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瓷盤,款識間透露出鹹豐古韻……\" 陳浩正與趙剛沉浸於古物鑒賞的雅致之中,耳畔卻忽地闖入了李雲龍那標誌性的渾厚嗓音,他匆匆放下手中的珍寶,步出室外,迎上老友。


    \"雲龍兄……\" 寒暄未畢,李雲龍已如同狂風驟雨般擁他入懷,笑道:\"我還道是何種風沒把你吹來呢!\"


    對陳浩而言,僅是光陰指尖輕舞的幾日;而在李雲龍的心頭,卻已是月掛中天,星轉鬥移,久矣未見。自從手中握緊了ak-47與火箭筒,昔日的三八大蓋便黯然失色,心中唯餘對陳浩歸來的熱切期盼。


    李雲龍緊握陳浩之手,情感如江河決堤:\"常言雲,一日之別,勝似三秋。咱倆這光景,怕是有千秋之隔了。我特地搜羅了兩壺陳年汾酒,咱們兄弟今夜不醉不歸!\"


    \"哈哈,正合我意。\" 陳浩心中暗自思忖,這李雲龍與孔捷倒是一脈相承,都喜歡以手傳情,熱情得近乎癡狂。憶往昔,此二人並無此嗜好,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步入屋內,二人解靴上炕,暖意融融。李雲龍自暗格中取出那兩瓶珍藏已久的汾酒,動作嫻熟地為陳浩斟滿一碗,酒香四溢。一旁的孔捷見狀,嘴角微撇,醋意橫生:\"我說呢,雲龍兄這酒蟲怎舍得與我共飲地瓜燒,原是藏著好酒待貴客啊!\"


    李雲龍私藏佳釀之事,孔捷早有耳聞,隻道是獨享其樂,未料竟是為陳浩預留。兩瓶汾酒,竟能在酒中豪傑手中沉睡月餘,今朝方顯其尊,足見陳浩在李雲龍心中的分量,連並肩作戰的老兄弟都望塵莫及。


    李雲龍正欲為孔捷添酒,聞其言,佯怒道:\"酒香還堵不住你的嘴?\" 孔捷卻笑得更歡:\"能,能,滿上便是。好酒豈能獨享,你我共酌方顯情義。\" 畢竟久未嚐此等佳釀,豈能輕易放過?


    言罷,李雲龍又為孔捷斟滿,轉而向趙剛舉杯:\"趙政委,也來一點?\" 趙剛輕輕搖頭,眉宇間略顯猶豫,似對這突如其來的酒意不甚感冒。然而,這小小插曲,卻更添了幾分相聚的歡樂與溫馨。 手掌輕輕覆於溫潤瓷碗之上,李雲龍婉拒道:“免了,我這身子骨與酒無緣。”他目光掠過陳浩,礙於屋內尚有賓客,遂決定對趙剛的態度稍作收斂。趙剛,那位政工界的同仁,總是與他性情不合,兩人間的爭執如同夏日雷雨,頻而不絕。


    李雲龍自斟一碗濁酒,舉杯而語:“你此番造訪,甚是倉促,寒舍簡陋,唯備薄酒相待。我已遣炊事班速速切些馬肉,權當佐酒之物,咱們邊飲邊敘。”這番話,道出了八路軍的樸素與真誠,即便是貴客臨門,所能展現的亦是這份質樸中的極致。


    陳浩心領神會,滿麵笑意:“有此佳釀,已是大幸。”言罷,碗沿輕觸,一飲而盡。那烈酒如同火龍入喉,瞬間點燃周身血脈,驅散了外界侵入的寒意,隻留下心頭一抹暖意。“好酒,果真好酒!”一口之間,仿佛將月餘未見的隔閡融化於無形。


    三人隨即沉浸於往昔的溫情對話中,氛圍漸入佳境。李雲龍看似不經意地提及,此番是否攜來了新的軍械裝備?陳浩的回答與往昔無異,卻在他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暗自盤算著未來的籌謀。


    陳浩夾起一片馬肉,細細咀嚼間,話鋒一轉:“話說回來,獨立團的發展勢頭可真是不容小覷。我來時,恰好目睹了你們的騎兵訓練,規模已近一連之眾。”


    李雲龍聞言,眼神微妙地掃向趙剛,隨即歎了口氣:“確是騎兵連,若非內部有那吃裏扒外之徒告密,害得旅長硬生生要走了我兩個連的裝備,現今咱們哪止這點家當,起碼是騎兵營的排場了!”他模仿起旅長的語氣,繪聲繪色地講述起那場“奪裝風雲”,言辭間不乏調侃之意,暗指旅長胃口之大,甚至戲言:“旅長大名在外,便是統領一騎兵師,亦不為過啊。”


    這番馬屁拍得雖顯誇張,卻也透露出李雲龍特有的風趣與機智。然而,旅長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堅持原則,未予絲毫通融。故事至此,屋內彌漫著幾分無奈與歡笑交織的氛圍,卻也更加彰顯了這群鐵血男兒間深厚的情誼與不屈的意誌。 最終,命運的捉弄還是讓兩支騎兵連的精良裝備不幸落入敵手。事後,李雲龍憑借不懈的軟磨硬泡,從旅長那裏硬摳下了二十箱珍貴的手榴彈,權當是心靈的一劑小小慰藉。


    趙剛可不願背這口黑鍋,他眼神堅定,直視李雲龍,字字鏗鏘:“咱們獨立團擔綱總部護衛重任,你私自動兵,若上級問責,紀律嚴懲不貸。此番算是破財擋災,已屬萬幸。”


    那一日,唇槍舌劍已盡,話不投機半句多。


    李雲龍一番“初來乍到新一團……”的深情自述,雖勉強打動了趙剛的心房,卻撼動不了他心中那座名為“紀律”的堅固堡壘。重複的言辭,終究淪為無用的回響。


    轉而,李雲龍對陳浩幽默地傳授起了人生哲理:“瞧見沒,找伴侶得找心有靈犀的,不然天天家裏後院起火,丈母娘小報告不斷,你能頂得住?”陳浩聽後,連連點頭,深表讚同。


    趙剛聞言,麵上尷尬難掩,若非賓客在側,他定要與李雲龍理論個清楚明白。


    話題一轉至騎兵命運,陳浩不禁感慨,騎兵時代的黃昏已至。自重機槍橫空出世,昔日馬上民族的英勇多化作歌舞升平;而當鋼鐵洪流——坦克,以燃油為血脈馳騁疆場,騎兵的靈動性亦黯然失色。在東亞,騎兵尚能一展雄風,於歐洲戰場,則無異於為敵送上鮮美的馬肉大餐。


    李雲龍苦笑自嘲:“咱們窮八路,有騎兵已是奢侈享受,至於坦克,那簡直是夢中之物。多添幾門九二式步兵炮,我就心滿意足了。”


    “未來可期,一切皆有可能。”陳浩拍著大腿,豪氣幹雲:“待時機成熟,我定給你弄來這個時代頂尖的坦克,直接整一個坦克營,讓你過足癮!”


    李雲龍舉起酒碗,笑意盎然:“好,承你貴言!不過在那之前,咱們得先給旅長整個坦克師,讓他也風光風光!” 三人笑聲驟起,宛如歡宴中的不速旋律。倏忽間,天際裂開一道轟鳴,如同巨獸咆哮,瞬間吞噬了宴席上的歡愉。李雲龍與孔捷不暇思索,扔下酒盞,赤腳踏著疾風,疾步而出,口中急切探問:“何方炮火驚擾此間安寧?”


    那炮火的始作俑者,竟是日軍第四旅團麾下的山崎大隊,一支以鐵血著稱的部隊。山崎大隊長,其貌不揚,猶如那時代日本武士的縮影——短小精悍,羅圈腿支撐起堅實的身軀,頸項與頭顱幾乎等寬,宛若一枚即將出膛的巨型子彈,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他的麵容,深刻鐫刻著日本軍官共有的烙印:冷峻與決絕,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更視他人性命如草芥。


    在他的帶領下,山崎大隊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揮向漳水、沁河兩岸,所過之處,百姓哀鴻遍野,村落化為焦土。一日午後,他們穿越密林四十餘裏,盡頭處,雙峰聳峙,天開一線,僅容一人通行。山崎立於這自然的裂縫之中,仰望那狹窄的天際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區區一線天,何足掛齒?欲吞我山崎大隊,八路軍恐怕還得再練幾年牙口。”


    大隊人馬魚貫而入,排成長龍,蜿蜒穿梭於這幽深的縫隙之中,足足耗時半刻,方得重見天日。眼前景象,恍若隔世,竟是一片隱秘的世外桃源,美得令人心醉。山崎心中暗自思量,此情此景,與那位名喚陶淵明的古人筆下《桃花源記》所述,頗有幾分相似,莫非自己真的誤入了另一番天地?


    然而,軍用地圖上對此地卻是一片空白,無跡可尋。山崎迅速下令,向旅團長發報:“大隊已成功穿越天險一線天,沿途無阻,正繼續深入探查。”他萬萬未曾料到,這一步踏入的,竟是八路軍太行根據地的核心區域,而那一線天,實為水腰子兵工廠的重要門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令他驚訝的是,本應守衛此地的連隊,竟未發一矢,任由他們長驅直入,仿佛一切都在預示著,一場前所未有的較量,即將在這片被遺忘的仙境中悄然拉開序幕。 在那個風起雲湧的時刻,部隊竟在關鍵之際選擇了倉皇撤退,猶如潮水般退去,將後方的門戶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敵人的眼前。日軍一個龐大的大隊,如同蝗蟲過境,肆無忌憚地闖入了這片本應寧靜的土地,炮火無情地覆蓋了野戰醫院的每一寸角落,無辜的傷兵與英勇的醫護人員,在硝煙中黯然隕落。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直抵指揮部深處。老總聽聞,怒不可遏,聲如洪鍾般咆哮:“把那個戰場上的逃兵連長,立即緝拿歸案,就地正法!此等敗類,簡直玷汙了我八路軍的榮耀!”


    副參謀長迅速響應,冷靜地報告:“軍法處已接令,即刻執行。另據情報分析,敵軍似對我軍兵工廠之所在一無所知。”


    提及那神秘的水腰子兵工廠,它如同隱秘的源泉,為抗戰的烽火不斷輸送著鋼鐵與烈焰的力量。然而,此刻,李家坡高地卻意外地成為了新的焦點,山崎大隊猶如不速之客,憑險而守,機槍與大炮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竟在無意中扼住了兵工廠生存的命脈。


    劉師長凝視著地圖上的每一個細節,指尖輕敲著筆杆,若有所思地低語:“看樣子,這些小鬼子是想在此地安營紮寨了。”


    老總聞言,腳步一頓,隨即轉身,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杯盞顫動:“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在這片土地上永遠沉睡!為犧牲的戰友們報仇!”


    命令如閃電般劃破長空,直達三八六旅。陳旅長沒有絲毫遲疑,立即召集了周邊最精銳的三支力量——七七二團,這支曆經戰火洗禮的老牌勁旅;決死一縱隊第二十五團,勇猛的戰士們誓死如歸;以及那支雖年輕卻充滿潛力的獨立團。


    此刻,李雲龍正率領偵察小隊深入敵後,而趙剛則肩負重任,作為獨立團的代表出席緊急會議。陳浩則別出心裁,調遣了兩輛滿載二十萬發子彈的馬車隨行,以備不時之需。


    會議室內,氣氛凝重而緊迫。陳旅長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展開地圖,用精準的語言剖析著戰場形勢。李家坡高地,那個形如天然堡壘的所在,成為了雙方爭奪的焦點。山崎大隊利用其優勢地形,構建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而攻擊方則因地形限製,不得不采取分批進攻的策略,每一次衝鋒都如同刀刃舔血,危險至極。


    參謀人員補充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山崎大隊兵力雄厚,共計八百餘人,下轄四個步兵中隊,每隊配備有六挺輕機槍與六具擲彈筒,火力之強,不可小覷。” 言語間,戰爭的陰影似乎又重了幾分。 在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集結了二十四挺輕盈如風的輕機槍與擲彈筒的轟鳴,更有一支精銳的機關槍中隊,他們攜帶著兩門九二式步兵炮的威嚴與八挺九二式重機槍的咆哮,其火力之猛,足以淩駕於我們一個整編步兵團之上。麵對這樣的對手,每一次一兩個連隊的衝鋒,都仿佛是在向火海投石,無異於自投羅網,損失之慘重,可想而知。


    試想,一個連隊,百餘人眾,剛邁出堅定的步伐,尚未站穩腳跟,便會被那交織的輕重機槍火力網無情吞噬,更別提日軍士兵那精準的三八大蓋單點狙殺,每一聲槍響都如同死神的低語。如此這般,前赴後繼的衝鋒,不過是用人命去丈量敵人的彈藥庫,想要攻克那固若金湯的陣地,實非易事。


    “旅長,請將此主攻重任交予我七七二團!”程團長情緒激動,一掌拍在桌上,挺身而出,誓要以無畏之姿,克服萬難,誓奪李家坡,剿滅山崎大隊。而二十五團的劉團長亦不甘落後,他的話語中滿是對勝利的渴望:“自改編以來,我團未嚐硬仗之味,此番正是證明我團實力之時,請旅長將此重任賦予我們,我們定不負眾望,奪陣殺敵!”


    此情此景,若不明就裏,恐會誤以為這是場榮耀的爭奪戰,而非生死攸關的戰役。陳浩心中暗自思量,過往圍攻山崎大隊的戰役,各團激戰整日,傷亡慘重,卻僅讓敵人略受創傷,未能將其徹底擊潰。直至李雲龍智計百出,以土工掘進之法縮短戰線,再以三千六百顆手榴彈的驚天一爆,方解此圍。


    麵對強敵,雖勝負難料,但這份勇於擔當、積極請戰的精神,卻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陳浩輕輕踢了趙剛一腳,眼神中滿是鼓勵,趙剛心領神會,起身沉穩言道:“旅長,我獨立團已整裝待發,隨時準備投入這場戰鬥,為勝利貢獻我們的力量。”


    陳浩雙手扶額,一臉無奈,心中暗歎:這滿腹經綸進了軍營,怎就水土不服,格格不入了呢?那軟綿綿的請戰聲,聽得人直犯嘀咕,差點以為獨立團變身成了繡花團,沒了往日的血氣方剛!


    正當局勢即將重蹈覆轍之時,陳浩急中生智,打斷了陳旅長的宣布:“且慢,請容我插一言。”陳旅長投來一抹不解的目光,畢竟,陳浩是因著那批尖端武器才得以作為顧問列席,而今是關乎戰局的決策,他何來高見?


    陳浩沉穩開口:“記得我先前提議,將獨立團視為試驗田,嚐試運用我帶來的新式武器。此刻,正是實踐之時。李家坡地勢險峻,山崎大隊占據地利,強攻之下,我方勢必損兵折將。而我,又帶來了兩門六三式火箭炮及足額的三百枚火箭彈,專為擊破那山坡上的日軍防線而生。若能讓獨立團擔此重任,不僅能在實戰中彰顯火箭炮之威,所有彈藥消耗,我一並承擔。”


    言罷,陳浩的眼神在程團長與劉團長間流轉,心中暗自思量:這舉動,無疑能大大減少你二位麾下的傷亡。


    陳旅長聞言,眉頭舒展,當即拍板:“好,此次作戰,便交由獨立團執行。李雲龍,你速作準備,我會邀請上級首長共同觀戰。”


    程團長在一旁,滿是不甘與不解,自家七七二團仿佛成了旁觀的看客。旅長瞥他一眼,語氣不容置疑:“不必多言,你們團作預備隊,好好觀摩,見證這火箭炮的非凡力量。”


    陳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暗喜:這三百火箭彈,其效可非三千手榴彈能比,李雲龍這小子,這回得承我一份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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