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烏雲越積越多,即便是盛夏的陽光也無法穿過這厚厚的雲層,耳邊不再有蟲鳴鳥啼,隻是偶爾傳來幾聲炸雷讓人心頭一緊。


    劉星河與趙逸龍沿著山間小路不斷飛奔,突然空氣中傳來一絲讓人惡心的氣味,血腥味,劉星河與趙逸龍頓感不妙,一絲不祥的預感直上心頭,劉星河猛地加速朝前跑去,趙逸龍緊隨其後。


    這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莊,今天是村長兒子娶妻的大好日子,村中各家各戶張燈結彩,但這原本應是熱鬧的場景如今卻變成了人間煉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具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皆是被一刀斃命的,凶手是何其殘忍。


    趙逸龍見狀立馬朝旁邊的民房跑去,想看看是否還有幸存者,而劉星河則一言不發強忍著怒火朝著村中央走去。


    村中央有一座莊園,這是村長的家,大門上紅雙喜的燈籠被鮮血浸透,劉星河推門而入眼前的場景讓他心神震蕩,隻見莊園內滿是屍體,他們都瞪大著雙眼帶著恐懼死去,大廳中央新郎官身穿紅袍肩係紅花躺在地上,但他的頭己不見蹤影,鮮血流了一地將地上的大紅地毯浸濕格外的刺眼。


    “啊。”


    突然,房內傳來一聲女性淒慘的哀嚎,劉呈河心想大事不好立刻趕到後院,眼前的景象氣得他怒發衝冠。


    隻見一群壯漢赤裸著圍成一圈,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被他們按在中間動彈不得,鮮豔的嫁衣被撕碎扔在一旁,院內充斥著男人惡心的狂笑與女子無助的哭泣,而為首的正是李皓。


    “住手。”


    劉星河拔出配劍怒吼一聲如同發怒的獅子一般衝了過去,一群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立馬散開。


    劉星河一劍抵住李皓的脖子怒喝道:“李皓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今天必斬汝!”


    沒想到的是那李皓非但毫無悔意反而說道:“劉星河你憑什麽殺我,你自己殺敵立功,為了加官進爵將我們帶入險地,你有什麽資格處置我,別忘了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什麽。”


    “哼,我們都是被你帶來的啊參軍!”


    李皓的話讓劉星河如遭雷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幹什麽,見劉星河愣神,李皓等人便趁機離開了。


    看著飽受摧殘的新娘,劉星河撿起地上早已殘破不堪的嫁衣想給她披上,然而從剛才劉星河與李皓的對話中新娘便已明白劉星河的身份,她一把搶過衣服朝著劉呈河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大堂中傳來新娘撕心裂肺的慘叫,想來是看見了自己丈夫的慘狀,又過了一會兒,隻聽外麵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劉星河心中一驚,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來到大院,看著眼前的慘狀劉星河呆在原地雙目無神。


    “不!!!”


    隻見新娘穿著鮮紅的嫁衣躺在血泊之中,她竟一頭撞死在院外的磨石之上。


    劉星河跪在新娘屍體旁,看著她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樣子劉星河懊悔不已,他仰天大叫:“為什麽!為什麽!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為什麽會這樣!”


    天空一聲驚雷乍響,瞬間大雨傾盆,雨水模糊了劉星河的雙眼,他已分不清自己臉上流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對於楚天驕,他是肝膽相照的兄弟;對於江楚國,他是力挽狂瀾的英雄;但對於蜀國百姓,他卻是帶來毀滅的惡魔。


    劉星河不斷地捶打著地麵,不停地嘶吼著,趙逸龍也聽到動靜趕來,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大雨衝刷著一切,卻帶不走痛苦與罪孽。


    趙逸龍將失魂落魄的劉星河帶回錦竹關,劉星河本想將李皓正法但被司馬艾攔下,畢竟現在人心惶惶士氣低落,若是此時斬了李皓怕是會人人自危,這支軍隊將直接分崩離折,即便如此劉星河還是一掌將李皓打得口吐鮮血。


    李皓不敢有怨言,一來這次趙逸龍站在了劉星河這一方,二來即使是司馬艾也對其帶常勝軍屠殺百姓非常不滿,認為這有辱軍威,這一次幫他求情已是仁至義盡了。


    之後劉星河更是對全軍下達了最後的通牒:“從今往後再有人膽敢濫殺無辜,那麽即便是魚死網破我也一定會將其挫骨揚灰。當然,我也答應各位,隻要你們聽我的,我一定會帶大家重歸故土。”


    夜晚,空氣中傳來陣陣涼意,劉星河獨自一人坐在城頭之上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些什麽,這時一人從他身後走來遞給他一壺熱酒,劉星河抬頭一看原來是趙逸龍,劉星河接過酒一飲而盡,身體漸漸回暖。


    “謝謝。”


    “不用客氣,怎麽還在想今天發生的事?”


    “嗯,我不知道我到這裏來到底是對是錯,如果能回到過去我寧肯拚死突圍也不會來此。”


    趙逸龍拍了拍劉星河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自責了,這又不是你的錯,這世界強者至上,弱者本就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


    劉星河搖了搖頭:“非也,正是因為是強者才更應該保護弱者,如果變強卻不去保護幼小甚至還仗勢欺人那人類如何發展,那些朝堂之上的大人們身居高位卻隻知爭權奪力,不顧百姓生死,在我的家鄉這種曆史不知重複了多少次,天驕兄想要改變這種現狀,所以我才想幫他。”


    趙逸龍一臉驚訝地看著劉星河,劉星河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在我的家鄉有一群先輩,他們麵對豪強艱苦奮鬥寧死不屈,用鮮血與生命保護了平民延續文明,他們告訴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所以我絕不會允許屠戮弱小渺視生命的事情在我眼前發生。”


    趙逸龍聞言長歎了口氣:“星河兄真仁義也。”


    劉星河笑了笑:“嗬,趙兄半夜三更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給我打氣吧。”


    趙逸龍喝了一口溫酒沉聲道:“星河兄,此次任務還是到此為止吧,若你真想將司馬艾他們安全帶回去就趕緊撤吧,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為什麽?”


    “哎,實不相瞞,其實在下並非什麽江湖遊俠。”見劉星河似乎並不驚訝,趙逸龍淺笑一聲接著說道:“以閣下的聰明才智想必也早已看出端倪,既然如此在下就實話實說,不知星河兄可曾聽說過修士門派?”


    劉星河點了點頭,畢竟他早已與修士打過交道了。


    趙逸龍見狀繼續說道:“在天元大陸有無數大小門派,它們遍布四海,一般情況下這些修士門派不會插手凡人國度,但仍有不少門派擾亂凡間,不知星河兄是否還記得,在三江城那些老百姓曾經說有穿血色鬥篷的人與官兵強征壯丁。”


    劉星河回憶了一下:“的確,那些百姓說他們把城裏的人拉去聖女峰挖礦,最後把整座城的人都抓去了,隻有幾人逃脫,難道那些穿血鬥篷的人是修士?”


    趙逸龍點了點頭:“沒錯,那些穿血色鬥篷的是血衣門的弟子。血衣門是中州的一個魔道門派,他們行事殘酷毫無人性,一直想擴張領地,但被各大正派打敗後未能得逞。去年,各大正派得知消息,血衣門派遣了大量長老弟子進入西蜀不知要幹什麽。我乃中州霸槍門弟子,奉師父之命前來一探究竟,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在聖女峰挖什麽東西,說不定西蜀與他們達成了某種合作,所以才能這麽快統一並且進攻江楚,那南蠻估計也收了好處。”


    “既然如此我們不是更應該深入調查以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嗎,為什麽要走?”


    趙逸龍搖了搖頭:“不行,根據門內長老所說,在西蜀的不但有血衣門的普通弟子甚至還有幾位內門長老,那些可都是金丹期的大能,非我們能夠匹敵的。”


    “金丹期?”


    之前在與趙氏叔侄對敵時那趙興就曾用金丹期的老祖來威脅過劉星河,隻是當時劉星河對金丹修士沒有什麽概念故沒有放在心上,至於那修士手冊上對於金丹修士雖有記載,但並不詳細隻有個大概。


    見劉星河不解,趙逸龍解釋道:“金丹期乃化靈期之上的境界,已經是人所能達到的最高修煉階段,他們體內有一顆金丹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靈氣,法力高強有移山填海之能,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煉化出了神識可攻人心神,化靈期修士在他們手裏毫無還手之力,煉體練氣的築基武者在他們眼裏宛若孩童,至於凡間士卒他們更是視為螻蟻,隨便揮揮手便可擊殺千軍萬馬。”


    劉星河聞言大驚:“那他們要是出手那前方大軍豈不危矣!”


    “那倒不必擔心,一般而言修士不會大規模屠殺凡人,那樣會引得天怒人怨成為天下共敵,不過我們現在身處敵人地盤,若真有金丹長老出手我們也無處閃躲。”


    劉星河思索再三,發現現在的情況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加上現在他已襲擊了不少重要地區,相信目的也已達到,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於是決定連夜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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