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浴含有劇毒,裏麵添加了那蛇吐出的液體,無色無味隻要觸碰過的人就是“祭品”,短時間內暴斃而亡成為藥引供它修煉。”


    “這藥方是您寫的可藥材是我配的,我並沒有放什麽蛇液…”突然像明白了什麽,李小妹不敢置信地看著李良府。


    隻見李良府點頭:“我將味道最重‘紫霜筋’放入毒液浸泡後曬幹。”


    李小妹忍不住咆哮:“阿爹!!!你這是讓我親手害死了他們!”因為每次的藥都是她配製甚至親手熬煮,從不假手他人。


    無形之中成了劊子手!


    李小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看著一臉頹廢的李良府大聲質問:“為什麽你要這麽做?為什麽要聽一條蛇的話?為什麽不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要……”


    “別說了!!”李良府打斷李小妹的質問:“我這都是為了保存我們一家人!”


    就連李武都聽不下去了,平日裏他非常敬重李良府,實在無法理解這種喪盡天良的行為,對其濾鏡碎一地。


    他從未想過德高望重人人敬仰的父親,會是這般的自私自利、道貌岸然!


    看著兒女失望的眼神,李良府有些受傷捂了捂心口:“幾年前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裏都是蛇,我又看到大哥被吞的情景。


    那蛇明確的告訴我,如果我不給它補償,將如法炮製把你們都吞了。”


    “阿爹!那隻是夢!”李武忍不住出聲打斷。


    李良府似乎沒有聽到李武的聲音依然道:“夢裏還告訴我它所在的地方,第二天夢醒我便拿著鋤頭去了。


    果然發現一條大蛇,那蛇與我夢中的一樣,就盤在那似乎在等著我。”


    見李良府講得入迷,兄妹倆隻能繼續聽著。


    “我一鋤頭下去那蛇就被分成了兩半,可過了幾刻它們居然重新長出了頭,越來越多的蛇把我圍了起來。”


    李武緊張地吞咽口水,似乎已經想到那個畫麵。


    “最後它們融合在一起變成一條有門寬的巨蟒,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


    那大嘴一張就將我吞了進去。”


    聽到這兄妹倆驚出一身冷汗,這才回想起來幾年前大嫂剛生下小寶沒多久,阿爹一大早就拿著鋤頭上山,還不讓任何人跟著,回來的時候身上黏糊糊的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


    沒想到竟是這番場景。


    “它並沒有把我咽下,將我吐了出來直言:一年之內必須給他送一個女人,而且指定是和李家有關係的女人。”說著一臉沉痛地看向李小妹。


    李小妹被看得心裏發毛,頓時後怕不已,想來那大蛇想要的人是自己。


    是阿爹舍不得自己,這才將大嫂……


    回想起大嫂突然疾病,每天都是自己熬藥親手給她送去:“大嫂你身子虛,躺著我來喂。”


    “有你這個小姑子真是我的運氣。”


    李小妹的手抓緊了衣角,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本以為送了一個王氏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它得寸進尺,我自是不依!


    第二天小寶就沒了,晚上它托夢告訴我這是給我一個教訓。


    兒啊!為父不敢賭啊!就這樣我……”說著居然老淚縱橫,雙目充血足以證明他內心的痛苦。


    李武聽得睚眥欲裂:“阿爹!它在哪?我找它拚了!”


    李良府還是搖頭:“它如今已成精我們不是對手,惹惱了它不隻對我們李家不利,全村人的性命我不得不在乎。”


    李武一聽像泄了氣的皮球,他也不敢將村裏人的性命拿來當賭注。


    “那我們搬家!”李小妹喊道。


    “沒用的。”李良府搖搖頭。


    “還沒試過,阿爹你怎能如此肯定!?”李小妹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了。


    李良府還是擺手搖頭,至於原因他沒說。


    “那小小姐呢?阿爹你特意將她留下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很多話李小妹實在沒法說出口。


    李良府搖頭又點頭:“我看她命不久矣,這才好心收留。後來刮骨的過程中聽到她姓‘李’這才起了心思,沒想到這姑娘不簡單呀!”


    “從何說起,難道指的是她那一身怪力?”


    “那倒不是,你們還記不記得她剛來的時候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說是被山賊所劫。”


    “記得。”就這鬼見愁的模樣一時半會兒忘不了,李武忍不住想。


    “可你們注意到了嗎?她的腰間別了一個精致的錢袋子。你覺得那些山賊會放過這麽精致的錢袋子?”


    李小妹回想了一下,那錢袋子是明黃色的料子上成,小小姐一身粗布麻衣卻佩戴這種錢袋子確實不合理。


    “再加上當日為她把脈,她的傷勢比你們想得都重,可卻活蹦亂跳,我懷疑……”


    “阿爹懷疑小小姐她——不是人?”


    李良府也摸不準便沒有做答。


    門外偷聽的李小小扯了扯嘴角,手摸了摸儲物袋,原來第一天自己就被懷疑了。


    看來她吹牛的道行還不夠,以後有機會練練。


    至於他們說的蛇精自己倒是可以去會會,它不是想把自己當藥引嗎?


    李小小開始期待起來。


    而一直閉眼沉睡的‘黑墨碧感蛇’突然睜開了一隻滾圓的眼睛,露出裏麵碧綠色的豎瞳,隻需看上一眼就會令人如墜冰窟。


    黑墨碧感蛇吐了吐舌頭:居然有兩個‘祭品’它已經開始期待,再過不久它就能突破二階了。


    李小小和李武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忍不住抖了抖身體,就好像無形之中有一雙冰冷的眼睛鎖定著他們,無處可躲。


    李武算是膽子大的,剛剛這一瞬的感覺,竟無端讓他害怕起來。


    他阿爹真的很了不起,居然敢拿著鋤頭硬剛上門。


    剛剛自己大喊大叫要砍了對方純屬虛張聲勢,真的見了那大蛇,恐怕呆立當場。


    李小小縮了縮脖子,這麽快就盯上了嗎?來這後她跟蛇犯衝。


    住李家的第3天,被鎖定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李武隻是喝了一點,卻已臥病在床,李小小去見過他,麵色發白,唇色發青眼窩下陷,這妥妥的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


    難怪李老頭覺得自己不簡單,泡了澡還生龍活虎。


    吃飯的時候沒見到黃嬌娘,想來黃嬌娘病情並不穩定便被他們鎖在了屋裏。


    她偷偷去見過,隻見黃嬌娘抱著枕頭在房裏走來走去,不斷撫摸著枕頭道:“乖,我的乖孫。”


    病得不輕!


    如果說這個家誰對她真心實意,如今想來就是黃嬌娘了。


    見自己落魄,就將自己帶入家中醫治。李小小不想這麽善良的人,就這樣瘋癲一輩子。


    於是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突然倒在飯桌上,全身抽搐口吐血液。


    在沒繼續泡那藥浴之後,她的感知在慢慢恢複中,體內的疼痛也越加清晰起來。


    她倒是真的很想再次浸泡,可係統警告她不可以有自殺性行為。


    所以如今要吐血,李小小隻是按壓了一下肚子,那血便說來就來。


    其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紛紛慌亂起來,而心知肚明的李小妹和李良府對視一眼,便低下了頭。


    一刻鍾之後,李小小再也沒有動靜。


    李良府上前給她把脈,李小小運用靈力暫時阻斷脈搏跳動。


    確定斷了生機,李良府收回手無奈歎了口氣,對餘下四兄弟道,“將人抬到後山上埋了吧!”說完將李小小腰間的儲物袋抽去。


    李小小:……看不出這老頭還貪財。


    李老大突然雙拳捶桌,將桌上的碗筷脫離桌麵,發出巨大的聲響。


    李良府不悅皺眉看著自家沉默寡言的長子:“你這是發什麽瘋?”


    隻聽李老大道:“我是瘋了在王霞和小寶死了之後我就應該跟著他們去了!”


    “大哥好端端的你又何故再說此事?”李老二上前勸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沒想到李老大並不領情,一把推開李老二,指著躺地上的李小小:“難道你們不覺得小小的症狀跟王霞還有弟妹是一樣的嗎?現在五弟也這樣,母親又發了瘋!是不是什麽時候就輪到我們了?我們李家一定是被下了詛咒!”


    李老大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不敢言語。


    李良府麵不改色,隻有李小妹臉色發白,抓緊著衣角不敢說話。


    李老二和李老三想到自己去世的媳婦也是一時心痛,不過很快就麵目麻木。李老四還沒娶過媳婦沒能感同身受,但老五發病還是讓他如坐針氈。


    “老大休要胡言,趕緊將小小姑娘上山安置了吧!免得她不得瞑目。”李良府指了指李小小,眾人將目光重新定格在李小小身上,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將在場之人嚇得一激靈。


    隨即想到王氏她們都是如此表情又鬆了口氣,不是鬧鬼就成。


    小妹還是被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幸好李老三眼疾手快接在了懷裏,不然這一下非得磕破頭不可。


    李老大看到自家小妹被嚇暈,也覺得自己說多了就和李老二一起,一前一後將人抬到了後山,打算挖個坑給埋了。


    剛出門便電閃雷鳴,豆大的雨劈裏啪啦下將三人打濕。李小小心裏暗罵mmp,別人抬都是正麵朝上,他們兄弟二人倒好反過來抬。


    時不時有高點的草劃過她的臉不說,肚子幾乎在地上拖著。


    你們兩個大男人力氣就這麽點?


    之所以反過來抬是因為李老大覺得李小小的眼睛一直瞪著他,幹脆眼不見為淨。


    下雨了,土路泥濘兄弟二人還打滑了,把李小小摔了一次又一次。


    李小小:……我忍!


    終於到了山上,雨小了點。隻有兄弟二人李老二這才對李老大道:“大哥,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


    “??”李老大一臉問號看著二弟。


    “我們家確實邪乎,關鍵是死亡症狀都一樣。”


    “你是說!”


    “對,我懷疑是阿爹在藥裏動了手腳。”


    李老大一聽嚇得鬆開李小小的兩個胳膊,李小小毫無防備就這樣臉先落下砸在地上,忍不住發出:“哎喲!”一聲。


    這一聲“哎喲”可把兩人嚇了一跳,李老二來不及說什麽也扔了李小小的腳裸和李老大一前一後奔跑在滑膩地黃土泥地上,吃了幾個狗吃屎。


    李小小坐起來忍不住摸了摸眉間鼓出的大包,痛得齜牙咧嘴,看來這假死不成,自己還得回李家,儲物袋可不能丟。


    於是起身伸出爾康手喊道:“大哥二哥別跑啊!等等我!”


    “鬼呀!!!!!”


    李小小不叫喚還好,這一叫兩人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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