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聞言一愣立馬裝模作樣起來,刻意壓低聲音道:“這裏交給我,你們都出去。”


    “那我們還回來嗎?”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


    李小小一聽順著杆子往下:“不必。”愛幹啥幹啥去!


    幾人聞言將手中的靈鎖延伸交給李小小。


    別看人數眾多,可上方有滾軸,再加修真之人本就力大無比,這些人也不怕李小小抓不住。


    再說了,就算抓不住,失手將這些人扔進蛇坑也不是什麽大事。


    要不是怕這麽多人一起下去,把蛇吃撐了,他們也不必如此。


    這些蛇可是師尊的寶貝,要是死了一隻,估計下一刻被扔下去的人就是他們。


    師尊可不會念什麽師徒之情。


    李小小確認這些人都走了之後,用靈力鋪了一張網在蛇坑的上方。


    然後將手中的靈鎖給鬆了綁,那些人猛然下墜皆是發出驚嚇之聲。


    那十一人走了老遠還能聽到慘叫,不免內心也是一陣膽寒。


    心想:這剛來的執事長得通情達理,卻是個狠角色。


    其中一人道:“那麽多人一起扔下去了嗎?怎麽這麽多的慘叫聲?”


    “你管她做甚?又不是你扔下去的。”


    “說得也是。”


    “走吧,好久沒到外麵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這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


    “你不要命了?”


    “得,我不說了,瞧你那慫樣!”


    “你想死可別拖累我們。”


    “誒誒誒,說著說著怎麽還吵起來,難得休息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新來的貨色。”


    “喲!居然有新來的爐鼎,那真的得去去,可憋死我了。”


    “就你六根不淨,還想著修仙呢?”其中一人跟說話之人不對付,立馬嗆聲。


    眼看兩人又得吵起來,被眾人分開,往其中一個不顯眼的隧道走去。


    而這邊下墜之人都覺得自己一定會被萬蛇啃食至死。


    那些同伴的悲鳴之聲還在他們耳邊時不時響起,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他們了。


    閉眼等了一會兒,發現疼痛並沒有到來。


    李小小拿出老洲的太師椅,大長腿豪放不羈地張開落座。


    他們尖叫的時候李小小看他們的舌頭依然存在,並沒有被拔了,之所以都保持安靜應該是多話的人都被喂蛇了吧。


    李小小指著其中一個看向她的人勾了勾手指,那人剛從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此刻還沉浸在恐慌之中。


    見李小小朝她勾了勾手指,也顧不上驚慌,慌忙爬過人群朝李小小而去。


    終於膝蓋著地,那人就保持跪地的姿勢道:“大人,叫小女子何事?”


    李小小之所以會一眼看中她,也是看她反應最快,心理素質可以。


    果然,她看人的眼光還行。


    你看,這不是挺上道的。


    “我問你說,可明了?”


    “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望大人留我一命。”


    李小小點頭:“你是怎麽到了這裏?來這裏多久了?”


    女子蓬頭垢麵,長發蓋住了她的麵龐,看不清她的樣貌。露在衣袖外那枯瘦的手,顯然是長期吃不飽所致。


    隻聽女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來的,就是在家睡了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了。


    剛開始我還不是在這個蛇洞裏,而是另外一個山洞,那裏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就是……行苟且之事,才過了三個月許多同我一起的姐妹大多暴斃而亡。


    我害怕,所以心一橫用頭釵劃破了臉。”


    說著將遮臉的頭發掀開,露出下麵猙獰的傷疤。


    李小小覺得她可憐,麵上卻不顯,繼續聆聽。


    其他人也都一一反應過來,從蛇坑上的靈網爬到了土坑邊緣,跟著一同跪著。


    都緊閉著嘴,不敢惹李小小不開心,一起聆聽。


    “因為破相,無人點我,我就被送去了搗藥,搗藥洞裏的人都是啞巴,因為都被拔了舌頭。


    本來我也應當如此,卻不想那看守的人是我前麵的一個恩客,這才保住了舌頭。”


    李小小聽到這就知道這女的應該沒有說謊,身體微微向後繼續聆聽。


    女子吞咽了口水,可能長時間沒說過話,一下子說這麽多,她的嗓子開始發幹。


    李小小隨手一揮,一個木製水杯就漂浮在女子麵前,裏麵裝著山泉水。


    女子滿眼不可置信,可幹渴讓她忘記了害怕,將杯子捧過就開始牛飲。


    而其他人隻是盯著這個動作,跟著吞咽口水,


    等女子把水喝完,她似乎多了一點力氣,禮貌道:“謝過大人。”


    “繼續。”李小小隻是回了這兩個字。


    女子點頭接著道:“因為他們都是啞巴,所以我也聊不出什麽花來,隻能做好本職工作,每天都是搗藥。


    有些藥是沒有名稱的,根本不知道它的具體作用,而那些搗藥的人就負責嚐試。


    運氣好的精神好幾天,運氣差的當場暴斃。


    但卻沒有一次讓我嚐藥,我既欣喜又好奇,於是就問了看守的人。


    他可能覺得看守太過無趣居然真的與我交談起來:‘就憑你也配服用這些藥材?’”


    “看到了沒?這些人的年齡。”


    “我這才仔細觀看,才發現他們都過於年輕,年歲應該十六左右,而我已二十五。”


    “嗬嗬嗬…看到沒,十六歲的藥引,過了十六就沒有試藥的資格。”


    “我心裏冷笑:誰要這樣的資格?還不都是你們逼的。


    確定自己不會試藥死亡,我就安分起來,反正沒有一個人能從這裏出去,往往剛出隧道就會血濺當場。


    好死不如賴活著。”


    李小小挑眉:“講重點。”


    女子尷尬地幹咳了兩聲,因為她太需要傾訴了。這一說就停不下來。


    “我在搗藥的地方還認識了另一個超過十八歲的男子,他雖然也被拔了舌頭,但卻還活得好好的。


    因為這些人在十八歲前都會抓去成為藥引,可他卻活了下來。


    看管的人時常偷懶,甚至還讓我成為裏麵的領頭幫他看管。


    一來二去,我就問他為什麽沒有成為藥引?


    他寫字回:當年的藥引在用完之前就完成了丹藥。


    他被剩下,就被送了回來,超過了十八,所以才苟活到現在。”


    李小小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問:“那人你可知姓甚名誰?”


    女子思考了一會兒道:“單學。”


    他還活著!


    這個驚喜讓李小小欣喜了一瞬,又冷靜下來:“那你為何會在此處?”


    女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因為又來了一批新人,而他們說要挑選這些蛇的口糧。


    不幸,我被選中。至於來這裏多久,我也不知曉。這裏不分日夜,隻有困極了才能入睡,我對時間早就沒了概念。”


    李小小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回大人,我們亦是如此。請大人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有一人大膽喊了出來。


    隻不過他顯然餓過頭了,即使用喊得,聲音還是很小。


    李小小露齒一笑:“好啊!”


    眾人皆是露出驚詫又欣喜的表情。


    李小小語氣一變:“那麽救了你們,你們會給我帶來什麽好處?”


    眾人沉默。


    其實李小小確實想救他們,但‘人’這種物種就很奇怪,上趕著的,人家就覺得理所當然。


    白眼狼這物種就是聖母心下的產物。


    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新聞,兩個女的落水,一位好心人路過將兩人救了起來,結果自己卻死了。


    這事還上了新聞,別人采訪那兩位落水人士,那女的說了一句震驚所有人的話。


    ——“又不是我讓他救的!”


    李小小上次救人急切,卻想不出辦法,這回她有把握將所有人帶出,自然思考就多了起來。


    要是女子出去後無法被家人接受,到時候會不會怪她多此一舉?


    如果男子出去後無法存活,會不會罵她救人不救到底?


    拋出問題讓他們思考:他們對自己的價值。


    到時候出去無法生活他們也隻會覺得不能做出相應的回報,愧疚與感激她。


    “想不出來?沒關係,記得出去後慢慢想。”說完製作了兩個頭盔罩住自己和那名女子。


    其他人用藥弄暈,通通收進青銅鼎。


    女子的靈力罩裏都是灰色的霧氣,她看不清李小小都幹了什麽。


    卻不害怕,這麽厲害的大人想弄死自己太簡單了,根本不必如此。


    李小小將鼎收回體內,這才將靈力頭盔去除。


    女子再度看清李小小,她已經收了凳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單學他人呢?你可識路?”


    女子點頭,想起身帶路卻身體虛晃。


    李小小給她扣了一點[回元丹],彈進她的嘴裏。


    很快女子就恢複了精神,李小小還給她使用潔身術,這才讓她在前麵帶路。


    順嘴問了一句:“你叫什麽?”


    “夫家姓姬,奴家姓徐。”


    李小小挑眉,看來還是大戶人家。


    姬徐氏腳步輕快在前麵帶路,李小小轉頭看到蛇坑裏的蛇,施展了火球術,覺得一個火球不夠,多扔了幾個。


    蛇的悲鳴聲沒多久就結束了,成了一堆黑灰。


    姬徐氏聽到聲響轉頭看來,就見李小小手指劃出殘影,幾十個火球撲簌簌往下掉。


    看著那熊熊大火,莫名有一種複仇地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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