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聽後眼中瞳孔猛的一縮,平常麵對眾人之時那一副平靜穩重的姿態瞬間蕩然無存,眼中是難以掩蓋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但鉛玻璃並沒有理會身後的康斯坦丁,她緩緩看向身旁的西格,輕聲說道:“辛苦了,西格先生。”


    西格聽後隻是朝眼前的微微躬身,隨後便化作深藍色的花瓣,凝聚成原來的深藍色羊毛毛毯,蓋在鉛玻璃那瘦弱的身軀上。


    “謝謝這段時間的照顧,康斯坦丁女士,如果可以,請替我向經常照顧我的護士小姐道聲謝。”


    然後鉛玻璃像是變魔術般從手中變出一張“梅花3”。


    “希望下次見麵時,這場戲劇已經結束了。”


    隨後,鉛玻璃便被深藍色的花瓣消失在了原地,唯留康斯坦丁站在原地,望著鉛玻璃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他們……究竟還知道多少?”


    哢——


    門把手被輕輕的摁下,凸起與空洞之間的連接被斷開,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寂靜的圖書館內,康斯坦丁扭頭望向身後,隻見一位基金會成員正邁著稍顯緩慢的步伐朝這裏走來。


    哪怕經過那些行動成員身邊之時,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他依舊保持平靜,像一個毫無情感的機器一樣。


    “副會長。”


    他朝身前的康斯坦丁微微躬身,隨後便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會長找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康斯坦丁聽後,瞳孔不由得一縮!


    “會長現在在哪?!”


    “會長在辦公室等您過去。”


    康斯坦丁聽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他。”


    今天超出她的預料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鉛玻璃背後的組織知曉鴿子屋的存在,已經長時間沒有與其聯係的會長在今天特地召見自己。


    隨後,康斯坦丁便邁著稍顯急促的步伐,離開了一片狼藉的圖書館。


    ………


    咚咚咚——


    “請進。”


    康斯坦丁緩緩推開房門,光線透過門口湧進房間內,照到了站在辦公桌前的一道人影。


    但四周的黑暗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使得光線隻能照到那道身影的雙腿。


    “會長,向您致意,願和平與我們同在。”


    “願和平與我們同在。”


    那名被稱之為“會長”的人影,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蒼老,似乎是一位老者。


    無論是從那若隱若現的身形,還是那低沉的嗓音,都會讓人覺得這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身為副會長的康斯坦丁在眼前,這位老者麵前不敢有半分架子,以往麵對他人之時,眼中的平靜與威嚴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敬意之中摻雜的一絲畏懼。


    “您的身體還好嗎?”


    康斯坦丁上來就是一句噓寒問暖,但會長聽後並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隻是淡淡的說道:“尚能堅持幾年,多謝關心。”


    “他們怎麽樣了?”


    “一如往常,沒什麽好費心的。”


    隨後,站在陰影之中的會長朝門口處的康斯坦丁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康斯坦丁見狀,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走上前去。


    “這幾個月我會待在基金會,議程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


    “有件事很重要,需要當麵跟你說。”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


    由於會長的身高比康斯坦丁稍矮一些,她隻能緩緩俯下身,湊到會長的嘴邊,去聆聽這重要的消息。


    會長的影子疊在她的耳後,輕輕的說出了那個消息……


    “魔孔拉斯的一部分"規則"……在那個"島"上,另一部分"無序"在喜馬拉雅山脈。”


    “我們需要他們前往那裏,答應他們的請求。”


    康斯坦丁聽後,眼眸不由得縮了縮,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會長,語氣之中還有些顫抖:“這是,他們的……判斷?”


    但會長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康斯坦丁見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


    “那麽……我並沒有異議。”


    這時,康斯坦丁才想起來還有一些事要轉告給會長,隨後便在會長的耳邊輕聲說道:


    “會長,[血皇帝]托我向您帶句話,說"希望鴿子屋的各位願意與我這個實驗體來一場雙贏的合作"。”


    這一次,會長並沒有立馬給予回答,他隻是靜默著,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那名老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一個星期後,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要親自去接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是。”


    說吧,康斯坦丁便緩緩站起身,離開了這稍顯沉重的辦公室內……


    當房門完全閉合之時,仿佛是在自說自話,又好像是在回答某個人的問題。


    “居然沒有被暴雨回溯,難道是出自那個人的手筆嗎?”


    “估計也隻有那位才能做到這種能耐了。”


    ………


    砰——!!


    鉛玻璃剛回來之時就聽砰的一聲,嚇得她連忙捂住耳朵,她再次睜眼之時,眼前正有大量大量的彩帶從眼前飄過,還有一條較長的彩帶落在了她的頭上。


    “歡迎!慶賀我們的奧斯卡影後安全到家!”


    星銻一把扔掉手中的禮炮,風風火火的跑到鉛玻璃的麵前,猛地將鉛玻璃抱住。


    “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的話,我估計我都快要被悶死在這個安全又堅固的"監獄"裏麵了!”


    畢竟這麽長時間沒見了,難免有點想念彼此!


    鉛玻璃見狀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星銻的後背,示意她下來,畢竟她的身體還是太過於孱弱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給眼前這位陽光開朗又活潑的船長來一個長久的擁抱。


    隨後,她便扭頭看向其他人,有坦南特、愛寵、apple先生、卡森老爺子、瑪麗安、斯奈德還有羅教,他們都麵帶笑意的注視著自己,似乎在為自己無聲的慶賀著。


    鉛玻璃緩緩掃視過眾人,眼中是按捺不住的疲憊。


    隨後,apple先生緩緩飄到鉛玻璃麵前,望了望已經從身上下來的星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歡迎回來,鉛玻璃小姐,希望今天的你依舊有一個好心情。


    當然,如果你能接受一個船長突如其來的擁抱的話……”


    星銻聽後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想到鉛玻璃的身體狀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太激動,我……下次注意。”


    “沒關係,apple先生,我隻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噗………”


    長時間的忍耐在此刻鬆懈,在體內積壓已久的傷痛與侵蝕在體內擴散開來!


    鉛玻璃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噴出一口鮮血,猩紅的液體噴灑在潔白的瓷磚上,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美麗的同時又預示著死亡。


    鉛玻璃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支撐起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身軀,猛地從鈷-61+上跌了下來,撲倒在星銻懷裏。


    這位勇敢的小白鼠終於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可以安心的躺下了。


    “鉛……玻璃?”


    但星銻懷中的鉛玻璃這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感受著胸口處傳來的濕潤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慌張與不可置信將星銻那璀璨的金色眼眸給填滿!


    “鉛玻璃,鉛玻璃!”


    呼——!!


    一陣勁風傳來!星銻是有所感的,抬頭望去,隻見羅教赫然站在她的身前,他蹲下身子將鉛玻璃抱起,隨後便朝著還站在遠處愣神的愛寵大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麽?準備治療啊!”


    羅教的聲音之中摻雜著一絲沙啞和憤怒,如同一隻被吵醒的雄獅,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將還處於愣神狀態的眾人吼過神來。


    愛寵連忙反應過來,邁著他那沉重的步伐,飛快的朝自己的醫療室內走去!


    當羅教經過apple先生身旁之時,將梅花2遞到他的手中:“與尤利姆聯係的事情就交給你了,apple先生。”


    apple先生聽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羅教邊快步朝醫療室的方向走去,邊使用自己的自心為鉛玻璃疏通氣血,來調養她那本就虛弱無比的身體。


    “羅教……先生,我…幫到……大家了………嗎?”


    細微的聲音自鉛玻璃的口中傳出,像是一幅被一根細微的絲線連接的風箏,風再大一點,就會將它吹走。


    羅教並沒有立馬回答鉛玻璃的問題,隻是腳上的動作更快了一些,黑色的皮鞋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反射著光澤,鞋根敲擊瓷磚的聲音,如同羅教的心跳那般急促而有力的跳躍著。


    當羅教抱著鉛玻璃來到醫務室之時,愛寵已經準備好了儀器,羅教輕輕的將鉛玻璃放在手術台上,說出了那句女孩期待已久的話。


    “你對我們的幫助至關重要,謝謝你,鉛玻璃。”


    但此刻的鉛玻璃已經雙目緊閉,陷入了昏迷,聽不到這一句遲來的感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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