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沒想到宋今禾敢這般和她說話,一時呆愣沒反應過來。


    倒是身後的常梵挑眉看著她,夫人與爺成婚也有些時日了,她表麵上看著溫和端莊,謙遜有禮,卻不曾想有這般冷傲攝人心的時候。


    先前宋二姑娘和薑夢念那都先不說,現在在她麵前的可是常侍夫人,她也這般條理清晰,不卑不亢。


    這鎮定自若的氣勢,倒是和爺不相上下。


    ……


    “和你沒關係?魂都被你勾走了,還大言不慚。”


    “仗著自己生的不錯,就攛掇他人替你出氣,自己摘的倒是幹淨,我們沒你那麽大的本事,自是沒辦法和你比。”


    薑夫人將所有的怒氣一股腦全撒在宋今禾身上。


    裴觀棋她惹不起,商五爺商家更是不用說,就隻剩下眼前的宋今禾,所有的怨氣都盡數撒向她。


    薑煜在薑譯左進大理寺後不久,曾經去過,大理寺說什麽都不肯放人,隻讓進去探望一眼,看著寶貝兒子萎靡不振的樣子,心疼得不行。


    此刻見到宋今禾,她本想放下身段,心平氣和聊兩句,不曾想她竟這般頂撞,趾高氣昂。


    這讓她還如何忍得了?


    此時茶肆內的人都紛紛看向這邊。


    “宋姑娘,你現在是商家夫人,有權有勢,身份不俗,大理寺都要敬你三分,可我薑家也不是好惹的,兔子急了還咬人,你要是再敢在背後使絆子,別怪我不客氣!”


    薑夫人這已經是變相的威脅了。


    以他薑家的身份,薑煜都親自去了,大理寺不放人自然是背後有人下了命令。


    薑夫人自然以為是宋今禾。


    宋今禾也不惱,春意濃盛的眸子盛著溫婉笑意,“薑夫人這話,可是在映射大理寺不作為?亦或是以權謀私?”


    “薑夫人說話可要三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是誰,再權勢滔天,也不能無視律法不是。”


    宋今禾語氣輕緩,一字一句徐徐道來。


    薑夫人被她說得臉色青紫,一時接不上話。


    不僅是她,整個茶肆氣氛都瞬間詭異。


    這頂帽子太大,誰都接不住。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宋今禾慢條斯理喝了口茶,視線落在薑夫人身上,話鋒一轉:


    “薑夫人,您是長輩,我敬您,可這也不是您口不擇言的理由。”


    “您愛子心切,我理解,可您也不能肆意給我潑髒水。”


    “薑老爺與父親同在朝為官,我稱您一聲薑夫人,但並不代表,我就真的怕你。”


    人都欺負到麵前來了,她再不作為,怕就真是傻子了。


    宋今禾眉眼溫潤,麵帶笑意,給人的感覺溫婉恬靜,此時疾言厲色,倒是引得不少人側目。


    薑夫人氣得蹭一下站起來,怒目圓瞪。


    這丫頭是在威脅她?


    “你不過一個黃毛丫頭,膽敢這樣和我說話,還名門閨女典範,真是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大牙!”


    “不過也是,聽說你母親死的早,父親又續了弦,自是沒人教養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好教養……”


    宋今禾眉頭微蹙,手中茶杯重重擲在桌上。


    如水橫波的眸子,此時眼底結霜,她在笑,嘴角卻是蒼涼一片。


    薑夫人被她眼神看得心頭一跳,“你想幹什麽,還想動手不成?”


    宋今禾哂笑,“就衝您剛才那些話,我若是沒教養,早就動手了!人貴自重,希望您能明白這個道理。”


    薑夫人看著眼前的人,溫婉嫻靜,被譽為吳蘇貴女典範,聽說說話做事都極為溫和,誰能想到骨子裏竟這麽烈。


    “你敢這般放肆!”薑夫人沒想到她敢這樣說,氣得渾身發抖。


    一個黃毛丫頭,竟敢說她打她?


    宋今禾衝她微笑:


    “薑夫人,從您坐下,我與您說話都是客氣有加,但並不意味我就是軟柿子,任誰都能來捏一下。”


    常梵站在身後,薑夫人起身那一刻,他就要衝出去,卻被宋今禾攔下。


    現在看來,確實是他多慮了。


    “怎麽著,我就不信,今天這麽多人在,你還能對我動手不成!”薑夫人被氣的麵色鐵青。


    茶肆人不少,微微側目看向這邊,她這樣被一晚輩頂撞,瞬間覺得丟了麵子,怒火中燒。


    “薑夫人竟還有這樣的憂慮?您剛才不還說我沒教養嗎?”宋今禾看著她,眼底盡是嘲弄。


    不過她並不打算動手,與她這種人動手,隻會髒了她的手。


    宋今禾站起身,朝她走去,薑夫人被嚇得連連後退,眼神驚恐:


    “你想幹什麽?”


    她不會真的要動手吧!


    “薑夫人放心,我還不屑動你,不過關於令公子事,我相信大理寺卿自有他的斷定。”


    “我不會幫他,也不會落井下石,畢竟……”


    “你不要臉,我不能!”


    宋今禾靠近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開口。


    字句戳心,薑夫人顫抖著嘴唇,身子止不住的發抖,看著眼前的人,她好像從未了解過一般,冷漠駭人。


    突然間,手臂被人觸碰,她身子一顫,宛若篩糠。


    宋今禾伸手,將她額側一縷淩亂的發絲整理了一下:


    “薑夫人不用害怕,這麽多人看著呢,再說了,我哪能對你一個長輩動手。”


    語氣再溫潤不過,指尖溫熱,薑夫人卻覺得好似有利刃滑動,她觸碰過的地方,好似骨血都被抽幹,冰涼刺骨。


    身子觳觫不止。


    薑夫人被嚇得瞳孔渙散,連宋今禾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半晌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心有餘悸。


    **


    城外馬場


    沈翩枝坐在馬場內室,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放在桌山,指尖百無聊賴的扣著桌麵。


    昨日回去後到現在,她都沒再見過商卿玄。


    又不敢問管事,隻能這樣幹等著。


    他可真是個大忙人,就算住在他隔壁,也不是能日日見到,現在她都追到馬場來了,還是見不到人。


    沈翩枝知道他喜歡騎馬,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在這等了他半天,愣是影子都沒見著。


    她叫住走過的馬倌兒,接過他手裏草料,往馬廄走去。


    本想著找些事做,沒成想剛到馬廄,就看見了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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