,具體多少記不得了,不過購物小票什麽的應該都能找到。”


    李澤滄依舊平靜麵無表情的說道,但所有的這一切都證明他不準備放過對方,敢對他的逆鱗出手,就要有被扒皮抽筋的覺悟。


    這下子張傑都不說話了,知道這事情徹底搞大了。


    這可是2002年的十幾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要一百多萬了,如果剛才這個班長描述的沒問題的話,不管怎麽說這群小混混都要承擔賠償責任,誰都知道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賠償得起的,而且這位班長明顯不是簡單的大學生,更要命的是這位班長明顯不準備放過這幫人。


    牆根的三哥,此刻也徹底愣住了,什麽情況,不是說對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學生嗎,剛哥因為顧慮他們北大的身份,現在怎麽聽起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啊?你家北大的學生,手腕上隨隨便便戴一隻一百多萬的手鐲啊。


    張傑看了牆角的三哥一群人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就開始公事公辦:親自送這幫人去醫院檢查,一直到檢查結束,張傑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北大的這邊,基本沒有什麽大問題,有三位同學腦袋被啤酒瓶開了,不知道是酒瓶質量不行,還是什麽,傷口不大,不用縫針,簡單的處理一下就好了,其他幾人,隻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挫傷,問題不大。


    另一邊就嚴重了不少,被吳今用一整瓶啤酒開瓢的三哥 ,縫了七針,輕微腦震蕩,還有一位腦袋被馬紮開瓢了,縫了十一針,其餘的倒是都算不上嚴重。


    帶回派出所的路上,三哥打了電話,張傑也裝作沒看到,這是京城,隻要不是嚴重到一定程度的刑事案件,留一線是這些民警的必修課,一個釣魚老頭,可能就是司長的父親,讓關係浮出水麵,然後才好知道到底怎麽拿捏尺度。


    李澤滄這邊,也打了電話,直接打給了南喬老師,簡明扼要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回到派出所,兩撥人被分開在兩個會議室,因為這些學生北大的身份,張傑連拘留室都沒有給他們用,為了公平,三哥這幫人也享受了一次特殊待遇。


    另一邊,在飯店詢問路人、老板等,尋找證據的民警早已經回來了。


    張傑和同事對了一下,然後又拿著路人的證據,詢問了三哥那群人,在眾多路人的證據之下,又到了派出所,這家夥也不敢胡謅了,隻是依舊強調是哪個女生碰倒了自己的酒瓶這一事實。


    張傑綜合兩方的說詞,加上同事在現場的問詢,發現事實和李澤滄所說基本一致,隻是到底是薑姝鵷撞到的酒瓶還是三哥扔的,沒人看到,不過三哥先掄起酒瓶砸向李澤滄被薑姝鵷擋下來的動作卻有很多人看到了,幾節手鐲也找到了。


    不過已經完全斷裂,剩下的最多車幾個珠子了,張傑甚至找了個懂行的大概看了一下,手鐲是真的,的的確確高檔翡翠,的確價值不菲,具體估值要找專業人士。


    事實很清楚,但具體怎麽處理目前還真不知道,隻有一個字:等。


    不得不說京都的警察同誌也真不容易啊。


    張副所長一邊忙碌著書寫出警的具體情況,這些是事實,自己不會隨意更改,一邊在等,等電話、或者等人,不一定有,但必須要等,要給到人家時間。


    果然不出張傑所料,沒有過多久,就有人來了,先來的居然是北大的人,光華管理學院的副院長。


    燕園派出所受北大和上麵分局雙重領導,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嚴格說起來這個派出所的主要職責,就是為了北大、北大的學生保駕護航,尤其是當遇到北大學生和校外人士發生衝突矛盾的時候。


    隻要是案件關聯到北大,北大領導的意見很重要。


    沒辦法,北大的級別太高,一把手和京都公安局一把手 級別一樣,但北大校長所代表的的能量,卻絕對不是京城公安局可以比擬的,這也是為什麽派出所會開在校園裏,派出所會受到學校的領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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