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龍塔中,從自內世界而出的陸鋒擦去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回憶了一番剛才的情況,實在是恐怖至極,絕對聖能之下一切皆為螻蟻,他陸鋒也不例外。


    “沒想到啊,來一次劍宇聖地盤哥竟然把這家夥都給搜出來了,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陸鋒感歎一聲,腦海中不由想到自己所帶的萬陣圖錄中位列最頂級的那幾道絕世神陣,那可是他隨著修為的提升才能資格觀摩的無敵大陣,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觸及太多。


    但陸鋒也相信,隻要他不斷的努力,在依靠自身強大的天賦加持,一定能讓萬陣圖錄中那些輝煌的大陣重現這世間。


    半晌後,思緒飄離半天的陸鋒不由搖頭一笑,想起內世界那一幕嘴角不禁的上揚:


    “倒是沒想到,爐子也有認慫的一天,嗬嗬”。


    在葬龍塔待了數日後,一切都準備就緒的陸鋒幾人在花葬雨的指引下向著一處山清水秀的山坳過去,幾人穿越空間片刻即到,然在接近目的時為了防止觸碰打草驚蛇,幾人還是選擇悄然靠近。


    “這裏離劍宇聖地可不遠啊,這幫家夥可還真是大膽”


    陸鋒幾人停在山坳之前後,陸鋒不禁在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幫家夥真敢在人族最強勢力之一的眼皮子底下打窩。


    “有沒有可能劍宇聖地其實已經知道了這處據點,有意留著日後之用?”


    在破陣之前,陸鋒摸了摸下巴試探性的提出了一個疑問。


    王庶在一旁聞言,淡淡回道:


    “我們之前也想過這個可能,但當我們真正進入陣法其中時發現其中另有玄機,等會兒你破陣之時最好將葬龍塔放在身邊”。


    “哦?”


    陸鋒有些疑惑,但手上還是動了起來,按著記憶中的陣法布置開始向陣法前進,不一會兒便是帶著幾人穿行了數千米。


    “這迷陣倒是有點意思,裏三層外三層的,看似要到了其實還有數萬裏之距,而且還不能過快的移動,稍微疾步起來或者嚐試穿越空間,必會被對方發現”。


    陸鋒腳步逐漸加快,輕聲道。


    後麵跟著的鹿鋸見陸鋒腳步愈發匆匆,不由歪頭問了一句:


    “主子,你不是說不能快步嗎,你這是?”


    陸鋒聞言沒有停步,隻是口中淡淡飄出一句:


    “那是針對不識陣法之人,我一個門兒清的人幹嘛磨磨蹭蹭的,快走”。


    “...”


    說罷陸鋒身影直接消失,之前的一小節時間隻是他在捕捉這座陣法的規律罷了,這會兒找到了路自然不會再過多的停留。


    後方的花葬雨和王庶兩人見狀也不由對視一眼,暗道果然還得專業人士,以他們的修為破開這座迷陣自然簡單,但稍有不慎便會驚動裏麵的人。


    十分鍾不到,陸鋒已經穿越過外層的數千米迷陣,來到一個類似於異度空間的區域,周圍與外景沒有區別,但卻是暗藏殺機。


    當後麵三人跟上時,隻見陸鋒單邊瞳孔已變為一片灰霧,掃視著這片廣袤的空間。


    數十秒後,陸鋒恢複空冥瞳,眉頭微蹙道:


    “確實有一座非常高級的三階帝陣,破快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以劍宇聖地的底蘊,不至於連這等大陣都解決不了吧”


    陸鋒開口道,他現在也有些懷疑這是劍宇故意留下的敵人據點了。


    可當他準備動手接觸那座三階防禦帝陣時,突然被一旁的王庶攔住,後者滿眼嚴肅的對著陸鋒:


    “且慢,小友,好好在看看”


    對於王庶的行為,陸鋒並沒有抵觸,心中卻是愈發的好奇,隨後將空冥瞳發揮至極致,其身邊萬丈之內的所有空間痕跡都無所遁形,全部暴露在陸鋒眼中。


    就在他心中稍稍疑惑之際,在其前方的防禦大陣之上,竟然隱隱有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在無規則的律動。


    待陸鋒抬眼望去時,原本隻是輕輕閃動的暗紫色光,突然變得異常起來,詭異的光順著遠方刺過去。


    “嘶”


    見此,陸鋒的心中感到莫名的心悸,將空冥瞳迅速收回,就在他準備全力抵禦那道詭異光芒時,原本還在原地的王庶和花葬雨已然來到陸鋒身前。


    “唰”


    四條蘊含天地大道的符文漂浮在陸鋒周邊,是王庶與花葬雨同時出手,展開自己的天道紋路將陸鋒與鹿鋸護在其中,期間整整數個呼吸幾人都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良久後陸鋒才不由低呼道:


    “剛才那是?”


    王庶一邊護著陸鋒一邊解釋道:


    “那是蟲族至寶,天羽目,由蟲族中的天羽心蟲一脈煉製,十分珍貴,也是十分的厲害,若不是我等有主人留下至寶護身,恐怕剛才那一下我們就已經暴露了”。


    神情十分鄭重的王庶手心微張,一塊淡銀的鱗片出現在陸鋒眼中,後者不知道這片鱗片是何物,但是從剛才讓二者如此小心翼翼的情況來看,不管是那蟲族的天羽目還是王庶手中鱗片,都是世間少有的寶物。


    麵對這個作為的天羽目,即便是一直看不起的蟲族的花葬雨也收起了輕視之心,接著開口道:


    “這天羽目有監視諸天萬物的能力,凡是在其範圍之內的所有生命體都無所躲藏,哪怕是天尊境亦是如此,隻是貌似受製於聖心大陸的天道壓製,這天羽目受到大幅縮減,隻能在一個區域實現其強大的能力”。


    “看透諸天萬物,這有點誇張了吧,有這能力我們還怎麽悄無聲息地進去?”


    停頓的陸鋒聽到天羽目這玩意兒的逆天能力亦是有些頭疼,連天尊境都無所遁形,他一個地尊境有什麽辦法呢。


    “這天羽目是不是還有遮蔽天機的能力,不然這等距離之下,各大聖地不可能察覺不到?”


    陸鋒隨後又開口問道。


    “沒錯,這天羽目可以說是一件將防禦隱蔽做到極致的寶物,哪怕人族對其研究了數十萬年依舊無法破除其法,畢竟這天羽心蟲一脈也不是吃幹範,凡是靠近人族重要位置的據點,這天羽目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自我進化一次,十分難纏。


    一旦天羽目監測到有人窺探據點,便會自動激發一道連接蟲穴的連接通道,帶著所有蟲奴離開據點返回蟲穴,不過那樣之後那個據點的天羽目就算是廢了”。


    王庶緩緩回道。


    一旁的鹿鋸聽著王庶的話,不由口鼻碰觸一道烈焰,悶哼道:


    “那直接出動巔峰強者將其一句摧毀不就好了,一旦得手便可以拔掉不少礙眼的釘子,不得手也可以消耗對方一個天羽目,這不也挺劃算的,想來那什麽天羽心蟲一脈想要煉製一個這樣的至寶也不容易吧”。


    鹿鋸話音剛落,一旁的花葬雨不由嗤笑一聲道:


    “你以為這麽多歲月的時間,人族各勢力沒有試過這樣的方法嗎,但是依舊不能徹底拔出這些惡心的據點,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難道那天羽目煉製很簡單?”


    鹿鋸好奇的回問,旁邊的陸鋒也神情好奇的看過來。


    隻見花葬雨接著鹿鋸的疑問回道:


    “嗬,你還真說對了,這天羽目雖是蟲族至寶,煉製起來確是不難,隻需要一頭天羽心蟲的眼睛即可煉製”。


    “啊,那聖心大陸如此多的據點,需要多少眼睛,那天羽心蟲一脈應該沒那麽多吧?”


    鹿鋸驚疑道。


    “相比於那些衝城掠陣的蟲族來說,天羽心蟲族確是不算多,目前人族從那邊調查出來的,也就一百多萬吧”。


    王庶在一旁輕聲補充道,隻是這話一出便是讓陸鋒,鹿鋸有些懵,一百多萬,這個數目對於蟲族千萬億的數量來說確實無比渺小,但是對於人族勢力來說,卻是十分讓人撓頭的。


    “咳咳咳,一百多萬,也,還好吧,畢竟他們也不是誰都願意摘除自己珍貴的眼睛的吧”


    鹿鋸幹咳幾聲,說道。


    可花葬雨接下來的一句話確實是讓兩人愣在原地。


    隻見花葬雨在鹿鋸話音落下幾秒後,默默低語了幾句:


    “天羽心蟲,背附青白六翼,每翼生十二目,可讀萬物之數,識周天…”


    嗬嗬,背附六翼,每翼十二目,一頭天羽心蟲就生有七十二目,那一百多頭呢。


    陸鋒現在隻能祈禱那幫家夥的眼睛摘除後是不可再生的,且生育能力不要過於變態,不然確實挺操蛋的。


    能疲敝天機,能在異世界監視一片偌大空間區域,天尊境都藏不住,還能當做一次性傳送通道連接器使用,一個字,牛了。


    “那前輩,你手中這鱗片可否助我們進入其中?”


    暗歎天羽心蟲族的變態後,陸鋒扭頭看向王庶手中鱗片問道。


    麵對陸鋒期待的眼神,王庶隻是微微搖頭道:


    “這隻是一個暫時性的寶物,且能夠屏蔽的範圍有限,稍不注意便會被天羽目發現”。


    “那怎麽辦,要不怎麽直接殺進去?”


    本身就是急脾氣的鹿鋸聽到快也不行慢也不行,不由氣哼哼提議道。


    一旁的花葬雨聞言不由眼珠微翻,出言嘲諷道:


    “殺進去,要是隻是這樣還用得著你嗎,估計你前腳剛暴露在天羽目之下,這偌大的據點便早已人去樓空,這直通蟲穴的空間通道除非聖人親自出手,不然誰能阻攔,多動動你的狗腦子”。


    “可這..”


    鹿鋸被懟得有些不服,但是在花葬雨那無可反駁的說辭下卻是又說不出什麽,隻能幹著急。


    陸鋒沉默半晌後,對著王庶和花葬雨開口道:


    “二位前輩請明言吧,需要晚輩做什麽?”


    王庶和花葬雨在知道這個據點有天羽目守護的情況下,還等著陸鋒前來,除了破解陣法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不然他們之前做過的事,走過的路都是白忙活兒。


    陸鋒此話一出,對麵的王庶與花葬雨對視一眼後,前者看向陸鋒,神情嚴肅道:


    “小友,這就要看你如何抉擇了,我們確實知道怎樣潛入其中,但是在之後,你可能會陷入極大的麻煩中,甚至有可能會喪命”。


    “啊?”


    陸鋒聞言頓時腦子有點蒙,隨後不禁低呼一聲:“這麽玄乎嗎,還可能危及我的姓名,您二位不是在開玩笑吧!”


    “絕不是戲言”


    這時一直少說話的花葬雨繼續道:


    “進入據點的辦法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身上,隻是一旦使用它,那麽在之後你可能會遭到整個魔龍族的獵殺,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陸鋒聞言猛然瞳孔放大,他好似已經猜到了王庶兩人說的是什麽,沒錯就是他一直藏著的葬龍塔。


    見陸鋒的表情,王庶輕微點頭道:


    “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就是葬龍塔,由我主威龍拳皇煉製的頂級道兵,其蘊含的空間之力絲毫不遜與劍宇聖地的那兩塊碑,隻是其絕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用在了守護主人的殘魂罷了”。


    “可即便如此,以葬龍塔的極致空間威能,依舊可以大幅度隱藏我等行跡,瞞過天羽目”。


    王庶再次道。


    “隻是驅動葬龍塔必定會引出其中的殘漏的龍之氣息,到了那時,誰能避過天羽目,可雙翼魔龍族還有妖族其他龍族大妖,便是會鎖定你的蹤跡,所以關於這方麵,你需要慎重考慮”。


    王庶的話確實有些出乎陸鋒的預料之外,沒想到來端一個蟲奴據點會引發那麽多麻煩。


    見陸鋒沉默,身邊幾人也沒有催促,畢竟這確實是關乎生死的問題,別看現在陸鋒在同輩中很厲害,但是妖族那一幫家夥兒可不是吃素的,倒葬龍塔現世之時,妖龍一族被毀蜂擁而至,那會兒即便是王庶,花葬雨都會頭皮發麻。


    幾分鍾後,思緒良久的陸鋒手上重重一拍,滿臉鄭重道:


    “這蟲奴禍害我人族英傑不計其數,更是與蟲族狼狽為奸意圖侵占人族疆土,所過之處生靈塗炭寸草不生,是可忍孰不可忍,人人得而誅之”。


    聽著陸鋒義憤填膺的話,王庶幾人貌似已經明白了前者的意思,鹿鋸開始摩拳擦掌起來,王庶與花葬雨對視一眼,倒也沒有太多意外,畢竟是主人選出的人嘛,這性情也相差不了多少。


    就在幾人準備協助陸鋒用葬龍塔瞞住天羽目,一舉突破據點防線時,隻見陸鋒做出一個驚掉所有人下巴的舉動。


    隻見陸鋒低聲嗬斥一頓後,收斂一身氣息一個轉身,順著原路,返回了!!


    王庶:“。。。。”


    花葬雨:“。。。。”


    鹿鋸:“。。。。”


    葬龍塔:“nnd,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身為陸鋒伴生神獸的鹿鋸率先回神,神情稍微恍惚後,眼神深深盯著自己主子的背影,三秒後神情從原本的迷茫變為恍然,再到最後的崇拜。


    “不愧是主子,哪怕那麽多年過去了依舊還能保持初心,跟您是我的福分啊”。


    身邊兩人聽到鹿鋸這話,完全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王庶微微抽搐的嘴角不知道想說些什麽,卻又是始終開不了口。


    直到花葬雨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剛才所說的初心是指?”


    鹿鋸聽到有人問題,揚起他巨大的頭顱,望向陸鋒逐漸遠去的背影道:


    “一句話,該苟的時候,就得苟!”


    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完全沒看到身邊兩位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兩位老前輩。


    王庶:“我們都錯了,他不像主人,一點都不像..”


    花葬雨:“說的沒錯,主人絕不會這樣做,絕不會”。


    “…”


    三分鍾後,已經跟在陸鋒身後的兩人,看著坐在鹿鋸背後悠閑趕路的陸鋒,王庶突然再次開口道:


    “葬雨,你說如果當年主人有這小鬼的一點性格,我們是不是..”


    “哼,是什麽,是不是會過得很窩囊,沒lz的家夥,他到底有什麽資格登上劍碑赤榜!”


    花葬雨對於陸鋒剛才的行為仍舊耿耿於懷,隨即還未等王庶說完便氣哼哼的回道。


    隻是問出問題的王庶並沒有去接花葬雨的氣話,而是腦海微微陷入一些回憶,半分鍾後搖頭低笑道:


    “不,我想的是,若是當年主人有這小子的一半性格,我們是不是會少許多麻煩呢,你可別忘了那些年咱們除了意氣風發,還有不少日子不是在拚命的逃就是在死命的躲,那滋味,漬漬漬,記憶猶新啊”。


    王庶突然的感慨不由將花葬雨的思緒拉回了從前,回想起那些年因為威龍拳皇的無畏,莽撞,引發的巨大麻煩,導致三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過著抱頭鼠竄的日子。


    “你說的,好像,貌似,也有點道理啊”


    花葬雨說完這句話後,與王庶這個多年的生死好友不由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讓原本還有些羞恥的陸鋒有些好奇,沒忍住回頭問了一句:“二位前輩是有什麽高興的事,也說出來讓晚輩開心一下?”


    王庶聞言沒有回話,隻是笑著盯著陸鋒,道:


    “小友,主人以等候你多時,去一趟葬龍塔第七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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